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請接嫁

第117章 憂心忡忡

第117章 憂心忡忡

魏越澤一愣,訕訕一笑:“我還以為你打算嫁給我了呢!”

“還不是時候。”嶽檸歌勉強一笑,“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我娘的仇才報了一半,玉堂幫的人,我一個都沒有找到。”

“嗯。”魏越澤問,“那些嫁妝都是你娘的?”

“不是,隻有一些羊皮碎片。”

“羊皮碎片?”魏越澤狐疑地看著嶽檸歌,然後將她的腦袋板正,兩人四目相對:“檸歌,你告訴我,那些羊皮碎片是用來做什麽的。”

嶽檸歌眼神微有躲閃,但在魏越澤強勢的目光注視之下,她隻能歎了口氣:“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寶藏。”

“你娘?”

“你不信?”

“不是不信,”魏越澤道,“隻是好奇,一個女子如何會有寶藏。”

嶽檸歌聳聳肩:“我哪兒知道。”

“是誰告訴你的?”

“我鄉下的嬤嬤。”嶽檸歌雙手托著腮,一副心心念念的模樣,“什麽時候我們回鄉下將嬤嬤接到營淄城來?”

魏越澤凝視著嶽檸歌,眸光淡然,他伸出手,輕輕地摸著嶽檸歌光滑的臉蛋。

“怎麽了?”

“你臉上的疤痕,消失的真快。”

沿著無心聽者有意,嶽檸歌的心陡然“咯噔”一聲,趕緊解釋道:“我年紀小,恢複能力很快。”

魏越澤沒有繼續問,隻是眼底湧出深深的疑慮來。

臉上沒有疤痕,可嶽檸歌的身上倒是布滿了猙獰的傷痕。

嶽檸歌心虛地轉移話題:“嬤嬤對我挺好的。”

“嗯。”魏越澤道,“你想什麽時候去接她?”

“你同意?”

“為什麽不同意?”魏越澤寵溺地看著嶽檸歌,“從來檸歌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的話太肉麻了,讓趕車的賀平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嶽檸歌笑道:“我想去銷金窟轉轉。”

魏越澤讓賀平調轉了馬頭,往銷金窟去。

這三個月,嶽檸歌都不曾來過這裏,一來是要養傷,二來是避免嶽鶴鳴反撲。雖說她不夠魏越澤嚴謹,但她還是知道什麽時候叫非常時期。

到了銷金窟,魏越澤安排了曹森跟著嶽檸歌,他走在後麵,神色不大尋常。

賀平是個懂眼色的人,趕緊快步追了上來:“將軍有事要吩咐末將?”

最近趕車趕太多,賀平都快要懷疑人生了!

“你去查查,有什麽藥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傷痕複原。”

賀平一愣,立刻明白了。

而這邊的嶽檸歌全然沒有注意到魏越澤的舉動,依舊和曹森談笑風生:“這麽久了還沒有謝謝你抓住了姚大夫。”

“嶽小姐吩咐了的事,小的自然要辦妥。”曹森話語透露出恭敬來。

並不是他異想天開地要去抓姚大夫,而是一早嶽檸歌就告訴了他什麽時候,去哪兒等著姚大夫,忽地他覺得嶽檸歌才像一個神算子。

“最近的賬怎麽樣?”

“還行,都在賺。”

嶽檸歌點點頭:“也差不多了。”

“嗯?”

“你的事,也差不多要來了。”嶽檸歌衝曹森一笑,“嶽鶴鳴的事。”

她不會忘記當初答應曹森的條件,很多事都需要一步步地來,目前李滄荷和嶽錦繡這兩個絆腳石應該在牢獄裏麵了,秋後處斬,看起來這好像隻是一個結果,但實際上卻是一個開端。

嶽檸歌抱著雙臂,臉上寫滿了算計:“他會忍不住的。”

曹森懷疑地看著嶽檸歌:“會麽?”

據他這三個月安插在嶽府內外的眼線表示,嶽鶴鳴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除了吃飯、上茅房以外,他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整個人都頹廢了。

曹森有時候都在想,隻要衝進嶽府就可以宰了這個劊子手!

隻是,他武力不濟。

“對付嶽鶴鳴,隻能智取。”嶽檸歌鄭重其事地說道。

嶽鶴鳴的武力有多強,一柄羽扇就可以割破獨孤龍頭的頸部動脈,這和傳說中的“飛葉摘花”有什麽區別?

在和魏淵角力的時候,嶽檸歌就發現了,武力真的是不可小覷。

“對了,方才我去瞧了瞧李滄荷,從她口中得到不少消息。”嶽檸歌嚴肅地說道,“玉堂幫裏麵可有獨眼坤、三頭蛟?”

曹森道:“好似有這麽號人物,不過年代久遠,得查查。”頓了頓,曹森又問:“是李滄荷給你的,消息可準確?”

嶽檸歌拍拍曹森的肩膀:“你放心,肯定是準確的,我相信她不會拿自己兒子的性命來開玩笑。”

她沒告訴曹森自己答應了李滄荷什麽,反正嶽鶴鳴定然是忍不住的,到時候隻要嶽鶴鳴挑事,那麽她殺了嶽鶴鳴又有什麽呢?

