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雲?（下）

傲雲仰天咽下眼中的淚，哀愁地將眼神定在我的臉上：“我的心好好痛，小玉，我當時心真的很痛，我隻知道，絕不能讓小?倒下去，好像他隻要一倒下去，就會摔碎，所以，我扶住他，可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驚訝和驚慌……他為什麽在看見我的時候會那麽慌亂？還想逃離？”【這是當然，看到你這禽獸還不怕？】“我問他為什麽會受傷？”“他怎麽說……”“他沒回答我，隻是去撿地上的水杯。

然後，就是請我離開……”小?啊小?，你是這樣的堅強，當時你一定撐地很苦吧……“可是……可是……”傲雲的呼吸變得急促，仿佛看到什麽恐怖的事情，“我看到他手臂上的抓痕！那些抓痕是那麽鮮紅，那麽多？我當時就明白，小?一定受傷了！”我的心，也莫名地痛了起來，小?會變成那樣，有大部分，是我的責任，小?那麽完美無瑕的身體，卻有了那些讓他痛恨的痕跡，他一定很痛恨。

“我很生氣，真的，小玉，我當時很生氣，究竟誰打傷了他。

可他就是不理我，我當時很痛心，原來我終究不被他信任，我終究沒能成為他值得信賴的朋友！他隻說，他的事不用我管！小玉！”傲雲忽然捉住我的雙肩，“小玉，我當時真的痛，真的很痛，小?，居然說出那樣的話，我抓住他問為什麽不能把我當作朋友！可我卻看見，卻看見……”傲雲的眼神變得慌亂，似乎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看見什麽？”“吻……痕……”我的心，一涼，終於還是被發現了。

“起初……隻看見手臂上的……”傲雲輕聲抽氣，他當時一定比現在更震驚，“然後……然後小?很慌張地拉好衣袖，我就知道有問題，小?是那麽虛弱，其他地方，一定還有，所以，我……我……”“你怎麽了？你該不會要確認其他地方？”天哪，難道要讓小?再次經曆那晚的恐怖。

“是的，我嚇壞了，他阻止我，可是我……我真是混蛋，我居然沒有顧及小?的感受，我看到了所有的，他身上所有的，我是男人啊，小玉！我怎會不知道那些印記代表了什麽？我當時，震驚地無話可說，那是一個怎樣的禽獸？柔弱的小?又怎麽經得住……”哼，的確是禽獸，看著傲雲一副觸目驚心的樣子，如果他知道那些是他的傑作，不知會不會自殺。

“小玉，我記得你說過，小?生活嚴謹，對感情專一，潔身自好，可他卻能容忍這隻禽獸在他身上肆意妄為！所以，我很憤怒，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狂，但是我當時真的氣地想殺人，我問小?到底是誰？”傲雲的雙眼布滿血絲，從他現在憤怒的表情，就可以猜到當時他一定像隻發狂的怒獅。

“是誰？”“小?……什麽都沒說，他越是袒護那畜牲，我越氣，我想罵醒他，如果是那樣的畜牲，根本不值得他愛！”【當然，小?才不會喜歡你這種畜牲呢。

】“我罵他不知自愛，罵他隨便，罵他作踐自己，罵他無知，罵他發傻，罵他……”【我的天，小?這樣被他罵，還不反抗？】“我當時也罵瘋了，誰知他卻笑了，可他那笑容，卻讓我更心痛，他笑得是那麽淒涼，笑得是那麽悲傷，他說，他就是隨便，他就是不自愛，說沈玉說什麽我就信什麽，其實他就是一個情欲男人，他高興，他願意，他就喜歡跟別人玩刺激，然後把自己弄地下不了地，那樣才爽！”我的天啊，這是小?說的？瘋了，小?當時一定被傲雲刺激地瘋了。

“他還說……”傲雲捉住我肩膀的手，越來越緊，雙眉緊緊擰在一起，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他還說，還說隻要有男人能滿足他，他就來者不拒！小玉，你說，這還是你我認識的小?嗎？他為什麽要這麽貶低自己？隻是為了維護那個男人？那畜牲到底是誰，值得小?這樣維護他？”我愕然地看著傲雲，他所問的，正是我所疑惑的，小?大可趁此機會，大罵傲雲多事，再將他趕出去，可他沒有，他卻附和傲雲的謾罵，徹底毀了自己的形象，這是為什麽？有點發懵，有點迷茫，小?，你為什麽會那樣說……“我聽到那句話時，一下子懵了，我不敢相信小?會說出那樣的話，我當時氣得舉起了拳頭……”傲雲的手，慢慢離開我的肩，他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我心底一驚：“你該不會打了他吧……”“如果打了他，或許……更好……”什麽意思？“我本想打他，他瞪著我，他是那麽倔強，即使看著我要打他，他都不願說出實話，我當時不知道怎麽搞的，我……我……”傲雲的雙手，輕輕放到自己的唇邊，一臉的驚慌和懊悔，我頓時愣住了，我看著他捂著自己的唇，出現複雜的神色，我深吸一口氣：“你該不是……吻了他……”傲雲的眼神變得柔和，但立刻消失在驚慌與懊悔中：“小玉，我當時一定著了魔，我真不知道會這麽做，我說既然你這麽隨便，自然也不會拒絕我！”傲雲無助地看著我，“我真的很後悔會說出那樣的話，我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還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明明知道小?一定有他的苦衷，小玉，我真是混蛋，真是混蛋！”傲雲的拳頭，深深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他為這事痛苦至今。

