祭愛

第一百一拾四章 鬼影綽綽

第一百一拾四章 鬼影綽綽

“步羽婕!步羽婕!我恨你!我恨你!”

一邊喝酒一邊耍酒瘋,韓夜瘋狂地摔著房內的東西,一臉怒不可遏的衝著鏡子裏的自己嘶吼,等到把房子裏的物件毀壞得七七八八,他冷冷地看著外麵的寒風淒雨,自嘲的笑得自己的無能為力。

“韓夜,你真是個不可救藥的瘋子!”

沒錯,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明明知道前麵就是萬丈深淵,還是要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想到明天自己最愛的女人就要嫁人了,他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惡狠狠的目光與鏡中的自己直直地對視,沒多久,韓夜的臉上突然浮起一絲獰笑,眼神帶著刻薄,還有毫不留情的自我嘲諷。

“韓夜,你以為自己真的可以翻江倒海嗎?你已經輸了,你已經徹徹底底的輸了,你承認吧,你比不上蕭澈,你就是比不上他!”

他是精於算計的謀略家,可是這多年來,他還是鬥不贏蕭澈,他做事算不上光明磊落,可是他對步羽婕的心,卻是毫無雜質,千真萬確。

要認輸嗎?

他是輸了,可是他不服氣,就算被步羽婕罵他心腸狹窄陰狠,沒有蕭澈的“俠骨柔腸”,更沒有他的真誠和堅定,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被酒精刺激得越加迷亂的大腦,韓夜甚至想拿起手槍把蕭澈給殺了,這個念頭已經在他的腦海裏出現過很多次,可是僅存的一點理智,讓他覺得自己更加悲哀。

“韓夜,你就是個輸不起的孬種,你這一輩子都別想贏蕭澈。”

把酒瓶用力擲向鏡子,散了一地的玻璃碎片,還夾雜著濃冽的酒味,轉過身踉蹌著走出房間,韓夜奔向大雨之中,隻想讓冰冷的雨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花園裏到處都是水,韓夜的臉色越來越青,越來越難看,他一拳接一拳的捶打著樹幹,直至最終灘倒在雨裏,摔在草地之中。

“蕭澈,你欺人太甚!”

艱難的爬起來,韓夜恨恨地一甩腳踢在走廊的涼椅上,發出“嘣”地一聲巨響,驚得幾隻棲息在樹上的夜鳥“哇哇”幾聲從茂密的樹葉裏飛了出來,也吵醒了看守別墅的幾個仆人。

“少爺,您怎麽了?”

“看什麽看,滾回去。”

斜側過頭,韓夜陰森森的冷眼掃射了過去,那說話的園丁瞬間感覺像是脖子被人掐住,一股窒息感逼迫全身,讓他一口氣喘不上氣來,差點無法呼吸。待韓夜的凶狠目光轉了過去,他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不敢再出聲,他推了推何媽,然後灰溜溜地把身子迅速縮回了去,免得禍及池魚。

看著韓夜抱著頭坐在地上的樣子,何媽強忍住那種涼颼颼的視線,拿了張毛毯蓋在他身上,怕會出什麽事,她想了想,急急跑進客廳給韓夜的母親打電話。

也不管半邊身子都被雨絲打濕了,韓夜拿出煙點了一支,然後坐在走廊上開始吞雲吐霧,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淩晨一點,蕭澈和步羽婕的婚禮在下午三點舉行,想到他們站在神對禮堂的情景,他一臉陰沉著,和步羽婕相遇相糾纏的過往一切,像走馬燈一樣地在他的腦海裏不斷的閃著,刺激著他快要崩潰的神經。

“蕭澈,為什麽,每次都是你贏了我!”

他是韓家獨子,他是蕭家金孫,他是表哥,他是表弟,他雖然比蕭澈大一歲,但無論在學習上還是各項比賽上,他永遠比蕭澈低一個檔次,蕭澈就是人人稱讚的天才神童,而他,隻能隱沒在他的光環之下。

不想再和蕭澈一起成為別人比較的對象,十八歲的時候他毅然放棄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考進了軍校,畢業之後他成為特種部隊的其中一員,十幾年來,他用他的實力證明,他取得上將的軍銜,並不是依靠蕭家的幫助,而是他流血流汗拚命換來的成果。

他以為,他從軍,蕭澈從商,他們不再是勢均力敵的競爭對手,可惜天意弄人,他還是跟蕭澈扛上了,為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十幾年的軍人生涯,看盡各種女人的醜陋麵目,他以為自己可以輕鬆度過這個美人關,隻可惜他還是高估自己了,看到蕭澈和步羽婕出雙入對,看到他們恩愛親密的畫麵,看到她替他懷了孩子,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比挖出他的心髒更痛苦百陪。

在他又想舉起酒瓶的時候,一隻手把它用力搶了過去,緊接著他的臉龐實實的挨了一巴,淒慘的燈光之下,韓夫人眼底全是疼痛和憤恨。

“韓夜,那個女人就真的那麽好嗎?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媽,可是我痛,我這裏好痛。”

指著胸口的位置,韓夜象孩子一般抱著韓夫人,看著兒子被折磨得不似人形,韓夫人雙眼噙著淚水,哭得泣不成聲。

——————————————————————————————————洗完澡,方詩雅正在浴室中塗抹保濕ru,聽到外間臥室中的手機響起,她抓起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隨便拿過手機,看著上麵顯示的名字,她嘴角陰冷的微微勾起,然後按下接聽鍵。

“鳳小姐,你都想好了?”

