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請接嫁

第246章 套料

第246章 套料

渡忘川皺起眉來:“見過那麽多女人,就你最煩!也不知道魏越澤怎麽會看上你。”

嶽檸歌被說得愣起來了,當下就咋呼:“你自己醫術問題,搗騰了那麽久都沒有解開我的斷腸草和七蟲七花,你還好意思凶我?我煩又怎麽樣,我又沒有經常煩你,再說了,你不樂意我煩你,就直接告訴我得了,扯人家做什麽!”

“我和魏越澤的事輪的到你插嘴嗎?你自己當庸醫,還賴我身上了呀!我看呀,你就不該叫渡忘川,你就該叫癩皮狗!癩皮狗!”

嶽檸歌越說越興起,還忍不住學狗叫了兩聲。

渡忘川瞪大了一雙如銅鈴般的眼睛,他這樣大的年紀了,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數落成這樣!

“你說我是庸醫?”渡忘川眼裏充滿了危險的警告。

嶽檸歌怯怯地看著他:“我,我說了又怎麽樣,誰讓你說我煩的。”

渡忘川到底還有些醫者的良心,不斷地催動嶽檸歌的黑色的毒血往外排,直到血的顏色變成鮮紅色之後,他才尋了幹淨的繃帶來將嶽檸歌的傷口被包裹好。

不過……

“哎呦!渡忘川你個老家夥,下手輕點!”

渡忘川的力道很重,重到嶽檸歌齜牙咧嘴地倒吸著涼氣。

渡忘川道:“老子盡心盡力地給你解毒,你毒解完了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

嶽檸歌正揉著自己疼痛的胳膊,乍一聽到渡忘川的花,猛地抬起頭,迎上他那雙渾濁的眼睛:“真的解了?”

“你個臭丫頭,懷疑老子的醫術!”渡忘川道,“我家門口差了兩株桃花,你胳膊沒事了就滾去給我移植兩株過來。”

嶽檸歌現在哪兒想得到其他的事,一聽解毒了,就是渡忘川提出再怎麽匪夷所思的要求她都樂嗬嗬地點頭。

不就是搬兩株桃花嗎?這有什麽難的,那桃花……

不對!

“誒誒誒,渡忘川,那桃花上有毒物呀!”

嶽檸歌對著渡忘川慢條斯理走出去的背影慘嚎,然而後者一點兒改變的機會都不給她。

很快變有婢女來伺候嶽檸歌重新沐浴,也準備了幹淨的衣服。

嶽檸歌換好了衣裳,因為胳膊上的傷口牽扯著有些疼痛,讓嶽檸歌忽地想起她的匕首還在渡忘川手裏。

這家夥,居然敢順手牽羊。

嶽檸歌正要往外衝,婢女卻拉住她:“姑娘,主子說你換好了衣裳就去桃林找他。”

嶽檸歌忍不住腹誹:那家夥該不會真的要讓我這個大病初愈的人給他當苦力吧?

不過嶽檸歌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種事渡忘川的品行是可以做得出來的。

雖然心裏極度不情願,但在婢女的注視之下,嶽檸歌還是被目送到了桃林。

桃林之下有一張石桌子,四根石凳子,之前來來往往了幾次,嶽檸歌可都不曾見到的。

桌上放著一些精致的糕點,也有兩盞茶,這一次,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嶽檸歌慢吞吞地走過去,然後賠笑道:“您老人家讓我來這兒做什麽呢?”

她這副態度讓渡忘川覺得好笑:“怎麽?我不是老家夥嗎?我不是老不死的嗎?我不是費盡心機地想要害你嗎?”

“嗬嗬,您老人家說的什麽話,我方才是有些過激了,可能是被迫害妄想症有點嚴重。”嶽檸歌指了指桌上的兩杯茶,“老人家是給我準備的嗎?”

“這裏還有第三個人?”

這麽一說,嶽檸歌就不客氣地落座了。

她在黑色的藥浴水裏麵泡了不短的時間,再加上一直都在運行武力,所以早就餓了。

剛剛喝了口茶,滿嘴的桃花香,她又忍不住拿了快糕點往嘴裏麵塞:“你這茶和糕點真是美味呢。”

“鐺!”

渡忘川將匕首放在石桌子上,嶽檸歌見狀就要伸手去拿,然而渡忘川卻不給她得逞,手一收,匕首又回到了他的手裏。

嶽檸歌趕緊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你這是什麽意思?”

“魏越澤和魏閥的關係怎麽樣。”渡忘川將匕首又一次放在桌子上,“你告訴給我我想聽的,我自然將匕首還給我。”

“就這麽簡單?”

“你隻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不僅僅還你匕首,還放過你和你的那個朋友。”

嶽檸歌趕緊坐端正了:“你問。”

渡忘川道:“魏閥如何培養魏越澤的。”

“聽魏越澤說,他十歲那年回到魏閥的時候就被元帥給丟到了校場上去訓練,小小年紀就從軍,然後南征北戰,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

“那麽小就上戰場?”

