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逃,榻上請

第337章 坍塌

第337章 坍塌

上官解和上官淑敏情感中發生的所有的一切,在無形之中,全部都統歸在上官淑敏身上。

上官解反而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從這段情感關係裏排除的一幹二淨,其實是另外一種決絕和拋棄,通過隔絕自己、來不理會任何人

小翠終於還是在心裏確認了下來,她接著說:“上官解這樣做傷害的並不是他的敵人,而是最關心他的人,這也就導致他最終還是走向了司徒媛。”

畢竟對於司徒媛來說,任何一個接近她的人,都隻是司徒媛的一個潛在的發泄對象而已。

命運輪盤上上官解和上官淑敏之間的關係迅速黯淡了下去,上官解和司徒媛之間的關係迅速亮了起來,並且越來越刺眼,逼得皇太後和小翠都不得不偏過頭,用手遮在眼前。

光線轉瞬即逝,整個命運輪盤全部黑暗了下來,隨即才在閃動中重新明亮了起來。

這次首先出現的紅葉和殘血,兩人的關係非常明亮,又同時黯淡了下去,那是因為這兩人最終都淪陷於陰兵之力,為力量所驅使,即使在此之前,他們就已經是這樣了。

紅葉沉迷在力量的驅使下不斷的占有,殘血則執迷於一招致命的殺手之術,追求極端力量。

隨著紅葉和殘血兩人的消逝,寅族鐵騎和震遠軍的兩軍對壘開始在命運輪盤上展現了出來。

垂簾聽政過的皇太後先起個頭:“寅族和震遠軍的勢力此消彼長,都在於軍事技術的改革,到底哪一方誰做得快做得好,可是這僅僅局限在軍隊建設上。”

任何戰爭,最終都要在國家與國家之間瓜分利益,從而戰場上的勝負,不一定代表著政治談判的勝負。

一個國家最終的勝利,不在戰場上,而是在談判桌上,可是這張談判桌,目目前隻擺在寅族這一方,震遠軍隻是在孤軍奮戰罷了,本朝人早已在爭奪皇位的過程中,將震遠軍視做一枚棄子。

也就是說,無論震遠軍的勝敗,所有的收益最終都會交待在了寅族的談判桌上,這也就是為什麽寅族越來越傾向於按兵不動,不斷的靠增強軍事實力威脅、不斷的通過間諜滲透來策反本朝和納貢來養精蓄銳,且待時機,蓄勢而發。

這次小翠並沒有接下去,隻是注視著寅族和震遠軍這兩條線索的交替閃爍,其間兩者都同時暗了下去,又隨即同時明亮了起來。

小翠心中一凜,暗想:“這裏麵有異數。”可是她到底沒有說出來。

且說護國公爆狂作為攝政王,離皇位僅僅隻有一步之遙,然而這一步之遙造成的卻是天淵之別

護國公爆狂這麽多年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要讓他放棄是非常困難的,可是他手裏的籌碼非常的少。

