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請接嫁

第152章 雖敗猶榮

第152章 雖敗猶榮

嶽檸歌戰得興奮,然而就在某一瞬間,忽然心髒處隱隱作痛。

嶽檸歌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下的招式也微微一滯,這一滯不僅僅讓對手徐如煙看在眼裏,而在場外作為旁觀者的戰天也看的清楚。

徐如煙趁機而出,下手越發的狠戾,嶽檸歌想要提起丹田處的武力,然而心髒都瞬間疼痛,導致全身麻痹,那條在校場上空盤旋的飛龍在一瞬間,身形幻化,最後化為塵埃。

緊接著,嶽檸歌的身形被推出沙塵,重重地砸在地上。

她隻覺得喉頭一甜,便是咳出汙血來。

徐如煙不減攻勢,手中長鞭更是淩厲,聽的一聲“唰”,那鞭子就要落在嶽檸歌的身上!

所有玄階班的都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崔曉曉都忍不住“哎呀”了一聲,就像那鞭子即將要落在她身上一樣。

隻是,那一聲期待之中的慘叫卻沒有如期而至。

等煙塵散去,徐如煙定睛一看,卻見自己的長鞭的另一端正穩穩地落在一雙蒼老的手裏。

“尊上?”徐如煙秀眉微蹙,手裏的鞭子也鬆了力道。

戰天鬆開手,那鞭子軟軟地落在地上,再無淩厲。

戰天垂眸看了一眼嶽檸歌,聲音彷如寒冰:“你隨我來。”

嶽檸歌不解,隻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偌大的校場,好似連掉根針都能夠聽得到。

崔曉曉等三人見狀,趕緊衝上前來將嶽檸歌扶起來,雖然她們對徐如煙有著無比的敬仰,但在這個時候,嶽檸歌卻成為了她們的期盼。

嶽檸歌擦了擦嘴角的血,這才跟著戰天走了過去。

戰天在前麵一言不發,嶽檸歌隻覺得體內氣血翻滾的厲害,稍微不注意喉頭又是甜,便是有腥甜的血從嘴角溢出來。

嶽檸歌用袖子又擦了擦嘴角的血,此刻走在前麵的戰天才道:“你倒是聰明,知道用武力來將毒素包裹起來,然,卻不知一旦武力啟動,那些毒素便會趁機而出,現在那些毒素隻怕已經侵入了。”

嶽檸歌一愣:“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覺得你有潛質。”

“你?”嶽檸歌挑眉,“我方才可輸了。”

“雖敗猶榮。”戰天道,“這一局雖然你輸了,可徐如煙比輸更難看。”

他剛剛將嶽檸歌帶走後,圍觀的人群立馬散盡,徐如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落寞和失敗,她竟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玄階班的新生搞的狼狽不堪!

這樣的戰力,如何進得去內修院!

嶽檸歌咽下還要溢出來的血:“你是什麽人?”

她剛剛聽到,有人稱呼他為“尊上”。

戰天道:“我是這天道院的閑人,給麵子的叫我一聲尊上,不給麵子的,就叫我一聲‘喂’。”

嶽檸歌不蠢,一聲“尊上”便可以看得出他的身份。

“你接下來打算如何?”戰天問,“毒發身亡?”

“我有那麽容易死麽?”嶽檸歌不屑地冷哼。

話是這麽說,可實際上嶽檸歌也不知道該如何辦,畢竟這毒,連禦醫都沒有法子。

薑即墨之前是給她找了禦醫的,可禦醫探了探嶽檸歌的脈象,又覺得她和尋常人沒有什麽異樣,但隻有嶽檸歌知道,那毒素極不安分,甚至她連毒素的名字是什麽都不知道。

“我們天道院不收死人。”戰天的話極其有份量,他說這話的時候,也慢慢地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嶽檸歌:“若是你解不開自己身體裏麵的毒,來天道院又有什麽用?將死之人,還談什麽修行?”

嶽檸歌皺眉:“你是要將我逐出天道院?”

難道她真的點背,剛剛進來就要被逐出去?

戰天狂笑了起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也許你是個武學天才?”

“沒有,他們都叫我廢物。”

“唔,那他們都瞎了眼睛。”戰天道,“本座識人無數,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本座有意栽培你,不出三年,你在武道會的排名一定比徐如煙高。”

嶽檸歌的眉頭依舊皺緊著,既然這個人要栽培她,那又為何……

興許是看出了嶽檸歌的疑惑,戰天幽幽地說道:“可本尊不喜歡做虧本的買賣,你中了什麽毒連自己都不知道,本座若是在你身上下了賭注,你毒發身亡,一命嗚呼了,本座豈不是虧大發了。所以,等你解了毒,再來找本座,可好?”

一個連三年都等不了的人,根本不值得他耗費心思來栽培。

嶽檸歌聽了個清楚,可又不甚明白:“你是想說……”

“天道院內,沒有解毒高手,若你想在這裏解毒,那是枉然。”戰天直截了當地給嶽檸歌指明了道路,清清楚楚地告訴了她,若是留在天道院,也隻有死路一條。

嶽檸歌垂下頭:“你們也不收留我?”

