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戲耍
夕陽下的樹林，帶著一種少女的羞怯。
景色在眼前飛逝，絲絲涼風撫過，帶著太陽的味道。
眾人在林間穿越，傲宸不長不短的輕柔發絲，在我麵前飛揚，帶著淡淡的清香，時不時掃過我的臉龐，有點癢。
我狠狠拽了一把他的頭發，聽見他一聲抽氣，努力壓下心中的壞笑，抱怨道：“臭小子，你這麽快，婆婆怎麽欣賞風景？”“好，知道了。”
傲宸聽話地放慢了速度，我趴著他的肩，湊上前看他臉上的表情，哇塞，真是比畫滿黑線還要黑。
“怎麽？這麽不情願？”我冷聲戲弄他，“哎呀，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尊老愛幼，隻背了這麽一會，就給婆婆我臉色看。”
“晚輩不敢。”
傲宸側過臉，硬笑著，“隻是婆婆方才抓晚輩的頭發抓地很疼，晚輩不是馬，頭發也不是馬的鬃毛。”
“啊？是嗎？”我幫他順了順頭發，笑道，“那真是對不起，婆婆眼花，剛才看見你的頭發上有隻蒼蠅，想幫你抓它而已。”
“是嗎……”傲宸的臉一下子變成苦瓜，但卻依舊掛著笑容，真是有趣的表情，“那還真要謝謝婆婆。”
“不用不用，哈哈哈……”我在他背上得意的笑著。
整人計劃二，得寸進尺。
我用手指給傲宸一個腦崩：“你別用輕功了，走上山吧。”
“啊？好的……我知道了。”
嘿，還真聽話，但我敢打賭，他現在心裏恨我恨地不得了，但又拿我沒辦法，一口氣憋在心裏，出不來，下不去，哈哈哈，非憋死你不可！傲宸緩緩收回內力，落回地麵，正好擦過一棵果樹，心裏癢癢，便順手甩出天蠶絲，勾了一個蘋果，在傲宸背部的衣服上擦擦就吃，也不管他心裏是不是便扭。
“婆婆你不怕吃壞肚子嗎？”“不怕不怕，婆婆我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看來婆婆身體的確好，難怪如此精神！”“那是自然！”當我們落下的時候，其她人也跟著落下，辰月立刻走上前：“怎麽下來了？”“婆婆要欣賞風景。”
傲宸答著。
我看向辰月，她也盯著我，我笑著拿起蘋果：“丫頭，要不要來個？”辰月撇過臉，不再說話。
沿路風景優美，時而懸崖峭壁，時而林間小道，鳥語花香，彩蝶紛飛。
“哼～～哼～～～”我在傲宸背上，悠閑地啃著蘋果，哼著戲曲，我想，老年人一般都哼戲曲。
“婆婆很開心？”傲宸看似隨意的問話，卻藏有玄機，小子準備試探我了？我笑道：“當然，最近婆婆的孫子有許多女孩子看上昵。”
“哦？是嗎？那可要恭喜婆婆。”
“我家那孫子，人長得俊哪，嗬嗬，從小到大身邊圍著不少漂亮小姑娘，哎呀呀，就跟你一樣，孩子你也是萬人迷啊。”
“婆婆請別拿我的朋友開玩笑。”
傲宸的語氣變得認真。
我瞄了一眼身邊的女人，有的眼神閃爍，我笑道：“孩子還跟我裝正經？你就跟我那孫子一樣，哈哈哈。”
“但我不是你孫子。”
“可婆婆我喜歡你，不如認你作孫子如何？”“多謝婆婆好意，在下擔當不起。”
“婆婆明白了，婆婆怎能奢望傲家的孩子做自己孫子呢？那不是讓傲風做我兒子嗎？”話一說完，就聽見傲宸一口氣噎在了嗓子眼，輕咳著，而身邊也傳來眾人的輕笑。
蘋果吃完，我將果核扔進沿途的垃圾箱，然後將手在傲宸的後背上，再次擦了擦，就算整不死你，也鬱悶死你。
