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糊百分百

四十七、傲宸

傲宸一下子睜開眼睛,呆滯地看著我:“你?”我笑了,“你這樣可不行啊,若我是殺手,你已經掛了哦。”

我用飲料拍著他的臉,然後坐到他的身邊。

擦了擦汗,繼續喝水。

“你這麽晚去哪兒了?”傲宸冷淡地看著小提琴,仿佛那不是他心愛的東西。

“去玩了。”

我喝著水說著。

“玩?恐怕是去找男人了吧。”

他的口氣居然帶著某種奇怪的鄙夷。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你以為我傲雲啊,哈哈哈……就算是他,也不是這麽隨便的人。

你怎麽會這麽想。”

真滑稽,他怎麽會想到那裏。

我看著月光中發愣的臉,就好想拍醒他,遐想能力也太厲害了!“哦……”傲宸終於回過神,指了指我的衣服:“因為……你穿成這樣……而且,好像喝了酒。”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趕緊攏緊風衣:“哦,別管它,表演的衣服,回來地急,忘了換了,酒嘛,是冰啤,沒事沒事。”

“是嗎?”傲宸挑起了他一根眉毛,“你不怕有人給你下藥,玩地這麽晚?”“怕什麽,我百毒不侵,嘿嘿……”我得意地笑著。

“什麽?”“降株草羅,我沒告訴你吧,其實我也吃了,所以,我現在不但功力比你強,而且百毒不侵!”我有點揚揚得意,喝了酒,到底有點興奮。

“原來如此……”傲宸終於露出了一點點笑容,看見他笑,我也覺得開心:“對了,別說我了,你好像很不開心?”我看著他,他卻撇過臉不看我,唉,唉,這可不好。

“沒什麽……”傲宸輕撫著琴弦,將小提琴放到一邊。

“別騙我了,你的琴聲全告訴我了。”

“真的?”傲宸終於又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笑道:“又痛苦,又壓抑,那是什麽?工作上的事?總之,別不開心啦,你這樣的狀態,也練不好武。”

“是嗎……嗬……又痛苦又壓抑,嗬……”傲宸長長歎了口氣,望著窗外的明月,“小玉,雙重生活,真的好累……”“正常正常,有時是身不由己,有時確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別這樣,開心點。

喝飲料,降降火。”

我將飲料放到他的眼前,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卻看見我膝蓋的膠布。

“小玉,你受傷了……”“這也正常,誰叫我老是半夜三更瞎混呢?”我朝傲宸調笑地眨眨眼睛,可卻發現他更憂傷了,不會吧,我都這麽降格了。

“對不起……”“啊?”傲宸這句對不起從何談起。

“對不起,小玉……”傲宸又說了一邊,伸手觸摸著那塊傷布,“你明明這麽忙,還要兼顧教我習武。”

原來是這樣,我趕緊笑道:“真的沒關係,這樣生活才充實嘛,別不開心啦。”

看著傲宸越來越陰沉的臉,看來隻能出殺手鐧了,“這樣吧,我學貓狗唱歌給你聽啊。”

“啊?”傲宸愣愣地看著我,而我已經將雙手放在地板上,因為這樣是貓貓狗狗的形態,然後開始唱歌:“喵……喵……喵……嗷~嗷~嗷~”旋律是歡樂頌。

貓狗開心法是我和小音研究出來的,其實就是貓狗大戰。

有一年,小音湊巧負責保管他們大學裏表演用的卡通服,就是貓狗和老鼠,於是,我們在梁家大鬧了一番,小?做狗,我做貓,小音做老鼠,然後開始大戰,最後還把警察招來了,嗬嗬。

後來,當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對方時,就用貓狗的叫聲來代替,絕對可以讓對方的心情好起來,因為扮演的過程當中,我們會很快樂,而快樂,是會傳染的。

