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五十章 招供

第五十章 招供

這江大人怎麽突然之間改變了態度?這其中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嗎?還是因為他覺得背後有景離給他撐腰,所以有恃無恐?

最好不是後者,就算有景離給他撐腰,她今日也非得問出一二來。打定主意,安閑歌繼續道:“江大人,你可知九殿下在徐州之地失蹤的後果?”

江大人聞言,瞳孔微縮,但是想到景離下的命令,又猶豫道:“下官自然知道。”

安閑歌冷哼一聲,沉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不知道。既然如此,本皇子妃不如提醒提醒。九殿下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一個皇子,他在朝堂之上可以公然攜帶美人,皇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想而知他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最重要的是他同時也是北照的戰神。戰神消失在你當轄的區域內,我們不妨想象一下,到那時,你會如何?”

安閑歌話裏的意思明明白白,她在提醒江大人,景離受寵,北照皇帝才會放心派他來這徐州之地。若是景離在這裏有個好歹,皇帝第一個泄憤的就是安然無恙的縣官。

這麽一說,江大人的額間冒出了冷汗來。他最清楚九殿下如今身在何處了。那可是賊窩,已經過去三日了,真不知曉九殿下的情況如何。

要是真的在賊窩裏出了意外,皇帝知道是他親手送九殿下進去,還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

不行,越想他越慌張。這一慌張就更加漏洞百出,安閑歌輕而易舉的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於是悠悠的在旁邊添油加醋道:“到那時,全天下的人都知曉他們的九殿下在你府中失蹤,不用等皇帝處決,你也會被百姓的聲討中折磨死去。”

為官者最在乎什麽?自然就是名聲了。沒有一個好名聲,他的位子如何做的長久?本來徐州這裏的百姓就已經哀聲怨道了,要是整個北照國的百姓都對他指指點點,那個畫麵他簡直不敢去想象。

“皇子妃,你不要嚇唬下官了。下官是真的不知道九殿下的行蹤啊……”他試圖做最後的掙紮,心裏想著,九殿下那麽厲害,既然敢提出進去賊窩,定然也是有準備的。他若是提前將他的行蹤透露出去,待九殿下回來也一樣饒不了他。

這兩夫妻將他夾在中間,牢牢抓住他的把柄。真讓他無可奈何。比起九皇子妃,他更害怕九殿下手裏的那些證據。如今他也隻能守口如瓶,和九皇子妃死磕下去了。

安閑歌忽然覺得這縣官還有幾分骨氣,她都如此威逼利誘了居然還沒有鬆口。景離的能耐也真是大,這種人也可以說服讓他守口如瓶。

“江大人,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嗎?”安閑歌語氣驟涼,目光銳利。

江大人渾身一激靈,抹了抹汗。九殿下也對他說過這句話,這夫妻兩在一定程度上還真的是有幾分相似。

“皇子妃,你放過下官吧,下官真的不知情。”江大人苦著臉道。

“你以為本皇子妃是那麽好糊弄的人嗎?外麵滿大街都是唉聲怨氣,民不聊生。而你府中奢華無度,應有盡有。你當真覺得本皇子妃什麽都不知道嗎?你以為你派人在府中四周布下劇毒,又有重兵把守。那些百姓就不來聲討你了嗎?”安閑歌一字一頓,句句鏗鏘有力,仿佛她是朝廷派來審訊他的一樣。

江大人沒有想到九皇子妃觀察得如此細微,竟然連他在府中四周布下劇毒之事都知道。他若是不這樣做,哪裏還能如此安穩的坐在這個位子上三年呢。那些刁民總是跑來他府門口鬧事,鎮壓過後又尋死覓活。聽說九殿下要來,他更加不敢掉以輕心。擔心那些刁民又鬧事,便下了劇毒又布下重兵。

九殿下來了以後便在他們吃的飯菜中下了解藥,才不會讓他們中毒。若不是安閑歌提起,他還以為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

“這……這都是誤會……”江大人說的有氣無力,十分心虛。

安閑歌緩緩勾唇,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道:“江大人還是沒有想起九殿下去了何處嗎?”

江大人咬咬牙,抬頭看了一眼安閑歌,這夫妻兩個一個比一個厲害,他還能怎麽辦呢?於是猶豫著開口道:“皇子妃,九殿下他……他……”他頓了頓,像是下了決心,道:“他去了賊窩。”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安閑歌,就連紅月都是十分震驚。她們怎麽都想不到景離會隻身闖進賊窩去。更不可思議的事情是,他竟然將這件事告訴了江大人?

安閑歌的思緒轉的飛快,她立刻冷靜下來,又道:“此事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景離定是借助江大人的人脈順理成章的進去,她清楚,景離此人,若不是他自己想進去,就算有人拿著刀逼他進去都會置之不理。

江大人猶豫片刻,慢慢的點了點頭,隨即立刻解釋道:“皇子妃,下官也是實屬無奈,你也知道九殿下雷厲風行,豈是下官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

安閑歌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殿下去了幾日了?”

“三日了。”江大人回。

這麽說來,景離是打定主意不透露一絲一毫給她了。安閑歌冷哼一聲,景離為何會親自進入賊窩她不知道,但是多多少少和他此行來這徐州之地有些關聯。

但是,景流為何還老老實實的呆在府中呢?他又是否知曉景離的去向?

安閑歌向紅月使使眼色,紅月會意,上前幾步,對江大人做了一個標準“請”的手勢,道:“江大人,我家主子問完了,請。”

江大人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頭道:“不勞煩姑娘了,下官自己回去,自己回去。”

紅月看向安閑歌,她點了點頭,紅月才收回手,退回安閑歌身邊去。

江大人這才站起身來,跪得太久,他微微豐腴的身子晃了幾下,才站穩。站穩之後快步走了出去。生怕安閑歌又一次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