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愛

第一百七拾九章 四角關係

第一百七拾九章 四角關係

克魯斯沒想到他九歲的惡魔準王妃竟然敢撬鎖逃跑,而且還在他最得力的國防部精英的眼皮底下被一隻“又壯又醜”的“長臂猴”開著直升機救走,這不但是對整個沙爾公國的挑釁,更是戳中了他的痛處,他的寶貝竟然對那隻“醜猴子”又親又抱,什麽王家風度什麽高貴氣質都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了,不把小妻子捉回來,他誓不罷休。頂點

小魔女失蹤的第二天,蕭家爺爺就來了電話,說是亞當把琳琳送回蕭家的當日韓夜剛好從部隊回來,兩人相看相討厭,也不知道說了什麽,越吵越激烈,彼此都恨不得宰了對方才甘心,後來幹脆狠狠的幹了一架,一個斷了胳膊,一個斷了腳,現在兩人都躺在醫院裏養病。

蕭家是肯定要回去的,隔了十年,有些事情必須得說清楚,步羽婕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每天盯著蕭澈好好的配合治療。

從相識到相愛,再從分離到重聚,十幾年了,蕭澈都覺得自己的愛情之路走得實在不容易,現在終於守得雲開見明,連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留在海邊別墅的最後一晚,他就這樣癡癡的看著步羽婕安靜的睡顏,舍不得合上雙眼。

早晨到來,秋天送來淡淡的桂花香味,怕驚醒了步羽婕,蕭澈暗暗的屏住呼吸,溫柔的吻上她的唇瓣,感覺有人靠近她,嗅到熟悉的氣息,步羽婕輕輕的張開雙眼,她看著蕭澈,嫵媚的笑了,伸手挽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到她的身上。

“老公,早。”

聽到他盼了十年的稱呼,蕭澈心想在這一刻要他死了他也甘願了,步羽婕想動,但下一秒她已經被抱進蕭澈寬厚的懷裏,他緊緊的抱著她,讓她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溫暖結實的肌膚。

這樣安寧靜諡的感覺,是不是人在脆弱的時候都會貪戀別人給予的溫情,思想掙紮了十年,步羽婕疲憊不安的身心終於停泊在蕭澈給予她的安全港灣裏麵,她用手指撫摸在他的臉上,小心翼翼,似是怕弄痛了他。

“老公,對不起。”

指腹輕柔的停止在蕭澈眼角的細紋上,他能感覺到步羽婕隱忍的歉疚,他靜靜的任由她看著他,就象許多年前一樣。

“婕婕,我們還會有無數個日日夜夜可以在一起。”

輕輕應了一聲,步羽婕笑起來,這怕是十幾年來她第一次這麽乖巧這麽甘心的做蕭澈懷裏的小女人,她伸出手碰觸著蕭澈的臉,那淡淡的濕潤,她揚起頭,燦爛的陽光有點刺眼,她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她的原諒,如此驕傲冷酷的男人也會流下眼淚。

拉下蕭澈的頭,步羽婕用力的堵住他的薄唇,那樣輕柔的吻,讓蕭澈先是一怔,然後便是狂風驟雨般的吻了回去,聽到她透不過氣來的呻吟聲,他的索求又放緩了下來,就像對待易碎的瓷器一樣溫柔,然後微微喘息著把唇瓣貼近她的耳側。

“婕婕,別慌,我一定會為你活下去。”

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壓抑的苦澀,步羽婕笑了,猶如二八少女一樣嫵媚動人,她抬起手,在她的無名指上,銀色的狼戒閃閃發亮,印證著她的決心和對他的愛戀。

緊緊的抱著她,蕭澈慶幸最終他還是賭贏了,現在的他隻是那個愛她疼她的蕭澈,而不是暴戾狂妄的囂張狼爵,隻要她肯回來,他願意用生命去交換。

“婕婕,他們的事,讓我來處理,你不用管。”