“是,我都想好了。”

聽著對方的說話聲,方詩雅繼續著麵部按摩,眼底的怨毒卻是在慢慢的積聚著,秀麗的臉龐也有點微微扭曲。

“那藥可是我專門托人從美國買回來的,到時候你可別讓我失望。”

“方小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很小心,不會讓任何人發覺。”

頓了頓,對方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有點小心翼翼的貪婪和討好。

“我想問問,事後之後,你是不是真的會讓蕭少接受我?”

沒立刻回應,方詩雅把臉上的ru液抹完後,才慢悠悠的開口。

“隻要蕭澈在洞房之夜上了我的床,方家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蕭家也是有頭有臉的豪門家族,當然知道應該如何取舍。隻要計劃成功,步羽婕那女人就成了下堂婦。等我入了蕭家,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聽到方詩雅的保證,電話另一端的女人連連稱是,摁熄電話之後,方詩雅把手機扔到一邊,眼底的狠色更盛。

——————————————————————————————————聽到方詩雅的最後一句話,鳳蘭蔻得意的笑了起來,如果步羽婕跟別的男人結婚也就罷了,她心裏多少怨氣也就都散了,可是偏偏和她結婚的對象是身家樣貌都完美無缺的高貴蕭少,更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現今白白被步羽婕搶了,這讓鳳蘭蔻的心裏一陣犯堵,怎麽想都不甘心。

步羽婕是聲名狼藉的下等女人,憑什麽她嫁的比她好,而且嫁的還是高高在上的蕭公子,她不相信蕭澈真的是愛上步羽婕了,鳳蘭蔻堅信肯定是步羽婕用了什麽不入流的手段爬了蕭澈的床,她背地裏耍的那點小伎倆騙過了蕭少,不等於她就不知道。

現在好了,她一扇扇風、點點火,方詩雅不就入了她的圈套嗎,步家是惹不起蕭家,但方家就不同了,隻要當場抓到蕭澈和方詩雅睡在一起,憑方家的強硬措施,步羽婕這一輩子都別想獨占蕭澈。

鳳蘭蔻和方詩雅兩人都是各懷鬼胎,算盤也是打得很響,鳳蘭蔻甚至已經想好了,隻要步羽婕一被掃地出門,她就可以成功接近她的蕭少,然後住進他為她打造的金屋裏。

剛收起電話,鳳蘭蔻看到陽台外的樹影閃動了下,她心裏立刻響起警鍾,不過步家的治安一直很好,花園裏有看門的狼狗和守夜的保鏢,從未出過什麽入屋偷竊的**,可是那股危險的氣息太強烈了,還有那一閃而過的鬼影真的太過真實。

等了好半晌,她還是忍不住慢慢的靠近陽台的方向,一邊四處看了看,一邊快速拿起電話想撥通值班室的號碼,電話還沒有接聽,陽台外麵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響,她的手一抖,電話摔到了地上。

想撿起電話,但外麵又有聲音響起,蘭蔻抬起頭時,隻見到被風吹得胡亂搖擺的大樹,想看得清楚些,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手還沒有觸及玻璃門,窗簾後麵倏的現出一道鬼影,緊接著便有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的額角,落入視線之內的冰冷銀色麵具,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你是誰?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當然是走進來的。”

男人的身上透著血腥的味道,聽到他壓下板機的聲音,鳳蘭蔻兩眼一翻,幾乎被嚇得昏死過去。

“如果你想要錢,抽屜裏有珠寶。”

“我不是要錢。”

“你、你別碰我。”

“象你這種肮髒女人,你覺得我會碰你?”

男人輕蔑的目光讓鳳蘭蔻更加心慌,為了小命著想,她一邊眨著淚眼一邊抖動著唇瓣開口。

“你,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警告你,你最好收起你的眼淚,也少在我麵前裝清純裝可愛,你想做小三是你的事,蕭澈是誰,也是你能碰的男人嗎?勾引有婦之夫,還想施展陰謀詭計害自己的堂姐,我看是你的腦袋壞掉了,真是異想天開。如果還想保住你步家小姐的地位,你就安份一點,要不然,你以為現在的步家還能撐得住?你以為你還能安安穩穩地享受你的榮華富貴?我告訴你,你們步家所有人的命運現在都掌控在蕭澈的手裏。他要你們死,你們就得死,你以為憑你的這些雕蟲小技就想得到他的人,你真是比母豬還愚蠢。”

“我,我沒有。”

“你還敢說沒有?方詩雅是你的同謀是吧,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的跟我合作。”

男人嗜血的殘音,鳳蘭蔻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凍結成冰。

“不,不是我,我沒有想要對蕭少下藥。”

“不打自招了吧?我說你要下藥了嗎?鳳蘭蔻,你知道你為什麽永遠都比不上步羽婕嗎?那是因為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biao子,明明肮髒汙穢還想裝做清純玉女;就你這樣子,騙騙那些毛頭小子還行,蕭澈你也敢算計,你真是太天真、太無知、太可笑!聽好了,那些敢對蕭澈動小把戲的女人我狼爵絕不會讓她們多活一秒;當然了,我也可以留你一條命,隻不過我有千百種方法把你推入地獄,如果你不相信,你不妨試試看,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男人的這一番話,就像一根鋼針,不斷地刺中鳳蘭蔻的心髒,讓她害怕得臉色都慘白起來,見她楚楚動人的眨著滲淚的雙眼,男人不屑的佞笑著,然後半挑起嘴角。

“想做蕭澈的女人,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該拿塊鏡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有多醜陋。”

“我、我不是,我沒喜歡蕭少。”

“不是最好。你最好有自之之明,想留條小命,你就按我說的話去做。我們混黑道的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要滅掉步家,比掐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你要我做什麽?”

“方詩雅和你不是想男人想得要瘋了嗎?那我就給你們找些男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