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世家

第253 元豐八年

第253 元豐八年

更有甚者,有個別的孩子居然能夠心算,居然比別人用算盤珠子算得都快。其家人經過再三的檢驗,結果發現分文不差。

蔡氏學堂的名聲在百姓間越傳越廣,可惜的是,蔡道在第二年招生季,不但開始收錢,還大大限製了招生的人數。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學堂的發展。

當然,還是比不上汴梁小學在士林中的名聲,所以,目前為止,學堂裏還沒有招收過一個文人的子女。不過,蔡道也並不在意這一點,他開設學堂的初衷,其實就是為了培養這些學員們將來個人的生存能力,至於他們之中究竟有沒有人能夠最終考中進士,那就是他們自己個人的緣法了。

蔡道的態度一直非常明確,既不阻止,也不讚成,順其自然而已。

沒有雙休日,時間過得沒有想像中那麽快,可越接近元豐八年,蔡道就越是覺得心神不安。

係統給蔡道的資料隻能同現實同步,即宋神宗如果元豐八年正月十五日駕崩,那麽係統就隻能在那一天將詳細的信息傳遞給蔡道。

因為,蔡道幾次仔細觀察過宋神宗氣色,這位正值壯年的官家,表現得外強中幹。他曾經隱晦地問過田禦醫的意見,可是,這種事,即便就是真得,身為禦醫,官家的情況誰都不能告訴。

可是,這對於曆史文盲來說,是非常致命的,死緩其實比死刑更加折磨人。

元豐八年正月,剛過正旦。

百官放了假,蔡道也給蔡氏堂裏所有人放了三天的假期,全學堂裏先生、工匠們,還有所有的孩子都可以歸家探視自己的父母去了。

不過,臨行前,蔡道布置了一個任務,就是全學堂所有的學員都要給自己的家人做上一頓飯食。

而且,不論男女。

在蔡氏學堂裏百無聊賴,蔡道隻好一個人呆在書房裏,聯係寫字,可是,突然之間,他手中的毛筆折斷了,將他已經快要寫好的隸書徹底毀掉了。

“糟了!”蔡道看著手中已經折斷的毛筆,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之後,便轉身望著皇宮的方向,一動也不動,眉頭深鎖。

“公子,您這是怎麽了?”蔡板聽見書房裏的動靜,急忙跑了進來,問道。

“沒什麽,你家公子隻是斷了一支正在寫字的筆罷了。”這次說話的是儀國公趙泌,自從天花事件之後,他就一直住在蔡氏學堂裏。

自那次之後,郭夫人和武才人都從冷宮裏被放出來之後,郭夫人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可是,武才人就慘了,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問題,趙泌的母親居然精神出了些問題。瘋瘋癲癲地將後宮鬧得不成樣子。

如果換做郭夫人,即便她給官家生過孩子,可沒有子女傍身的話,十成十的就會被徹底打入冷宮之中。皇九女雖然已經夭折,可她活著的時候,非常招人喜歡,而且,還有趙泌在。無論是宋神宗、還是高滔滔、向皇後,都不能將事情做得太絕了。

於是,宋神宗找遍了所有的禦醫,還有汴梁城裏有名的名醫,想了無數的辦法,這些人開得要也許能夠暫時讓武才人安靜下來,可是,他們還是沒有辦法徹底治愈武才人的瘋病。

到最後,還是趙泌求到蔡道的麵前,讓他給想個辦法。

這種病的成因,蔡道知道,也理解武才人,這屬於精神病的範疇。說實話,在後世,除了用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控製患者之外,這類疾病從根本上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小。

都說心藥還需心藥醫。

到最後,蔡道實在受不了趙泌的苦纏,就出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主意。

布娃娃!

沒錯,就是布娃娃。

蔡道讓趙泌命有名的畫師,根據皇九女的樣貌畫了一幅畫,接著,他自己做了一個四不像的布娃娃,然後,讓他自己請來的賈大師,指點自己的女兒田繡兒縫製了一個和皇九女等高的道裝版的人形布娃娃。

為什麽要道裝版呢?

道家能夠辟穀啊!

萬一武才人發起瘋來,硬是給布娃娃喂飯喂水的話,那這個娃娃又有什麽用呢?

趙泌將信將疑的將布娃娃帶進宮,交給武才人之後,他的母親就徹底安靜了下來。不過,那病顯然並沒有好,因為武才人自此之後,一天到晚的抱著那個布娃娃不鬆手,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

也幸好,蔡道的那套說辭,硬是阻止了武才人給布娃娃喂飯的企圖。

於是,這個不務正業的小國公又一次失去了母愛,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趙泌硬是賴在了蔡氏學堂裏麵,一直不肯離開。

誰拿他也沒有辦法。

這個小國公在學堂裏別的本事沒有學好,卻把他個人的耳力練到了極致。

這不,斷筆這件事,就連一直都在蔡道書房門外守著的蔡桶和蔡板都沒有察覺一點點動靜。可在隔壁的房間裏,隔著一堵厚厚的牆壁,他居然還能夠聽得真真切切。如果不是他們幾個人彼此之間都已經非常熟識的話,蔡道還真以為這位是在裝瞎呢!

事情當然不會這麽簡單。

在後世,普通人被媒體疲勞轟炸,又被騙子騙得多了,其中大多人自然不會去相信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存在即合理,人世間其實有很多事情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

比如祝由術,在後世那些西醫的眼中,就是歪理邪說,就是神棍巫婆,就是應該打倒和拋棄的歪理邪說。可蔡道就是這種不需要和病人有任何接觸的方法治好了不少的疑難雜症。當然,這一切,都是蔡道在暗中進行的,他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會一點醫術。

還有,就比如蔡道眼前剛剛發生的事情。

一支筆斷了也就斷了,本不至於就聯想到皇宮裏。

不過,如果往常的這個時候,蔡道正在睡午覺,而不是寫字。他自穿越以後,能夠辦事之後,就一直保持著午休的習慣,即便是遠征倭國那會,都不能變更過。

而且,那支筆是宋神宗自己批閱奏章,在元豐六年親自賜給蔡道的話,是不是就不同了。

可是,這件事,蔡道偏偏就不能夠解釋。

“蔡板,去給本公子拿套幹淨的衣物,對了,一定要素色的。”蔡道不能解釋原因,卻可以做好預備。

果然,蔡道剛剛將幹淨的衣服穿好,蔡氏學堂裏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什麽人,敢在學堂裏縱馬?”蔡道還沒有出言,曾鞏就立刻大聲嗬斥道。

要知道,這裏麵住得都是小孩子,還有趙泌這個目盲的皇子在,在學堂裏縱馬狂奔,萬一傷到誰都不能饒恕,萬一傷到了趙泌呢……

這也就難怪曾鞏如此的生氣了。

“曾師請恕罪。蔡道長何在,在下狄安,請隨我速速進宮吧。”來人說著聲抱歉,衝著曾鞏的方向施了一個禮,可還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下馬的意思。

“來啦!來啦!狄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這次可悠著點,貧道雖然長大了幾歲,可是也禁不住太大的顛簸啊!”

“嗯!”狄安聞言,非常奇怪蔡道的反應,要知道,他此次來可是沒有任何書麵的旨意在手。縱馬進入這裏,的確是冒犯了對方。如果不是事情緊急的話,他也不想用這麽極端的辦法進來。可是,狄安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麵前這個孩子肯定知道自己的此行的真正目的。

而且,還有一個證據支持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