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逃,榻上請

第464章 殘酷的事實

第464章 殘酷的事實

“變得不一樣了,我能夠跟隨上你的速度,你我會迅速前進,無人能夠阻擋,也無法被阻擋!”殘血激動的回答,為夙璃有了回應而感到興奮,即使他還不太明白這回應到底意味著什麽。

轎夫和兵士們看到殘血在和夙璃隔轎問答,不由得都停了下來,原地待命,一刻不停的雪花不斷的墜落,覆蓋在雪路上靜候著的一幹人等,如同雪雕一樣。

“世界上有那麽多人的那麽多事,可是我眼中隻有你,我看到你的時候,全世界都安靜了,也都消失了。”殘血柔聲對轎子裏說:“沒有什麽是不能夠解決的,在我眼裏,我最需要解決的就是自我問題,一旦自我障礙化解了,也就無所謂了

我的生命在你手上誕生。”

這一次,夙璃的轎子裏突然沒有了回應,殘血多少有些尷尬,說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硬著頭皮繼續對著翡翠色的轎簾說:“我眼裏一直有你,你呢?但願在對你的關係中,我不會成為一個睜眼瞎。我最怕的就是一再錯過你。”

“我最怕的也是。”轎子裏終於傳來了回應,可是那聲音不是夙璃的,有著幾分陌生,對殘血來說又有些熟悉,隻是他一時想不起名字。

轎簾再次被掀開,漫天飛舞的雪花當中,露出的卻是紅葉的臉,她放心不下殘血,從得知他們一行人出宮的消息,就一路尾隨而來,進入天山境內,又得知前路並不太平,事先趕到前麵探路之後,才首次現身。

“我的生命裏隻有你,是燦爛輝煌,包含著一切,不排斥一切,也沒有排斥我,連我自己都沒能做到。我隻想一心一意與你在一起,不再猶豫,不再退縮,徹底接受。”紅葉淒然的說,同時遞給他一副用來保護眼睛的雪鏡,這是她剛在探路時向回鶻人買下來的。

紅葉看殘血猶豫著沒戴,她補充說:“你放心,皇後也有,士兵們的我也分發下去了。”他聽到皇後這個稱謂,心中無來由一陣痛楚,他不清楚紅葉到底在轎中聽到他的表白多少,此刻也不便詢問,隻有默默戴上了雪鏡。

紅葉自嘲的一笑:“我心中隻有你,與你要求我做的事,我不會辜負你與你的任何要求。你對夙璃也是一樣,不是嗎?”

話音剛落,轎子內外一片寂靜,雪花漸至稠密。在紅葉對前方的匯報之後,殘血和夙璃決定在下一個打尖的旅店暫時逗留,由殘血作為使節到回鶻國王那裏遞交國書之後,便打道回宮。

夙璃擔心回鶻國王覺得單有使節不夠有誠意,決定與殘血隨行,紅葉與士兵們原地待命,在皇後眼裏,這是一場純粹的商業談判,在殘血紅葉眼中,出於殺手本能,卻把每一次都當作絕地任務。

夙璃的商業談判是做下來了,當她兩天後回到旅店時,發現紅葉正準備帶領士兵衝入回鶻宮中,沒有這個必要了,回鶻國王答應了歲貢和本朝所有的要求,惟獨要留下殘血當姑爺,並且回鶻公主國色天香,連夙璃這樣的女人都看著動心。

老實說,回鶻國王這樣的做法,確實沒有為難任何人,紅葉一聽卻不由得一陣激奮,夙璃再怎麽也是皇帝身邊的皇後,殘血無論有什麽樣的想法,都不得不忌諱這一點。

可是這次殘血是停妻再娶,她無法忍受,夙璃卻告訴紅葉,對方並沒有要求獲得正妻之位,也邀請紅葉在回鶻國中,與公主一起對殘血繼續行夫妻之禮。

回鶻人如此開放,紅葉一時反應不過來,夙璃見她明顯猶豫了,就將回鶻公主托她交給紅葉的信物一隻翡翠手鐲,戴在了紅葉手腕上,上麵鑲金帶鑽,極盡奢華,可見公主誠心邀約之意。

夙璃帶著士兵離去了,紅葉沒有跟來,夙璃慢慢前行,且行且走的等了三日,終於明白紅葉不會再跟來了,才命令士兵們全力開拔,向京進發。

一路上夙璃心中五味雜陳,殘血是為了她才留在回鶻的,她不知道怎麽回應殘血的愛,沒有北宮鵠的時候,她願意接受與殘血的卿卿我我,隻要當北宮鵠在她眼前,沒有辦法離開北宮鵠。

夙璃用盡所有的力量就為了能夠停留在北宮鵠身邊,她曾經首先想到的是把陰兵之力交給他,可是他沒有要,他要的隻是皇位與煉藥,她不想因跟他在一起而改變他。

當北宮鵠對夙璃再次起意竟然是為了研究她身上的陰兵之力,最終將她煉化,她沉默了,漸漸的,在她還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的身心已然接受了他的這一個要求,尤其是在離宮前的這七天之內。

居然兩個當事人對這一情況的變化,還都毫不知情。夙璃生命中的燦爛隻屬於北宮鵠,她隻想一心一意的與他在一起,這樣的話,沒有什麽事解決不了的。

夙璃隻想和北宮鵠在一起,其他人都不重要,連他們自己都這麽覺得。她的心不會再分裂開來,分成一瓣一瓣,像花朵一般零落。

夙璃曾經是那麽的無知,以為無畏就是燦爛,可是隻有接觸到北宮鵠之後,她懂得了什麽叫害怕。

當夙璃害怕失去北宮鵠,她擁抱住的就不僅僅是他,還是這整整一個世界,這就是她想要給他的,即使當他並不依偎在她的懷抱裏的時候。

“我懇求你不斷地進入我,這樣我才有充實感。我不知道我怎麽做,會給你帶來什麽樣的感受,可是我自己克製不了。漸漸地,我也不想克製了,對你這就是我的本性。”回到宮中,再次見到北宮鵠的夙璃,這麽說道。

那麽揭示真相那一刻,是殘酷的,也由於夙璃發自內心的願意,變得有幾分詭秘的溫暖,北宮鵠意外的遲疑了,他隨即覺得自身遲疑是對他自己的侮辱,在他身上,情感與對於皇位的意誌永遠是兩條互不相幹,又彼此追尋的平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