她被逐出營淄城,現在連天道院都容不下她,著實可氣。

戰天道:“不是我們不收留你,隻是你留在這兒也是死路一條。你能確保,在接下來的挑戰中,能夠像今日這般全身而退?”

嶽檸歌沉默了。

這一點她不能保證,因為今日若非是戰天出手相助,她身上至少都會留下徐如煙蟒皮鞭子的傷痕。

“這樣吧,五年,本座給你五年時間,你隻要在二十歲以前解毒,本座都會栽培你。”

戰天給出的條件很誘人,也很不真實。

二十歲再開始係統地學習武力,對於尋常人來說是很不可思議的,那早已過了成為強者的最佳時機。

人的經脈在幼時最柔軟,到了豆蔻年華柔軟度和強硬程度形成了最完美的比例,所以這個年紀是最適合習武修行的,可一旦過了十八歲,想要重頭開始,那就是難上加難。

嶽檸歌道:“你不會是在同我開玩笑吧?”

“本座從來不開玩笑。”戰天睨了一眼嶽檸歌,然後轉過身去,不給嶽檸歌任何再商議的機會,便離開了。

嶽檸歌覺得很是莫名其妙,這個人,古怪的很!

不過當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寢室的時候,崔曉曉卻是無比興奮地撲了過來:“嶽檸歌!方才尊上找你去做什麽了,你可別告訴我,你可以進入內修院了!你這也太幸運了,你才剛剛成為天道院的學生,你瞧如煙師姐都在這兒八年了,卻還是沒有進內修院,你真太了不起了!”

她的話如同連珠炮一般,劈裏啪啦地說出來,驚得嶽檸歌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嶽檸歌才回過神來:“什麽內修院,什麽尊上?”

“就是戰天尊上!那可是七修士之一!當年破了大夏奪命追魂陣的強者之一,他們七修士是具備入內修院的絕對話語權!”崔曉曉充滿了仰慕,“難道尊上沒有同你說內修院的事?”

嶽檸歌會議了好半天,最終搖搖頭:“這還真沒有。”

“不可能呀,尊上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找人去談話的,他同你說了些什麽?”

“這個嘛,尊上說,讓我暫時離開天道院。”嶽檸歌尷尬地笑了笑,至於什麽原因她可不能說。

此話一出,三個人都驚呼起來:“不可能!”

嶽檸歌像個沒事人一樣:“怎麽不可能?”

崔曉曉第一個不認同:“你可是唯一一個玄階班能夠讓如煙師姐這樣狼狽的武者,尊上怎麽可能讓你離開,應該要重點培養才是!”

“難道尊上瞎了眼睛麽?或者是他老人家認為我們玄階班沒有資格和天階班抗衡?”柳青也符合道。

嶽檸歌沒有解釋,隻是看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好似這一刻她竟成了局外人。

嶽檸歌覺得有些困了,她滾到床榻上去休息,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好久,隻是覺得胸口好似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一個著急,便是輕輕地咳了兩聲,一股子甜腥味便在口腔蔓延開來。

一瞬間,嶽檸歌睜開雙眼,她能夠感覺到口腔裏麵的血液。

“嶽鶴鳴的毒,還真的霸道呢。”嶽檸歌心裏暗道。

她剛剛坐起身來,正打算出去走了一走,散散布,孰不知比嶽鶴鳴的毒更霸道的還是女人的嘴。

她才睡了多久,戰天要她離開天道院的消息便不脛而走,版本多的讓她匪夷所思。

崔曉曉就像個大姐大一樣,寬慰地說道:“你放心,嶽檸歌,你是咱們玄階班的驕傲,我們一起去求季院士,他為人公正,肯定不會讓你走的。”

嶽檸歌的眉梢都忍不住抽了抽:“其實吧,不用鬧的這麽大的,我離開天道院也未嚐不是好事,以後我再回來就是了。”

苦於這個原因她又想說,也隻有累著戰天背鍋了。

崔曉曉一聽,更不樂意了:“不行,不行!蔡先生不管你,我們來管你,你這才進學院第一天,怎麽能夠打了退堂鼓,你這樣的武力,在我們玄階班肯定是佼佼者,說不定大試的時候,還能夠成為一匹黑馬,讓他們天階班、地階班瞠目結舌。”

“我也沒有這樣大的本事。”嶽檸歌尷尬地笑道,“你們今日都瞧見了,我不是也輸了麽?”

“你這此輸了比贏了更好看!”柳青搶白道,“你是不知道,如煙師姐他們班都炸了,都說要來挑戰你呢!你現在可成了咱們玄階班的紅人了,以後你接受一次挑戰,就贏一次,那可威武了。”

這一次,嶽檸歌終於是明白了戰天的意思。

天道院根本是個是非之地,不能久待!

每天都來一次挑戰,那她體內的毒還不得加快了速度發作?這是要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