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老婆回家愛

第145章 六年過去

蘇堤楊柳,拂岸春水。顧自東去,不知愁。

三月的蘇堤,遊人如織。無盡的人間風情,在這天地之間,鋪開了最美麗的景致。在綿長的蘇堤上,三棵大柳樹掩映的一間原木小屋。門前一片開的燦爛明媚的芙蓉,有嫩白的,有粉紅的,也有深紅的,一朵,一簇,映紅了人的臉,晃花了人的眼。

那原木小屋的門前,簷上,到處都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做工精致的扇子。門楣上掛著一麵大扁,上書,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聽雨軒”旁邊貼著的一對黑木對聯:

聽雨軒裏聽落雨,誰解聲聲夢中情,

芙蓉花裏觀芙蓉,最是魂銷太虛行。

此時,正是中午時分,遊人最盛的時候,小店的門前是人來人往。來往的男女手裏都拿著一把扇子,這“聽雨軒”的扇子可是這蘇堤上賣的最火的扇子了。

這“聽雨軒”的扇子火,一是這扇子做的精致美妙。二是,這“聽雨軒”的扇子都是獨一無二的一把。沒有一把是重樣的。尤其是店中的“芙蓉合歡扇”,那可是隻能看,不能賣的。

還有更奇怪的是,這裏的店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看著,店內是一個年已六十的老奶奶戴著老花眼鏡在作扇子。

而聽人說,這裏的店老板是一個月來一次的,每次來了,就作一把芙蓉合歡扇,掛出來。這老板從不與人輕易說話,也不推銷自己的商品。就是這樣,來的不見少,反見多。這人,心就是怪吧。越得不到的,就越是稀罕。

如織的遊人裏,烈陽高照的蘇堤上,這時候,走來了一個人。那是一個青年女子。二十出頭的年紀,手拉一個皮箱。

她一邊走,一邊向人打聽,“聽雨軒”在哪裏?

看來,這又是一個迷“聽雨軒”的扇子的人。

她一路走過來,在大柳樹下,碰到了一對剛從“聽雨軒”出來的青年男女。男的嘴裏不滿的嘀咕著,“不賣,掛出來做什麽啊。不就是一個臭賣扇子的嗎?還擺什麽譜啊。”

那女的就嘟著嘴,“我就想要一把那樣的扇子嗎?你不能好好跟人說嗎?我覺得那老板也不像一個難說話的人啊。”

“好了,走吧。不能買的什麽東西嗎?”

青年女子笑了,這一對戀人真的很可愛啊。

“聽雨軒”

她停住腳步,看著小屋上的那幾個大字。

她望進店裏。一個青年男子,正在請那個坐在店裏木椅子上的一個身穿白布衫的一個男人。

“老板,求你了。賣我一把芙蓉扇吧。我女朋友就看中了這扇子。”

“不好意思,隻能給你這一把了。這蝶戲芙蓉也不錯。”

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姑娘笑著對顧客解釋,而那老板依然不發一言。

“可是,這上麵沒有那個古裝美女啊。我女朋友要的是那種帶美女的。”

“對不起,那隻能對不住先生了。

店員小姑娘耐心的和那男人說著。”

“我,芙蓉扇,我能買一把嗎?”

青年女子慢慢的走進了店裏,站在了櫃台前,望著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店主輕輕的說。

“小姐,你也別想了吧。我求了他半天了,他都沒給我。你就不要說了。”

旁邊的那個青年男子好心的對女子說。

“芙蓉扇,能賣給我一把嗎?”

女子又輕柔的說了一遍。

“你?雨草?”

旁邊的青年男子驚奇的看著眼前的這古怪的店老板,這會他倒是說話了。

“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請問,我可以買一把芙蓉合歡扇嗎?”

女子的話讓店主愣了一下,仔細一看,又低下了頭。的確是他認錯人了。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宣,六年來,他在大陸開了七家分公司,而他每月必來的地方,卻是這一個小店。這小店名為聽雨軒,的確是蘇宣開的。

是三年前,他一來到這裏,就喜歡上了這裏。然後買了這個小店,開了扇子店。而他每月必來一次,畫扇子,然後坐在西湖邊,看湖水,看湖水那邊的隱約的斷橋,他早就聽說了西湖人關於斷橋的故事,他不知道他在等什麽,難道他也在等一個像許仙和白娘子一樣的相會嗎?

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每個月必須來一次,來到這裏,他才能和他的雨草在一起,所以他每個月必來。這已經不知道是他幾次認錯人了。

蘇宣站起來,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一棵大柳樹下,站著,看湖水出神。

他手裏拿著一把花扇,對著陽光細眯了眼看了又看。然後麵對西湖水,神情憂鬱,花扇在陽光裏,那扇上畫滿了紅色芙蓉花,花中那一個古裝絕色美女,在依花嬌笑。扇的背麵,狂草題詞:芙蓉扇,畫芙蓉,一片傷心,畫不成。燭光中,玉娉婷,滿懷心事,誰與共。窗外雨,淚如滴,戀戀清風,誰能懂。

蘇宣盯著扇後的題名:“芙蓉扇”一滴男兒淚慢慢滑落,雨兒,雨兒,雨兒

朦朧中,似乎又聽見一個嬌嫩的聲音在笑,“哈哈,宣爸爸。我要跳過去了,快接著我啊!”

現在,芙蓉扇依舊,那個叫他宣爸爸的小女孩呢?她卻不在他身邊,這一生,也許,他永遠也不會再見到她。可是,他能忘嗎?

“蘇總,司機已經在外麵候著多時了。”

蘇宣的第一秘書,走到蘇宣身後。

蘇宣沒有說話,隻是拿著扇子,癡了一般盯著……

“蘇總,再晚,飛機就要誤點了。秘書小姐電傳說,今晚,您在日本東京還有一個大單要簽。明天一早,又會飛台灣總部,那邊……”

蘇宣沒有說話,揮了一下手,轉身走向蘇堤深處……

前麵柳蔭下,那裏靜靜的泊著一輛超豪華黑色寶馬車。一名身著職業套裙的小姐,抱著文件,謙卑的望著向車走來的男人。一名黑衣保鏢已經拉開了車門……

車在一片花香蜂鳴中馳去,一切都隻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