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請接嫁

第112章 一怒衝冠為紅顏

第112章 一怒衝冠為紅顏

魏越澤收到曹森的飛鴿傳書,當下就怒了,快馬加鞭連夜往回趕,又在半路上遇上賀平,途中賀平同他說了很多,他心緒不寧。

居然有人敢趁他不在欺負嶽檸歌,找死麽!

最好魏淵沒有傷及嶽檸歌半分,否則,他一定讓魏淵吃吃苦頭!

守衛都快淩亂了,大公子是魔症了呀!

但見魏越澤這副樣子還真的宛如魔症了,他雙眼通紅,顯然是兩三日都沒有睡覺了。

魏越澤帶著禤甲軍**,府中的人見了大氣都不敢出,大公子這是要做什麽?

魏越澤來到魏淵的南苑,驚動了不少人。

可魏淵卻不在府上,聽下人說,他今早去校場了。

“給我搜!”魏越澤中氣十足地下令,“掘地三尺也要給本將軍把人找出來!”

整齊劃一的聲音讓整個南苑都顯得安靜。

所有人都知道禤甲軍訓練有素,但這樣的陣仗,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這是要同室操戈了麽?

聞風而到的魏夫人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氣的血氣上湧,差點沒當場暈厥過去,雖然眼下魏淵不在,可這等奇恥大辱,他們怎麽受的!

“魏越澤!”魏夫人勉強撐住了一口氣,不讓自己暈過去,徐如煙扶著她快步走過來,因為太過急切,魏夫人都差點摔到。

“你這是要造反了麽!”魏夫人指著魏越澤的鼻子罵道,“不知尊卑的野種!”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唯獨魏越澤臉色不變,他靜靜地看著魏夫人,嘴角微微上揚,宛如惡魔:“若是檸歌出了什麽事,我讓魏淵陪葬!”

徐如煙扶著魏夫人的手微微一顫,魏夫人也被魏越澤這句話氣的渾身顫抖,她指著魏越澤“你,你,你”了半天都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兩眼一翻,竟真的被氣得暈了過去。

“姨母!姨母!”徐如煙著急地讓身後的丫鬟趕緊去請大夫,自己又扶著魏夫人,但一雙光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魏越澤:“大表哥,你怎麽能這樣子,這裏是二表哥的院子,你怎麽能這樣搜!”

“找不到人就算了,若是找到了,魏淵就等著死吧!”

魏越澤放出話來,驚得徐如煙忍不住顫抖。

這樣的魏越澤太可怕了,簡直,簡直就是惡魔!

在她的記憶中,大表哥不是這樣的!

那個為她吮出蛇毒血的大表哥去哪兒了?

此時賀平的聲音忽地響起來:“將軍!書房有密室!”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在最為僻靜的北苑裏麵弄了個密室,魏淵也在南苑弄個了個密室。

魏越澤冷冷一哼,轉身就往魏淵的書房裏麵走。

他率先走進去,可他剛剛走下台階,血腥的味道瞬間就躥了出來。

檸歌!

魏越澤快步跑了過去,血腥的味道越發的濃重,而當他走進密室的那一瞬間,大腦裏麵根本是一片空白。

竟如此慘烈!

嶽檸歌的雙手被手腕粗的鐵鏈吊著,渾身都是血,皮開肉綻。

地上的血跡未幹,隻怕是剛剛才受了一輪折磨。

她周身都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嶽檸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覺得有腳步聲漸近,她不想抬頭,濃厚的血腥氣已經蓋過了她的嗅覺。

她隻是冷冷地一笑,聲音宛若遊絲:“魏淵,你死心吧,我不會求饒,你,殺了我吧。”

“檸歌。”

魏越澤忍著眼眶蓄積的淚,賀平將鐵鏈給打開。

嶽檸歌身子毫無重心,鐵鏈鬆開的瞬間,她的身子往下滑,魏越澤一把摟住她的腰身,讓她倒在他的懷裏。

她渾身都濕答答、粘乎乎的,這比在戰場作戰的將士都還要慘烈!

魏越澤眼底湧出殺氣來,咬著牙憋出兩個字來:“魏!淵!”

此刻,嶽檸歌才恍惚地清醒過來,她努力地抬起頭來,等她看清楚眼前的這個人是魏越澤,漫不經心地露出微笑來。

她臉上也有傷,咧嘴的時候,扯到傷口,很是疼痛,但她已經麻木了。

“你再久一些,我就死了。”

她話音落下,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這些日子,她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這筆帳,他一定慢慢地討要回來!

魏越澤將嶽檸歌抱著出了魏淵的書房,恰好此時魏淵得到魏越澤要造反的消息匆匆敢回來,一見自己的南苑被人弄的人仰馬翻,加上自己的母親被人氣得暈倒,他怒不可遏!