“哎……”一路上隻有我的聲音有點悶，“我說辰丫頭啊，你照顧這個木頭，也真是辛苦你啦。”
辰月淡淡的臉上，出現了驚訝，她抬眼看我，我眯眼衝著她笑，她雙眉微猝，立刻變得警覺：“婆婆此話怎講？”“就是這個小子羅！”我用手狠狠打著傲宸的頭，“一定讓你們操了不少心吧。
明明會武功，卻不說，你說這孩子多陰險！”“婆婆……”傲宸估計被我扁地吃不消了。
“婆婆。”
辰月掛著淡笑，“這是工作的需要，不關三少的事。”
“你們就會寵著他，護著他，才把這小子哄地無法無天！”“婆婆……”辰月還想說什麽，我下麵的傲宸，卻開了口：“辰月，婆婆說得對，在這件事上，的確是我的不對。”
他頓下了腳步，望了一眼他的朋友和戰友。
“對不起了，我的女孩們……”金色的陽光，撒在十一個女人的臉上，她們的笑容，變得燦爛奪目。
“這就對了嘛。”
我依舊唱著我的高調，“真是個好孩子，婆婆給你買棒棒糖吃。”
我的話，又引來眾人的輕笑。
“我說這不是君虎的女兒鳳丫頭嘛。”
我又將目標轉到君飛鳳身上。
君飛鳳揚起臉，笑著：“婆婆好……”“乖，瞧這丫頭，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有男朋友了沒？”君飛鳳臉色微紅，展現著女生特有的嬌羞，看來她的確入世未深：“還……沒。”
“那以前呢？”“以前……有……”“哈哈，婆婆好八卦啊。”
戌月在另一邊呲牙咧嘴笑著，我喜歡戌月的直爽，跟她在一起，很輕鬆。
“那閨女多大了？”“22。”
“剛畢業啊，多好的年紀啊，那你哥呢？”最好比我小，我就又多了一個回絕他的理由。
“28。”
“什麽，差那麽多！該死！”我環在傲宸脖子上的手，下意識地勒緊。
“婆婆……”傲宸喘氣艱難地說著，我慌忙鬆手：“對、對不起，你哥女朋友很多吧。”
關係到自己，得趕緊套話。
“恩……”君飛鳳想了想，點著頭，“哥哥很吸引人，不過那些都不是他喜歡的，直到今年，他回來的時候變了，晚上再也不出去過夜。”
“為什麽？”君飛鳳偷眼看了一眼傲宸：“哥哥說，他找到他想要的了……”身下的傲宸居然身子一緊，莫非他知道什麽？“哼！那也得看別人肯不肯給。”
我嗤之以鼻，你想要我就要給啊，先聽完唐僧廢話再說！“婆婆……”君飛鳳用試探的眼光看著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我笑了，笑得很神秘：“婆婆有什麽是不知道的，包括你那些小秘密。”
君飛鳳當即柳眉倒豎：“婆婆你到底是誰？！”“婆婆是武林前輩，飛鳳，要尊敬前輩……”傲宸幽幽地說著，側臉帶著笑，“婆婆是吧……”“當然！世上沒我不知道的事！”瞟眼間，我看到了一處壯觀的美景。
就在我們道路旁邊的灌木後，有一處石台，石台下，應該是懸崖，但石台前麵，卻是空曠的山景，站在那裏，一定能鳥瞰蓬萊。
於是我戳著傲宸的腦袋：“孩子，去那邊！”我抬手指向石台，就感覺到數道不善的目光。
“好啊，既然婆婆有此雅興，晚輩自然遵命。”
傲宸依舊用他那不溫不火的聲音說著，說實話，他的聲音很好聽，帶著特有磁性。
一覽無餘的景色展現在我的眼底，真是一覽眾山小！雲海之間，是高攣疊嶂的群峰，而群峰之間，藍色的大海海天相接，暮色之下，雲、山、海成一色，一種讓人溫暖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