我的頭，有點昏，傲雲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胸口的憤懣，帶出我的淚水，我狠狠揍了他一拳，看著血絲從他的嘴角滑落，我撲在他的身上，緊緊掐著他的脖子，氣得渾身顫抖：“你怎麽……怎麽可以對小?，一而再，再而三做出這樣的事，你怎麽可以……”我無力地鬆開手，將臉埋入手中，是我，是我讓小?和傲雲相識，一切都因我而起，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你說什麽……小玉……”我沒有理睬傲雲，淚水從指縫中滴落，沒入下麵綠色的草坪。

“小玉！你到底在說什麽？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心慌地直跳，我居然說漏了嘴，我擦幹眼淚，冷冷的看著他，壓下所有的情緒：“沒什麽？既然你做出這樣的事，我也沒辦法幫你……”我站起身，轉身就走，再說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說出事實，然後狠狠揍他一頓。

手臂被緊緊扣住，我回頭怒視傲雲，卻發現他愣住了，他扣住我的手臂，眼睛愕然地看著前方，仿佛有什麽東西，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疑惑的輕喃：“好熟悉，怎麽會這麽熟悉……”突然，他緊緊盯著我，“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到底是誰！”心驚地忘記呼吸，我慌亂地甩開他的手：“你不認識！”“是不是小?！”他再次拽住了我的手臂，“是不是他！”“不是！”我下意識喊道，可卻發現傲雲越來越堅信的眼神：“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發生什麽？哼！”我冷哼一聲，看著他漸漸渙散的眼神，“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道歉？還是用金錢補償？”我向傲雲逼近，嗬，傲雲，你這個美女叢中的花花公子，難道會對一個男人負責？“我做了什麽？我到底做了什麽？”傲雲慌亂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甩著頭。

“小?要的，你永遠給不了。”

我苦笑著，傲雲，你能給嗎？或許，傲雲你會為了小?去死，但，那，隻是深厚的友情。

“傲雲，忘了小?吧，別再煩他，他需要的，是一個能恢複所有傷口的地方，我求你，放過他……”我哽咽地祈求著傲雲，看著他崩潰，崩潰地大吼：“啊——”是啊，忘記吧，忘記所有的一切，對他，對你傲雲，都有好處……“小玉！小?在哪兒？你一定知道小?在哪兒！”傲雲居然鎮定下來，疲憊的神情一下子消失，此刻，卻是格外的精明。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拽著他的襯衫：“你還想去找他？為什麽？小?根本不需要你道歉，你現在知道了又怎樣？你出現在他的眼前，隻會給他帶來困擾和痛苦，你到底在想什麽？”“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我必須要找到他！”“找到他！然後呢？然後怎樣？”“然後……”傲雲愣了一下，他的眼神告訴我他自己也不知道相見後會如何。

我吼道：“你還不明白嗎？小?需要的是愛！你能給他嗎？你能愛他嗎？傲雲，你根本就給不了，你給不了啊！傲雲！”傲雲驚愕地瞪著我，但雙眼卻漸漸清晰：“我愛他……”他輕喃了一聲，我當即愣在原地，轉而，他的臉上出現了驚喜，“是啊，我真的愛他！我愛小?！我居然沒有發現，小玉，幸好你提醒了我！”他感激地看著我，看地我越來越糊塗，這是怎麽回事？“我真是糊塗，真是糊塗！小玉，小?到底在哪？”“東郊樹林……”我木呐地說道，看著傲雲興奮離去，我立刻回過神，我的天，居然被他的話給震傻了，怎麽告訴他小?的住處。

我慌忙攔住他的去路，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隨即正色道：“小玉，你說的東西，我給地了，而且，是一生一世！所以，請你，相信我！”耳邊恍如有聖音降臨，這是誓言嗎？傲雲的話，震懾著我的靈魂，讓我感動，我哭了，那是幸福的淚水，小?，你終於幸福了……我笑著，提醒道：“小?情緒還不穩定，可能你會很辛苦。”

“我明白，我會努力讓他再次相信我！”傲雲清澈的笑容，久久印在我的心底，傲雲，你可要好好對待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