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請接嫁

第182章 變相的威脅

第182章 變相的威脅

嶽檸歌嘴角微揚,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弧度,緊接著嶽檸歌嘖嘖兩聲,十分輕巧地就鬆開了手。

趙三公子被這種忽如其來的放手折磨的心中極其不安分,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後背就重重地砸到了地麵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對付人最好的,就是給他希望,然後再讓他狠狠地絕望。

趙三公子雖然沒有到絕望的地步,但還是十分失望地雙手撐起身子準備站起來。

他一抬頭,就見嶽檸歌飛身而下,月華披身,就像為她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芒那般,耀眼的讓他睜不開眼。

然而……

當一隻纖細的小腳十分大力地踩在他的胸口處時,他登時都愣了。

而在聽到自家公子慘嚎聲洶洶衝進來要為公子主持公道的狗腿子們,卻見公子被今日的那個野丫頭踩在腳下!

這,這還了得!

隻是……為什麽公子的臉上還掛著笑容?

趙三公子無賴那般的笑容掛在臉上:“敢問姑娘芳名。”

他依舊是浪蕩公子,狗改不了吃屎。

嶽檸歌收了腳,隱隱覺得這位趙三公子肯定是腦袋被驢踢了,都被人踩了還能夠保持氣定神閑不止,還要掛出這種令她渾身都不舒服的笑。

這種笑,她見過。

那是薑即墨帶著她去逛窯子的時候,當薑即墨看到獵物時候也曾掛在臉上。

嶽檸歌抖了三抖,這男人不會那麽變態吧?

狗腿子們趕緊將趙三公子扶起來:“公子爺沒事吧?”

“三公子,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臭丫頭你居然敢對我們趙三公子動手,不想活了是不是!”

……

狗腿子的七嘴八舌讓嶽檸歌隻覺得腦仁疼,她按著突突疼痛的太陽穴,臉上已經顯露出不爽來。

“你們再嚷嚷,我拔了你們的舌頭!”

當下,全場安靜。

趙三公子推開扶著自己的狗腿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由整了整自己的發,笑嘻嘻地對嶽檸歌抱拳道:“我叫趙熙,敢問姑娘……”

“閉嘴!滾!”嶽檸歌擰著眉,絲毫不客氣。

趙三公子依舊保持著笑容:“其實吧,姑娘不必這樣嚴防著我,本公子在長平還是有點小小的勢力,就如你們今日才得罪了我,我現在就能夠找到你們的住所一樣。”

“就是說,我白天揍了你,你晚上就來放老鼠?”

“嗬嗬,一場誤會嘛。”趙三公子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由隨手將身邊的狗腿子拉過來,“嗨!還不是這個小杜子,他想出來的這個損招,其實我是不願意的。”

嶽檸歌冷冷地“嘁”了一聲,更對趙三公子沒有任何好感。

“快,給這位小姐賠禮道歉。”趙三公子狠狠地將身邊的狗腿小杜子推了一把,後者臉上半分不情願都沒有。

趙家給的工錢那麽高,又不是推他去死,隻是說些道歉的話。

小杜子趕緊對嶽檸歌跪下:“是小人,小人心眼兒壞,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姑娘好夢,還望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人。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童,姑娘切莫怪罪小人呀。”

嶽檸歌的臉皮都忍不住抽了抽,這些人來來去去的就隻會說這些話麽?

張念慈哭的肩膀都一抽一籌的,眼淚漱漱地往下落,她當真是被老鼠給嚇到了。

“我又沒有吃虧,倒是張姑娘被你們嚇到了。”嶽檸歌漫不經心地說道。

聞言,小杜子無奈地望著趙三公子,後者倒是醒目,趕緊道:“快,快給張姑娘端茶認錯!”

他這樣一說,張父倒是不敢當起來,趕緊擺擺手:“算了算了,三公子,老夫看還是算了。這麽大的一夜了,還折騰,明日大夥兒都沒有精神,還怎麽同老夫人賀壽。”

得了台階下,趙三公子也十分懂禮數地點點頭:“是了,明日是我祖母大壽,正好了,就請各位到我府上吃杯薄酒,算是本公子賠罪,可好?”他頓了頓,又對嶽檸歌道:“這位姑娘可一定要來呀。”

“沒興趣。”

趙三公子依舊嬉皮笑臉的,然後對張父道:“張老爺,聽說家父正準備和你們綢緞莊洽談一筆大生意,不知道……”

張父十分為難地看著趙三公子,後者的話沒有說全,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可張父也不能去逼迫嶽檸歌,畢竟嶽檸歌對於他們父女可是有恩,哪有恩將仇報的道理。

張父歎了口氣:“若是趙三公子想要用生意來要挾老夫,趙三公子隻怕要失望了。”

他言辭肯定,聽的趙三公子一愣一愣的,連張父身邊的忠叔都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哪有將大生意往外推的!