就像現在,我唱地不亦樂乎,連眼睛都眯起來了,嗬嗬,相信歡樂頌唱完,傲宸的心情就會好起來,可是……怎麽下巴被人扣住了,而且肩膀好像有點涼……我立刻睜開眼睛,心,頓時停止跳動,我看見的,居然是傲宸的臉,他靠的是那麽近,我甚至分不清我們之間的酒味到底是誰的?昏暗中,隻有他閃閃發亮的眼睛,可此時的眼睛,卻不再清澈,就像充滿火焰的黑洞,將我吞噬,將我灼燒。

他右手輕輕扣著我的下巴,左手卻放在我的肩膀上,那裏的衣領,已經滑落,垂在一邊。

腦袋開始發懵,我該怎麽辦?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若是陌生人,我可以痛擊,可現在是傲宸啊,我的親人兼朋友,同住一個屋簷下,如果做的不好,很有可能大家見麵會彼此尷尬。

“你醉了……”我想提醒他。

他用他混濁而充滿欲望的眼睛,看著我,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我的提醒,而他的臉,已經開始慢慢靠近。

肩膀上那隻滾燙的手掌,也順勢遊移到了我的脖子。

全身的寒毛,在他的熱掌下,根根豎起,空氣開始變得稀薄,我居然有點不知所措,慌亂間,我低下下巴,一口咬住他扣在我下巴上的手指。

“啊!”他吃痛地叫了一聲,我狠狠地咬著,看著他混濁而充滿欲望的眼睛慢慢變得清澈。

強壓下心中的小鹿,努力保持平靜:“原來你不是同性戀!”我依舊咬著他,並沒放開。

“我……”“別說了!”這是我的錯,一開始就是我自己想歪了,給傲宸定了位,“你醉了,早點休息吧。”

我鬆開他的手指,千萬不能慌張,我趕緊站起,腦子裏隻閃過一個字,就是:跑。

一溜煙跑出練功房,直接翻上自己的陽台,鑽進被子裏,躲起來。

好熱,我把被子踹開,嚇死我了,都是酒害的,而我又穿地過於暴露,哎,活該自己送上門,真是作孽!不想了,不想了,這種事越想越尷尬,越想越心慌,就當沒發生,恩,沒發生,快點忘記。

他也會忘記的……果然還是刀疤好,從頭到尾都這麽正人君子,那胡子也應該是這樣的男人,不錯,這樣的男人畢竟已經很少見,值得交朋友。

我必須加快教武的進程,然後離開這裏,對!心煩,心慌,害得我直到臨晨才睡著,又做了一大堆亂夢,一會刀疤,一會傲宸,一會父母,一會兒老妖怪,亂七八糟,頭昏腦脹。

這一睡,又睡到下午,家裏又隻剩我和傲風伯伯和獨孤伯母。

當然,他們見到我的時候,又是一番“教育”,說很擔心三個孩子的婚姻大事,既然我和他們是同齡人,就該幫幫他們,真是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

傍晚的時候,我從小音家裏借來了阿撒,阿撒永遠都是那麽精力旺盛,拖著它,基本就是狗溜人。

在進入傲家前,我告訴阿撒千萬不能咬他們褲子,除非我允許。

阿撒很聰明,點著頭,於是我把它先藏進了練功房。

等教完傲宸,我決定再去趟飛鷹打探一下別的訊息,例如刀疤去的工廠,如果有機會,我還想再去一趟【采花折柳】的總部。

晚飯的時候,傲宸沒回來,看來還要等上一會,我便到練功房喂阿撒,阿撒的食量其實並不大,但很饞,基本可以吃的,它都吃,甚至是餐巾紙。

而就在這時,飛鷹的訊號居然響了,我將手機切換到飛鷹頻道,裏麵傳來的既不是刀疤,也不是胡子,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您好,您已經被開除鷹籍,從此不得進入飛鷹,此頻道將在此語音結束後三十秒內關閉。”

我的大腦,一下子懵了。

開除鷹籍!為什麽?我有什麽做錯了嗎?為什麽開除我,為什麽趕我走?這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