他一抬頭就看到魏越澤抱著嶽檸歌從書房走出來。

“你放開她!”魏淵衝上去,那雙陰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氣息微弱的嶽檸歌,可現在他的心裏竟生出後悔和害怕來。

魏越澤咬牙:“你濫用私刑。”

“她是我的未婚妻!”魏淵的理由很牽強,更是徹底激怒了魏越澤。

他抬起一腳,便是朝魏淵的胸口踹了過去,魏淵猝不及防,竟被魏越澤踢得倒下,魏夫人這邊剛剛醒來,一睜眼見自己的兒子被人踹倒在地,又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欺辱!奇恥大辱!

魏淵一時大意被魏越澤“偷襲”成功,他吐出血來,又站起身,可此刻的魏越澤儼如一頭暴怒的獅子,要不是懷中有嶽檸歌,魏越澤一定會將魏淵碎屍萬段!

“她,她將錦繡推下湖中,害的她小產。”魏淵好似在為自己尋找借口一樣,可他的每一個借口都顯得蒼白無力。

此時的嶽檸歌渾身是傷,恐怖萬分。

連見慣了生死的徐如煙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得多大仇才能讓二表哥下這樣狠的手。

徐如煙瞧不下去了,趕緊對大夫道:“快去瞧瞧嶽小姐怎麽了?”

“怎麽了?”魏越澤不想和這些人廢話,“你們沒長眼睛麽?魏閥少將軍濫用私刑,欺辱長公主義女,賢毅縣主。此事,魏淵,你留著和王解釋吧!”

他抱著嶽檸歌大步走出南苑,身後還有魏淵喃喃的自語——

“她,她還得害得錦繡小產,我隻是小懲大誡,我沒錯,我沒錯。”

走到元帥府大門的時候,魏越澤立刻下令:“調兵三百,包圍元帥府!”

這件事,若是身為父親的魏雲都不給他一個交代,那麽,他就帶頭先反了魏閥!

此事很快就傳到了尚在朝堂議事的魏元帥耳朵裏麵,自然齊王也聽到了這個讓他無比震驚的消息。

魏雲連連說了三個“逆子”,然後同齊王道:“大王,魏越澤犯上作亂,請大王立刻下旨,讓老臣將這逆子抓起來!”

齊王正要下旨,長公主卻邁著輕輕鬆鬆的步伐走上朝堂:“魏元帥若是要將魏都尉抓起來,也請將少將軍也抓起來。”

來稟告元帥府大亂的人並不是魏閥的人,所以也不清楚情況,隻是匆匆地敘述了一番。

聽到長公主這樣說,魏雲的臉色沉下來:“長公主此話怎講?”

他可就這兩個兒子!

長公主抬眼瞧了瞧齊王手邊的那本折子,漫不經心地說道:“王兄今日可有將奏折批完?”

齊王冷不丁地被長公主這樣一問,不明所以:“批完了。”

長公主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才對魏雲道:“少將軍對本公主的義女,王兄親封的賢毅縣主動用私刑,眼下人生死未卜,本公主已經請了禦醫前往魏都尉的別院。

若是賢毅縣主能夠平安無事,這事兒咱們可以坐下來商量;若是賢毅縣主撐不過去,那少將軍可就擔了一項謀害王族的罪名。其罪當誅。”

她越是這樣漫不經心地說話,越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魏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兩兄弟在搞些什麽!

齊王神色有些不快,若隻是魏閥自己亂就好,偏生要扯上王族,這事兒麻煩了。

長公主不依不饒地說道:“此事隻怕要請廷尉府來審一審,不然咱們薑氏被人架空了還不自知呢!”

這話讓魏雲當下大氣都不敢出。

他雖然是兵馬大元帥,可也不敢囂張地架空王族的權力,他是個保家衛國的元帥,不是謀朝篡位的逆臣!

魏雲十分憋屈,這還是頭一次在朝堂上,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朝堂亂了一片,元帥府也亂作了一片,而芳菲苑的人卻悠哉哉地聽著外麵的人傳過來的話,心情十分美妙。

床榻之上的人好似恢複了元氣了一樣,眼睛錚亮地看著阿渲:“少將軍真的將那小賤人打得快死了?”

阿渲朝門外瞧了瞧,清靜的很,想來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南苑那邊去了,出了這麽大的事,也夠他們煩了:“聽人說,嶽檸歌被救出來的時候,好似都快沒氣了,在場的那位大夫說,隻怕熬不過了。”

“真是太好了,她早就該死了!”

惡毒的言辭從嶽錦繡的嘴裏說出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咧嘴笑道:“我的一次葵水,就解決了這個大麻煩,真是值!”

緩了緩,嶽錦繡又道:“你趕緊趁亂出府,告訴姚大夫,最近風頭勁,讓他去鄉下避避。”

阿渲應了一聲,趕緊下去辦事了。

整個元帥府都快瘋掉了,同室操戈他們還是頭一次遇上。

禤甲軍訓練有素,幾百人要控製元帥府簡直是綽綽有餘,當魏雲從王宮回來的是,看到自家門前一排英氣勃發的禤甲軍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