她又和曹森商量了一些事之後,才和魏越澤匯合,隻是她一開口就讓魏越澤懵了。

“我想回長公主府。”

魏越澤輕輕地應了一聲:“好,我送你回去。”

嶽檸歌臉上露出詫異來:“你不問問我要回去做什麽嗎?”

“你想說,我自然願意聽,你不想說,我也有其他的法子知道。”

嶽檸歌嗬嗬地傻笑起來,惹來魏越澤的鄙視:“笑那麽傻,醜死了。”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魏越澤還是將嶽檸歌緊緊地抱在懷中,趁機溫存一番。

等車到長公主府的時候,嶽檸歌下了馬車,然後衝魏越澤回眸一笑:“你得將燕舞送回來。”

“我知道。”魏越澤柔聲道,“我這幾日有事要處理,你好好地待在長公主府,沒事就不要亂跑了,內傷需要好好地調理。”

“真囉嗦!”

嘴巴上雖這樣說,但嶽檸歌的心裏卻甜絲絲的。

有人疼的感覺真好。

嶽檸歌歡歡樂樂地回到長公主府,李嬤嬤正打點好長公主的午膳,一見嶽檸歌回來,便是恭恭敬敬地走上前來:“縣主回來了,正要開午膳,縣主要和長公主一起用膳麽?”

嶽檸歌是在重傷昏迷期間受封的,還未未來得及給長公主行大禮,聽李嬤嬤這麽一說,倒是愉快地點頭:“有許久不見義母,怪想她的。”

嶽檸歌知道,長公主在她受欺負的時候費了不少神,是要多感謝一番人家。

於是,李嬤嬤帶著嶽檸歌就朝膳廳走去。

當嶽檸歌來到膳廳的時候,長公主身邊還坐著一個男人,那人細皮嫩肉,一瞧就知道是長公主的麵首。

“檸歌,回來了。”長公主衝嶽檸歌輕輕地點了頭,然後淡淡地說了一聲:“坐吧。”

緊接著長公主又看向那個男人:“你先下去,我和賢毅縣主用膳就好。”

當著嶽檸歌的麵,長公主可不好那麽開放。

麵首微微一笑,嶽檸歌抖了三抖,那蘇媚的勁兒饒是身為女子的嶽檸歌都覺得比之不及。

待人都退下去了之後,長公主才為嶽檸歌夾了隻雞腿:“你多吃些,這些日子可受苦了。其實義母也想過要去看看你,隻是魏越澤那家夥的別院不同其他府邸,我有諸多不便,你可懂?”

“檸歌知道。”嶽檸歌乖巧一笑,眼底盡是幹淨。

“你看看你,這養病快三個月了還是這麽瘦,都養不肥。”長公主搖搖頭,“女人要珠圓玉潤才好看,你這瘦不拉幾的,怎麽活?”

嶽檸歌訕訕一笑,頗為尷尬。

不是都以瘦為美麽?人家都說“楚王好細腰,宮娥多餓死”,怎麽到了齊國這邊就是要珠圓玉潤了?

“最近吃了不少苦吧?” 長公主歎了口氣,“魏越澤那廝的脾氣,我是曉得的,暴躁的不可方物,簡直就……比修羅都還難伺候。”

長公主的比喻很是貼切,惹得嶽檸歌忍不住笑了起來:“魏將軍倒還好啦,起碼我現在是個傷員,他不至於對我怎麽樣。就是他準備的藥太苦了,著實難喝。”

“良藥苦口。”說到這兒,長公主又往外麵吩咐道:“李嬤嬤,一會兒你去請禦醫過來,縣主既然回了長公主府,自然要在府上調養。”頓了頓,長公主又衝嶽檸歌道:“義母這樣安排,你不會介意的哦?”

她和王後好不容易達成協議,將魏淵和嶽檸歌的婚事給拆散,眼下這妮子又和魏越澤攪合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難違。

聽薑即墨說,魏越澤那一日的怒發衝冠為紅顏,簡直是羨煞了旁人,可憂心了長公主。

嶽檸歌甜甜一笑:“我和魏將軍說好了,我回府來調理,孤男寡女的,始終不大好。”

“還是檸歌識大體。”

這一頓飯,吃的長公主頗為疲累,好在嶽檸歌大病初愈,尚未開胃口,所以沒有吃太久。

吃完了飯,嶽檸歌習慣性地“飯困”,她退了出去,長公主才幽幽地歎了口氣。

在外麵候著的李嬤嬤覺得蹊蹺,便走了進來:“長公主在憂心什麽?”

“李嬤嬤,檸歌和魏越澤……”長公主提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又沉沉地歎了口氣,顯得無奈:“他們注定走不到一起。”

“奴婢瞧著縣主和魏將軍那是一對璧人,天造地設的一雙,殿下何出此言?”

“嬤嬤你不懂,當初檸歌乃魏淵的未婚妻,若是能夠魏閥結成一家親,王後娘娘何必大費周章地將二人拆散?”長公主托著腮,想到這些日子的種種,就覺得寢食難安,她得想個法子將兩人拆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