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二十九章 出府

第二十九章 出府

安閑歌一聽,頓時清醒過來。她臉色微變,脫口而出道:“這是為何?”去什麽蠻荒之地,她連這九皇子府的地形都還沒有機會摸清楚。

景離問:“聽皇子妃的口氣,好像有些勉強?”說著,他抱著安閑歌的手臂多用了一分力。

安閑歌察覺到景離的威脅之意,全身緊繃著,垂下眸,道:“就算殿下不說,我也會跟著殿下一同前去的。”心中卻將景離罵了個遍,還以為能夠趁他去蠻荒之地那幾天好好摸摸地形,也弄清楚這北照國的局勢。如今看來,是黃了。

景離這才有些滿意,他將安閑歌放在床榻上,低頭看著她的雙眸,道:“皇子妃好好休息,三日後啟程。”

安閑歌立刻拉過一旁的被子,攏在身上,才道:“多謝殿下提醒。”她總覺得,今晚的景離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

直到景離消失在這裏,安閑歌才徹底放下心來。緊接著困意來襲,她先不管那麽多,倒頭睡了過去。

清晨,薄薄的陽光透過淡淡的震氣,溫柔地灑在萬物上,別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感覺。安閑歌昨夜睡得很好,當太陽升起的那一刻便習慣性的蘇醒過來。

回想起昨夜景離對她說要去蠻荒之地的話,她想,她定做的那些防身東西也是時候去看看了。

蠻荒之地之所以叫蠻荒之地,是因為那裏不僅僅是山賊橫行,當地暴民也居多。又方圓百裏寸草不生,百姓饑寒交迫。雖然朝廷每年都有派人送糧送水,但是這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依靠朝廷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需要想法子讓那裏的百姓能夠自給自足。

多年以前,蠻荒之地並非如此,而是土地肥沃,四季豐收。但是有一年鬧了旱荒,所有的土地全都幹涸掉,莊稼種不出東西,漸漸的化成了風沙,蠻荒二字也因此而來。

即便如此,那些世世代代便在那裏安家落戶的百姓仍然不肯離開,他們堅信終有一日那裏會恢複如初。

而這一次山賊與暴民起了衝突,使無辜的良民受苦受難。深深的困擾著北照皇帝的心,景離在生辰宴上提出的法子,正好可以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若是此行能夠讓山賊和暴民都改邪歸正,又能讓蠻荒之地恢複生機,便是功不可沒。

隻不過,突然橫插一腳的景流,莫非也是想搶功勞嗎?

安閑歌可不想那麽多,她起身下了床榻,換好衣服之後簡單的用了早膳,便帶著紅月出門了。

這一次她沒有再去膳廳用膳,實在是被那些鶯鶯燕燕吵得頭疼。住在西苑唯一的好處便是那些女人進不去,她也能夠清淨一些。

隻不過二人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被守衛攔住了。安閑歌眉頭稍擰,不禁出聲道:“二位這是何意?”

守衛自然認得這風頭正盛的皇子妃娘娘,也正是因為認得,才不敢放人出去。“皇子妃娘娘,沒有殿下的吩咐,後院的人不許擅自出府。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安閑歌聽罷,小臉一黑。這又是九皇子府中的什麽破規矩?出個門都需要景離的吩咐才行?“本皇子妃怎麽不知道出門還需要經過殿下的同意?”這是她第一次自稱自己為皇子妃,企圖讓這些守門掂量掂量。

昨日景離也將權讓給了她,雖然她還沒有正式接手,但是她知道,在這九皇子府中定是傳遍了。她見那些伺候自己的婢女態度都恭敬了許多。

守衛聞言,不禁想到昨日九殿下那句除了他皇子府中的第二個主子便是皇子妃。似乎皇子妃出府不一定也要經過殿下的允許吧?

兩個守衛麵麵相覷,最終道:“皇子妃娘娘,請。”

安閑歌淡淡的“嗯”了一聲,道:“若是殿下問起,便說本皇子妃心情不好,出門散心去了。”

兩個守衛的唇角抽了抽,為安閑歌這個出府的理由感到牽強。可是,身為守衛,如實傳話也是職責所在,故而,兩人盡職的點點頭。

安閑歌和紅月對望一眼,便出了門。二人直接朝那日的兵器鋪子走去,很快,便到了那裏。

那店老板對她們二人似乎頗有印象,一見到她們便放下手中的東西,笑著對她們開口道:“二位姑娘來了?”

安閑歌淡淡“嗯”了一聲,問道:“我的東西如何了?”

店老板立刻回道:“已經做好了,姑娘這邊請。”說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給安閑歌帶路。

安閑歌點了點頭,主仆二人便跟了上去。

店老板帶著二人走到後院,越過長廊,在長廊的盡頭處坐著一位身穿月牙色衣袍的人,看那背影,似是男子。

店老板將人帶到那裏便止步道:“姑娘,這是我們店鋪的少主,他對你畫出來的圖紙很感興趣,想親手將東西交給你。順便討論討論你的構思。”

安閑歌的眸底上劃過幾分詫異,望著那背影,覺得分外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還未待她說話,店老板已經退了下去。

紅月看了一眼背對著她們的男子,上前一步,對安閑歌提醒道:“主子,小心為上。”

安閑歌對紅月搖搖頭,道:“無礙。”

她說罷,便抬腳朝長廊的盡頭處走去。紅月站在此處等待。

安閑歌每走一步,心下便更好奇一分。兵器鋪的少主,怎麽會有如此超塵脫俗的身姿?

“聽店老板說,公子便是這間店鋪的少主?”安閑歌低聲問。

男子輕輕點頭,並未轉過身來。道:“姑娘便是那圖紙的主人?”

安閑歌聽到這溫潤如玉的聲音,心中那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愈加強烈。“正是。”

男子聞言,緩緩轉過身來。他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襲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讓安閑歌震驚的不是他的姿容,而是此人正是昨夜她在禦花園中看見的那個男子。

“是你?”安閑歌微微驚訝。

他竟是這裏的少主?這間兵器鋪到底什麽來頭?少主也有能夠進宮赴宴的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