趙三公子笑了笑,極其陰鷙:“無妨,等明日再看看,本公子就不打擾諸位休息了,告辭。”

他轉身就走,絲毫都不猶豫。

嶽檸歌又是冷冷地一聲“嘁”。

張念慈的房間裏麵到處都是老鼠,店小二等著趙三公子走後才敢出來收拾,可張念慈對那房間已經產生了恐懼,所以這一夜也隻有和嶽檸歌擠一張床。

眼睜睜地看著嶽檸歌和張念慈回了房間,忠叔終於是忍不住了:“老爺!趙家的人咱們惹不起呀,莫說他們和趙國皇族有牽扯,就是他們給的那筆生意也可以讓我們的綢緞莊賺上一筆,你這樣豈不是將生意白白地往外推,我們上哪兒去找這樣的大肥肉?”

“你莫要說了,我們已經很對不起嶽小姐了。”

“可是老爺,府上還有……”

“老忠,這世上不僅僅隻有錢,還有義。”張父歎了口氣,“這樁生意沒了,就找下一樁,天無絕人之路。”

東窗未白孤燈滅,張念慈躺在床榻上,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兩隻眼睛下麵有濃濃的青黛,嶽檸歌翻身睜開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之際都將自己給嚇了一跳、

“念慈姐姐,你這……”嶽檸歌擔憂地看著她,“你這是,一宿沒睡呢!”

“我睡不著。”

“是被老鼠嚇的?”

“有一部分是。”張念慈歎了口氣,“罷了,其他的事我也不想同檸歌你說,免得你以為我故意說給你聽,讓你同情我們。”

嶽檸歌笑道:“我知道,你再睡一會兒就可以起床了,我先出去活動一番筋骨。”

嶽檸歌起了身,張念慈又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

嶽檸歌豈會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她家中的綢緞莊是個什麽情況,嶽檸歌雖然不了解,但還是能夠從一行人的舉止看得出來,饒是大富大貴之家,在麵對趙家這個大肥肉的似乎,也會為之動容。

不過張家這兩父女,算的上是挺好的。

外麵的空氣很好,但嶽檸歌並未久待,就來到娰尊的房間,心知他警惕性很強,剛剛她一進屋,整個房間的氣場就不對勁起來。

嶽檸歌趕緊道了一聲:“是我。”

“我知道。”

“張念慈在我房間裏麵,我運行武力大不方便。”嶽檸歌解釋了一番之後,席地而坐,也沒有想那麽多。

她安安心心地凝神靜心打坐,按照每日例行的那樣將武力遊走了全身經脈之後,她才吐出一口渾濁的氣息。

最近因為體內有兩股毒性牽製,所以她的武力都沒有太大的晉級空間。

“武力不進則退。”娰尊沉沉的聲音響起來,灌入嶽檸歌的大腦中十分清晰。

嶽檸歌收了武力,垂下頭想了想:“目前為止我的武力肯定是沒有什麽進步的,投鼠忌器。”

娰尊已經穿好了衣裳走了過來,他垂眸看著嶽檸歌,然後才緩緩地伸出手:“你在擔心武力飛漲會激發毒性蔓延。”

嶽檸歌仰起頭,將手搭在娰尊的手裏,娰尊輕輕一拉,她就站了起來。

外麵的天空已經亮起來。

嶽檸歌笑道:“我今天還得去做一件事,你是打算在客棧待著還是……”

“你要去參加趙家老夫人的大壽?”

“你知道昨夜的事?”嶽檸歌話已經出口,但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不是明擺著的麽?

昨夜趙三公子鬧出那麽大的動靜,還有什麽娰尊不知道的,他知道歸知道,但站在他的這一邊又憑什麽為張家的兩父女做主?

嶽檸歌笑道:“他們為難不敢問我,其實不就是一場壽宴麽?我下午就回來了。”

“我不是小孩子,你不必同我說這麽多。”

“我怕你一會兒要找我。”

娰尊愣了愣,啞然失笑:“七哥像是這麽沒用的人麽?”

嶽檸歌搖搖頭:“我不知道七哥到底經曆了什麽,但是我知道,七哥以後一定會更好的。”

這是她對娰尊的承諾。

她答應過杜嬤嬤,一定會到秦嶺找到醫神來醫治娰尊,她不可以失信於人。

辦完這件事,她還的返回營淄城處理一些自己身世的問題。

那些羊皮碎片到底是什麽寶藏,這一次離開的太過匆匆,所以她還來不及去魏閥找那些嶽錦繡的陪嫁之物。

嶽檸歌歎了口氣,走出房門,她走到客棧的大廳,張父等人已經在用早膳了。

嶽檸歌坐下來,張念慈為她盛了一碗小米粥道:“我還打算用完早膳去找你呢,一會兒我和父親去趙家赴宴,你和嶽公子的藥已經拖店小二熬製好了,一會兒溫良了就可以喝。”

“嗯,我喝完藥就和你們一起去。”她淡然地說著,張念慈的動作隨即一滯。

“檸歌你說什麽?你說……”

“我說和你們一起去呀,開開眼界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