知道蕭澈指的是韓夜和亞當,步羽婕沒想到已經過去十年了,這兩個男人還是象以前一樣的死心眼,見她為了別的男人失神,醋壇子不高興了,突然的騰空讓步羽婕驚嚇了幾秒,本能地摟抱住蕭澈的脖子,他抱著她走進衣帽間的時候,她順勢窩在他的懷裏,信任的把自己完全交給了他。

又一番的濕吻纏綿,步羽婕的心整顆都跳亂了,腦子裏再也塞不下其它東西,她伸出十指戳了下蕭澈結實的胸膛,紅著臉提醒。

“阿猛快到了,現在不行。”

“老婆,求你了,別亂動!”

被她的手碰到他**的小紅果,蕭澈下巴的線條倏的僵硬起來,吐出來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目光更是燙得嚇人,步羽婕急忙把手指縮回來,乖乖的窩在他懷裏不敢再動。

替步羽婕穿好衣服,蕭澈換上一套米白色的西裝,走出別墅的時候阿猛已經等在路邊,見到跟蕭澈十指緊扣的步羽婕,向來臉無表情的壯漢也忍不住雙眼泛紅。

“少夫人,你回來就好,這些年可苦了少爺了。”

“阿猛,放心吧,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

既來之則安之,亞當和韓夜這兩個男人早晚也是要麵對的,她應該相信蕭澈的能力,她隻是他身後的女人,男人之間的事情,就讓他們用男人的方式去解決。

——————————————————————————————————步羽婕回來了,終於跟蕭澈重歸於好,韓夜知道她去了亞當的病房,而且他還可以聽到隔壁那隻紅毛怪獸誇張的大笑聲,蕭家姑姑看著兒子那苦巴巴的委屈樣子,她隻覺得一陣堵心。

十年來,兒子基本上都是以部隊為家,這一次肯回家,也是因為聽到那女人要回來了,江紫瀾已經結婚,蕭澈也是有兒有女,想到自家兒子還是孤家寡人,蕭家姑姑怎會不傷心。

趁著兒子回來的機會,蕭家姑姑就跟蕭家姑父商量好了,他們要偷偷找個代母,然後拿兒子的jingzi去弄個孫子出來,畢竟韓家不能斷了香火,既然兒子不肯娶老婆,他們隻能下狠手。

想到再過十個月就能抱到孫子,蕭家姑姑感覺好受了些,兒子就是塊硬石頭,他愛折騰就由得他折騰個夠,他已經四十歲了,既然他就是認定了那女人,隻要他覺得開心就行。

蕭家姑姑離開之後,韓夜覺得病房空蕩蕩的讓人涼得慌,這些年來他都是靠繁重的公務來忘記卻對那個女人的思念,她在他的心裏就是不敢揭開的傷疤,隻要微微一觸動,都會讓他感覺到一陣一陣極其尖銳的疼痛。

步羽婕這個名字,是韓夜這一生中最大的陰影,她是他一直求之不得的女人,以前還可以年少輕狂,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那份勇氣了,他隻求在老了走不動的時候還能守在她身邊,讓他能夠看得到她,讓他能聞得到她的氣息,每次他這樣想,心裏那種無法排泄的痛苦、恐懼、不安、扭曲,就會慢慢的變得淡了,僅剩的隻是微微的惆悵。

年紀大了,步羽婕離開的日子裏,韓夜也反省著自己的行為,其實有時候兩情相悅雖然美好,但與其受那種見不到她的折磨和煎熬,倒不如看著她幸福,這樣,他也會幸福。

慢慢的從黑暗走出來,韓夜已經不恨她也不恨蕭澈了,他已經認準了日後的方向,他會有自己的生活,而且,她就在他的身邊。

實在是受不住隔壁的那陣陣笑聲,胳膊雖然動不了,但雙腿還是能走,韓夜骨子裏的驕傲已經被漫長的等待磨光了,剩下的是歲月細細沉澱的沉穩和成熟魅力。

強烈的思想掙紮過後,韓夜慢慢的走出房間,慢慢的走到隔壁的病房,在他打開門的時候,亞當和步羽婕同時抬頭,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場合相見,三個人都同時愣了一下。