“不是麽!”嶽檸歌歎了口氣,“其實吧,我都覺得魏越澤不像元帥的親生兒子,你瞧那少將軍魏淵,都在嗬護之下長大,現在都還在學院讀書呢!我還知道,當初天道院本來是要招收魏越澤的,可後來也不知道怎麽了,魏越澤連書都沒讀成。”

嶽檸歌一麵說,一麵注意著渡忘川的表情,她隱隱覺得渡忘川不是會無端端地問起魏越澤的人,這其中肯定有什麽秘密。

果然!當嶽檸歌提到魏越澤沒有進入天道院修行的時候,渡忘川的臉倏的就垮了下來,一雙拳頭都捏的很緊,那模樣用咬牙切齒來形容都不為過。

“那現在,魏越澤在哪兒?”

嶽檸歌不是個傻子,哪兒能夠告訴渡忘川魏越澤和聖域的關係,於是道:“我們本來是約好一起來秦嶺治我眼睛的,可後來遇上了蜃,不小心進入了幻境之中,結果就走散了。”

“你的意思是說,魏越澤很可能在秦嶺裏麵?”

“這個可說不好,他是個將軍,現在本來就在邊境屯兵時刻準備,我覺得他不大會為了我這個小女人而孤身犯險。”

“他和他父,父親一樣,都重情重義,怎麽不可能!”

雖然渡忘川掩蓋的很好,但嶽檸歌還是捕捉到了一點點。

父、父親?

別說渡忘川中間打了個頓,就是這一句父親都不大對勁。

一個秦嶺深處醫神世家的弟子,怎麽可能對魏閥的元帥有這樣深入的了解,連人家重情義什麽的都知道?

嶽檸歌道:“其實吧,我覺得天道院有什麽好的,還不如天樞院呢!”

她故意加重了天樞院三個字,登時就看到渡忘川一雙眼睛直勾勾地將她望著:“你知道天樞院?”

“我怎麽不知道天樞院了?”嶽檸歌反問,“不就是在破軍穀裏麵嗎?我瞧你盡心盡力地為我解毒,我也不妨告訴你,天樞院裏麵的那個杜嬤嬤對我很好呢,時常都讓我去藏書閣看很多書籍,所以我的武力才能夠提升的這樣快。”

“那天樞院裏麵你可曾見到其他人?”

“有呀!”

“什麽人?”渡忘川心心念念地看著嶽檸歌,端著茶杯的手都收得很緊,好似要將茶杯給捏碎那般。

“營丘郡王呀。”在沒有摸清楚渡忘川的真實意圖,嶽檸歌哪兒能夠將娰尊的事告知他。“我每次去的時候,都會看到小王爺和杜嬤嬤聊天,我心想雖然天樞院很大,可杜嬤嬤一個人在那,實在孤寂,興許小王爺也是去陪伴杜嬤嬤的。”

“薑氏沒一個好東西!”渡忘川的眼裏有火,那種火好似仇恨,早就將他的靈魂給吞噬掉了。

嶽檸歌眯起眼睛來,然後又漫不經心地拿起一塊糕點:“其實吧,我聽杜嬤嬤說過,她曾經是大夏皇朝的人,也許她在天樞院是在等什麽人呢!”

渡忘川的臉本來有幾分驚喜的,但在看到嶽檸歌的時候,又忽然警惕地說道:“小丫頭,老夫吃了鹽比你吃的米還要多,你覺得這樣套老夫的話有意思?”

“你這個人,就是疑心重。”嶽檸歌毫不掩飾地將那根短笛給取出來,“你瞧,這是我臨行之後杜嬤嬤交給我的,說是讓我留個念想。”

渡忘川果真就將那根短笛給拿在手裏,短笛的尾巴處刻著一個“娰”字,那是大夏皇族的代表,渡忘川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還有兩滴淚從眼眶裏麵滾落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渡忘川這一把年紀的人了,落下淚還實在讓嶽檸歌措手不及,可也更加坐實了嶽檸歌的猜想。

之前嶽檸歌被婢女扒衣服的時候,這短笛因為不大,就混在腰帶裏麵,所以才沒有被發現。

嶽檸歌假裝看不懂地道:“渡忘川,你哭什麽,都一把年紀了,莫非這是你親人的東西?”

渡忘川自覺失態,沒有想到時過境遷都還能夠看到這個短笛,他將短笛推到嶽檸歌的麵前:“這短笛既然是別人送給你的,那你就得好好保管,切莫弄丟了。”

“這短笛是什麽用途呀,我這般不懂音律的人,帶在身上挺礙事的。”

“你胡說什麽!礙事?你可知道這短笛是用來馭獸的?”渡忘川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暴殄天物的嶽檸歌,“你這眼睛正該用水來洗洗,有塊寶貝在你手裏,你還當它是根草。”

嶽檸歌道:“你別糊弄我,我還是知道一點點行情的。馭獸術可是大夏皇朝皇族的傳承秘術,這短笛若是大夏皇族的東西,杜嬤嬤怎麽可能給我。”

“也許,心死了。”渡忘川意味深長地看著滿目的桃林,“當一個人等太久了,可能就會覺得麻木,時間飛逝,很多東西都無法回頭了。”

“那你呢?若是讓你再看到皇族後人,你會如何?”嶽檸歌趁機說道,“會讓他們複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