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世家

第242 被老實人坑壞了的花狻猊

第242 被老實人坑壞了的花狻猊

說完,花狻猊看看四周無人,便將那一貫錢偷偷地揣到了自己的懷中。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老實人把他給坑了,要不說老實人有時候也淨憋著壞屁呢?

結果,這個老實的車夫,也是個信人。說第二天,就是第二天來得。

不過,花狻猊打開門一看,好家夥,跟在這個車夫身後的,一大群穿著破破爛爛衣服的農民浩浩蕩蕩地來到蔡氏學堂的門口,放眼望去是能看到頭,可他那點水平根本就是說不過來具體有多少人。

花狻猊起初並沒有在意,昨天來得人多了去了,可有那一百貫錢墊底,人來得就是再多也沒用:“喂,我說車夫小子,昨天還忘了問你姓什麽,趕緊的,把你侄子侄女交給灑家,你看這人多的。唉!這事鬧得,今天又不知道要收多少孩子進來嘍!”

“花大哥,嘿嘿,小子姓張!這些都是俺的侄子侄女!”張車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子閨女們,趕緊給你花大叔跪下磕頭。聽好了,要不是你花大叔,你們這些小崽子說不定都活到明天了。趕緊給恩公磕頭。”

一聲令下,呼啦超,一大群穿著更加破爛的小蘿卜頭們將花狻猊團團圍住,說著含混不清的話,一個個動作既不協調、也不整齊地開始跪下給這位此刻的花大俠磕著響頭。

那小蘿卜頭們一個個頭磕在地上梆梆隻想,此刻的花狻猊不但看著眼暈,聽著更是揪心,急忙阻止道:“好了,別磕了。”

可這群孩子以為這位花大叔是拒絕他們的意思,便磕得更猛烈了,於是,當場就有好幾個磕頭磕暈在地的。

“我說,張小子,趕緊讓他們都停下,別把這些孩子磕壞了!”花狻猊算是知道自己的話不頂事,連忙一把揪住張車夫的衣服領子吼道。

刺啦一聲,花狻猊用力過猛,居然把張車夫的前襟給拽了下來,這下好了,花狻猊不但無形中惹下了一個大|麻煩,還得賠進去一件衣服。

不過,張車夫並不在意衣服是不是被撕破了,他其實也知道不能讓孩子們繼續這麽磕下去,便急忙大聲說道:“小崽子們,趕緊都起來吧,沒聽說你們花大叔答應收下你們了!對了,把你們身邊暈倒的孩子都扶起來,別忘了,謝謝你花大叔啊!”

這時候,花狻猊旁邊的那些兄弟要是再搞不清楚狀況,那基本上都是傻子了。可這些人都是人精,於是,一群無良的大叔看是捧著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花大叔,你有這麽多侄子侄女啊!”

“是呀,還真沒有看出來,你這親戚真是能生啊!”

“你看這些小丫頭片子裏有幾個長得挺俊的,你是不是打算領回家做童養媳啊!”

“這可不行,那可是他侄子侄女啊!那不是亂了綱常嗎?我說,花大叔,不如把你這幾個俊俏的侄女留給我家那幾個小子,咱們兄弟這個關係,不是親上加親嗎?”

“我……,灑家nn的,……”花狻猊再也忍不住了,論到罵人,這可是他獨霸孟子廟那裏的特殊技能,就連好多爛大街的潑婦都罵過他,於是,這廝就開始在蔡氏學堂的門前展示他的罵經。

可他那般兄弟根本就不在乎,有得已經笑翻,哈哈大笑著,捂著肚子在地上直打滾。

“花大叔,別浪費你的口水了,趕緊的,你的侄子侄女還等著進去呢!”

“哎呦,別忘了,每個人可是要收一百貫錢啊!”

“沒關係,公子肯定會給他先墊上。不過,他這以後的日子可就難嘍。畢竟,這些都是他的親戚,那錢還得讓他還上。”

“對喲,現在一定把這些孩子數全乎嘍。千萬別讓公子吃虧。”

“別數了,整整一百零八個。”這話是那個愛說俏皮話的小子說得,他是花狻猊兄弟中年紀最小的,有一個非常過人的本事,讓他去做數學題,他都不一定能把小學生會做的題做出來。不過,但凡需要數數的時候,他就是這麽一眼掃過去,立刻就能算清楚準確的數字。

蔡道親自測試過他這個本事,不管是天上飛的,地上跑得,他都能一眼就把數報出來。這小子姓吳,蔡道想到水滸傳裏那個本事不大,靜愛出瞎主意的軍師,便給這個起大名的小子,取了一個大名,就叫吳用。這個吳用,如果把他培養成一個斥候的話,可是一個非常尖端的人形偵察器啊!

花狻猊眼見得自己罵的再狠,也沒有半點的作用,便不理這群無良的兄弟,轉身狠狠地瞪著張車夫,陰沉沉地問道:“小子,你這麽做可不地道啊!灑家是答應了你,收留你的侄子侄女,可這些孩子是怎麽回事啊?”

“花大哥,沒錯啊!這些都是我的侄子侄女啊!不信的話,您可以到俺們裏長那裏問一問,這種事,我敢夢您嗎?”張車夫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看他的樣子,居然還有一點點委屈。

“噗!……”

“噗!……”

“噗!……”

不用問,又是後麵那群小子,這些人被老實的張車夫的話,一個個都被逗得笑噴了。

話說,這事還真不怪人家,你花狻猊自己沒有問清楚,就混亂答應人家,難道能怪到別人頭上?

用蔡道常說的一句口頭禪說:怪我嘍!

別的不說,就是你花狻猊不問人家的情況,答應之前,設定一個限製,比如說,隻收兩三個侄子侄女,到時也好說話。

又或者你問一問人家的姓,也行吧!蔡道可是給他們講過,這天下姓氏,如果算人數的話,國姓趙都排不到第一位,張王李趙劉,張可是人口第一大姓啊!

不過,這事雖然是花狻猊這個憨貨應承下來的,可他卻做不了主,蔡道還睡著呢?隻能將這事稟報給曾鞏。

一聽是這事,曾老爺子和在一旁串門的蔡老儒還真都來了興趣,兩人親自出來接見了這個外表老實,其實也是真老實的張車夫。

兩個老夫子問了幾句,便給這個年紀尚幼的小車夫取了一個名字,就叫張子羽。取自史記中的那句‘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這件事,在曾鞏看來,言出必行,必須要收下這群孩子,不管這中間是不是有誤會的地方。

不過,正像花狻猊他的兄弟們說得,孩子們必須收下,可他每月的例錢也必須減半,算是給他一個懲戒隨便亂說話的教訓。

……

話在轉到蔡道的身上,昨天,經過大家夥的一番救治,之後又被人灌下了一肚子牛奶麥片粥,睡了整整一個對日的蔡道,終於在第二天辰時的末尾醒了過來。

清醒以後,他詢問了身邊伺候他的蔡板,這才明白了自己如今的狀況。

當然,他也聽蔡板提起了早上花狻猊在學堂門口出糗的那件事。

蔡道並沒有在意,一百多個孩子,在這場天花病擴散的過程中,最多也就是死傷十幾個,可就是這十幾個送到這裏,就能繼續活下去,也算是為他積一點福吧!況且,那個張子羽說起來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賣個人情給對方,何樂而不為呢?

花狻猊收取一百貫錢的入門費,蔡道也知道了,當然,也並沒有說什麽,他不是聖人,況且,華夏五千年的曆史中,也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真正的聖人。

就算是讓孔老夫子活到了今天,他也救不活全天下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