看到步羽婕那嫵媚依舊的臉孔,韓夜笑了,溫柔得讓人心碎。

“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

見不得他們密密“絞纏”在一起的目光,亞當用力的咳嗽了一聲,韓夜可以接受蕭澈,但他就是看亞當不順眼,兩個超過四十歲的大男人不約而同的射出怨毒的光芒,死死地盯向對方,俊臉扭曲得可怕。

“黑猩猩,看來你還想打一架。”

“韓夜,你的傷沒事吧?”

第一次聽到步羽婕對他的關心,一股濃重的悲傷瞬間襲上了韓夜的心頭,終於見到她了,痛的卻還是他。

“醫生說下周就能出院了。”

“坐吧,亞當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熟人了,沒必要把關係弄得那麽僵。”

從來沒有聽到步羽婕如此溫柔的對他說話,韓夜覺得心裏的疼痛輕了也淡了,從開始的不甘心,到現在的屈服,經曆過無數次的思想鬥爭和掙紮,每一次在他不甘心的時候,她總有辦法讓他對她恨不起來。

“以後,你都不會再走了吧?”

“嗯,不會再走了。”

“步羽婕,別忘記你是來看我的,不是這隻黑猩猩。”

“亞當,這件事,你也有錯。”

“行,都是我的錯,你就是偏心。”

“你們再鬥氣,我馬上就走。”

“不說就不說,我才不會跟一隻野獸計較。”

亞當還是害怕步羽婕對他不聞不理的,所以他嘮叨了幾句就閉了嘴,其實說起來他和韓夜都是可憐蟲,都是蕭澈的手下敗將。

在亞當的眼裏,步羽婕是他冰冷黑暗世界裏的一束陽光,讓他情不自禁的追逐著她,哪怕隻是她的一眼,也能讓他產生出一種活下去的勇氣。正是因為有了她的存在,他才會心甘情願的隻求做一個守護者而不是掠奪者,即使隻是看得到她而不能碰觸到她,他還是覺得這是一種幸福。

傍晚的時候蕭澈來接老婆,三個男人重新相聚,場麵卻是出奇的風平ng靜,蕭澈拍了拍亞當的肩膀,笑得真誠。

“琳琳的事謝謝你了,那小魔女,沒有誰能降得住她。”

“我是她幹爹,當然不能由得那隻妖孽欺負他。”

跟亞當說了幾句,蕭澈把目光移向一直沉默的韓夜,他知道他過得不容易,而且他們年紀都大了,沒必要再為某些事情傷了和氣。

“表哥,這一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這些年我大傷小傷受了不少,我已經打了申請,應該可以在軍隊裏謀份閑職。”

覺得三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實在正常得詭異,步羽婕找了借口去洗葡萄,回來的時候病房裏更是談笑風生,讓她渾身都覺得不自然。

離開醫院的時候步羽婕見蕭澈心情似乎很好,她坐上車後,別開臉,便一直凝望車窗外,靜靜地看著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致,沉默不語,蕭澈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握住她的手,薄唇輕勾著,也是一言不發,狹窄的空間裏,充斥著迷人優美的弦律,這樣寧靜的夜晚,似乎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車子駛進了別墅,當車剛剛停妥,步羽婕便伸手打開車門,她原本以為蕭澈會跟她說些什麽,然而這一次她估計錯了,蕭澈的表情與往日無異,一點都不象是吃醋的樣子。

“蕭澈,你到底和亞當還有韓夜說了什麽?”

“婕婕,我說過,這件事讓我解決就好,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別管。”

看著蕭澈神秘兮兮的樣子,步羽婕挑了挑眼角表示不屑。

行,不讓她管,她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