僧兵在寅族後方的作亂,很快就由於寅族軍隊的大部分回防,僅留少部分駐紮邊境,而逐漸平息。

並且就在上官解等候掌握雪人軍隊的長生族分支部落的回複時,寅族新任首領,也開始手持令符,勒令部落首領交出雪人軍隊。

這就跟長生族當初誕生之日,就跟本朝皇族有著約定一樣,寅族朝廷之所以允許長生部落研製和開發自己的軍隊力量,以建立不死軍隊,也來自於寅族皇族與長生部落的約定。

那就是不死軍一旦建立,必須立刻交由寅族皇族,否則寅族皇族就有權力觸動機關,引發雪山上萬年積雪雪崩,將整個禁地都埋在雪下。

一直以來,長生部落的人都試圖要找到那一個會觸發整座雪山雪崩機關,可是上千年過去了,沒有人找得到。

其實無論是長生部落還是寅族皇族中都有不少人在揣測,有可能這個機關就跟不死軍隊一樣,都隻是一個傳說。

然而,當傳說開始現世的時候,一切都會顯得不但不那麽美妙,而且還會極其不穩定。

在邊境上與寅族對壘的北宮晴,她完全可以在實驗上官淑敏提供的新式武器時,並不是毀掉滾地龍的圖紙,而是直接殺掉上官淑敏本人,因為反正圖紙都已經交由在自己手上了。

北宮晴雖然極想獲得勝利,尤其是本朝近50多年來委曲求全的納貢,其實就是在不平等的情況下產生的。

可是,當北宮晴親眼目睹滾地龍的演練和實戰效果的時候,她不禁開始問自己:“我到底是想要破壞一切,還是隻是想贏得戰爭,換得和平。”

其實說到底,上官淑敏向北宮晴展示的無非是戰爭的原貌,一旦戰爭機器經過精密籌劃,啟動了過後,就不會再停止。

因為所有的驅動力都來自於北宮晴這樣的將領心中的求勝心切,隻要有了這股力量作為動力,再龐大的戰爭機器都會被啟動,而沒有還沒有出現的機器遲早都會被創造出來。

北宮晴沒有殺掉上官淑敏,是因為張大寶讓自己領會到工匠的心思,即使是殺人的戰爭機器,它也是經過多少日夜的精心構思設計出來的。

當滾地龍初次演練,就把從它上麵走過的一群牲口瞬間消掉、劃成一片血地的時候,在威力震懾之餘,北宮晴也看到了上官淑敏的縝密心思。

北宮晴長歎一口氣,回想到了張大寶為了給她造一口絕美的配劍,最終融身於熔爐之中。

張大寶掉進熔爐前,對北宮晴的回眸中燦爛的笑容,是那麽的釋然,仿佛他這樣的舉動能夠在無形中一直保護著她。

北宮晴抽出腰間的纏腰佩劍,就想擲於還未停歇的滾地龍上,可是握住佩劍的右手還是禁不住在顫抖,不知該收還是該扔。

這口配劍吞噬了北宮晴最心愛的人的生命,可是同時它也是凝結著愛人身心靈的結晶。

當北宮晴在心中委決不下,陷入與自己的僵持狀態中的時候,站在一旁的上官淑敏,輕輕的按下了大將軍的手。

也正是在放下配劍的這一刻,北宮晴由一名女人,成為了一位將軍。

上官淑敏何嚐不知道,此時的北宮晴隻要揮劍下來,就可以直接取自己的性命,而不是燒毀寶貴的圖紙,更不需要若一旦戰敗,就去破壞滾地龍,以免落入敵方手裏。

畢竟隻要有了滾地龍圖紙,無論在哪裏,或在戰爭中的任何一方,都可以另起爐灶。

並且有攻就有防,隻要假以時日,根據滾地龍的圖紙,一定可以找得出破解滾地龍的方法,如果北宮晴隻是個戰爭販子,她就會先殺掉上官淑敏

北宮晴把上官淑敏留了下來,相應的也就留下了兩個疑問:

上官淑敏問北宮晴:“若是北宮鵠在把持軍政,他會不會成為戰爭販子?為著發一筆又一筆的戰爭橫財,一味迎合本朝納貢和混亂的情況下,不斷的延長戰爭?”

北宮晴沒有回答,隻是反問上官淑敏:“還有就是你,你到底會是誰的敵人,或曾經是過誰的朋友?你不得不承認,你本人就是戰爭機密,尤其是隨著事態演進。”

北宮晴和上官淑敏就這樣肩並肩的迎風站在曠野中,不再言語,戰場將在她們麵前展開,而她們也會隨著戰場的覆滅而消失。

此時北宮晴和上官淑敏心中充滿的並非絕望,而是釋然,對於共同承擔的命運,一往無前的堅決。

無論是北宮晴作為古代將領,還是上官淑敏這樣站在古戰場上的現代野戰兵,她們心裏都清楚,戰爭並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去追究意義,在戰爭中,每個人最終都得給自己一份交待,而不可能隻是一套說辭,這就是她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