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死因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死因

注意到她一看見自己就皺起眉頭,景離心中劃過一分淺淺的不喜。他伸手撫了撫她的眉頭,她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景離的手微頓,收回來的時候輕咳了兩聲,道:“你有什麽發現?”

安閑歌不解的看著異常的景離,不明白他方才伸手過來是什麽意思,更不知道自己為何不躲開他的接觸。

聽到他問起正事,暫時壓下心頭那怪異的感覺,回道:“還是先等仵作來了再說吧。”畢竟她不是專業的,一切都隻是自己的猜測,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柳兒是被他殺的。隻憑自己的主觀臆斷,是不客觀的。

雖然靜漓湖的水不足以淹死一個人,但是那人若是存心想死,便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景離聽見安閑歌的回答,輕點了點頭。他在來的路上也聽說了,雖然死的隻是一個婢女,但是人卻是在自己的院子裏死的。他選拔婢女一向都是很嚴謹的,多年來都是相安無事。隻是近些年來,她們服侍了各自的主子之後反而越來越不聽話了。

破竹的話他聽了,正全力查找銀杏的下落。隻是,人已經不在九皇子府中了。他的紫眸微微眯起,想著也許是近日自己太鬆懈了,有的人竟敢將手伸進他的府中來了。

少頃,仵作便被帶來了。景離拉住安閑歌的手臂,自然的將人帶到一旁,騰出位子方便仵作驗屍。

仵作先是對景離夫妻兩行了禮,才俯下身去認真的檢查屍體。

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衝著安閑歌來的,她暫時放下和景離的恩怨,不計較他方才的行為,壓低聲音問道:“這仵作可信嗎?”

景離看著她精致的側顏,心頭微動,點頭道:“這仵作是老仵作了,之前隨我出征過幾次。可信。”

既然景離都說此人可信,安閑歌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隻等仵作的結果出來了。

仵作將柳兒的屍體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臉色越來越凝重,直到驗好了之後,才站起身來,對景離說道:“九殿下,她不是自盡。”

景離看了一眼有些泡白的女屍,又看向仵作,問道:“是溺死的嗎?”

仵作輕輕點頭,又道:“屍體在水中浸泡大概是一到兩個時辰,在這期間有過輕微的掙紮。此刻屍體麵部和四肢發涼,又冰冷僵硬,出現屍僵。由此推斷她死亡的時辰不超過三個時辰。”

不超過三個時辰的話,那範圍就太大了。畢竟之前她們幾乎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宋茵的身上,哪裏會注意到這裏會有一具女屍呢?

不過這也正好說明,在紅月和柳兒的身後,一直有人偷偷跟著,在紅月將人打暈之後,便扔到了西苑的靜漓湖中。

景離聽著仵作的話,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溺死在靜漓湖中而他府中卻沒有一人知曉,直到人死了屍體浮上來才發現。

他臉色難看的對管家冷聲道:“去,將府中所有的人都給本殿下叫過來!”今日他就要好好清理清理門戶,非得揪出那個人來。

管家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叫了聲“是”,便立刻去叫人了。今日接二連三的發生這麽多事,都要將他這把老骨頭折騰散架了。上一件事才剛剛解決,如今靜漓湖中又出現了一具女屍。這女屍還是婉兒身旁的婢女,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

安閑歌看著仵作問道:“有沒有可能她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人拖到湖中呢?”

仵作聞言,眼睛一亮。他方才就想不通為何她被拋下水中隻有輕微的掙紮,正常人都會拚命掙紮才對,如今安閑歌若說的話正好解決了他心頭的疑惑。

“沒錯,她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拋入水中。湖中慢慢灌入她的口鼻,被迫醒來之後隻來得及輕微的掙紮,就窒息而死了。”仵作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安閑歌。

他之前跟隨景離出征,雖是仵作也是軍醫。在軍營中見多了各種各樣的屍體,自然對景離也是忠心耿耿的。安閑歌的傳聞他聽了不少,心中對她的態度不偏不倚。如今見了真人,不由得對她多了幾分欣賞。

“皇子妃還有什麽高見?”他很想聽聽安閑歌的看法。

安閑歌開口道:“高見談不上。在您來之前我也簡單的查看了一番。發現她的口中、鼻子還有耳朵處都積有一層泥沙,那些泥沙應該是在人昏迷的時候堆積的。擋住了湖水的快速灌入,從而也加快了她醒來的時辰。”

仵作點點頭,繼續道:“不錯,她醒來發現自己置身於湖中,本能的認為自己沒有活路了,稍微掙紮了兩下,水越灌越多,便溺死在湖中。”其實隻要她保持冷靜,那湖水的深度不至於漫過她的頭頂。

如今死因和死法已經摸清楚了,現在隻剩下動機沒有明白。凶手為何要這樣弄死一個婢女呢?還是說這個婢女知道一些什麽?可是那人明目張膽的將人扔到西苑的靜漓湖中,更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安閑歌也不確定這件事究竟是不是衝著自己來的了,可是柳兒是婉兒的婢女,或許婉兒知道什麽也說不定。

景離聽著二人的對話,對安閑歌的認識不禁又多了一分。他低頭看著她,道:“你還會驗屍?”

安閑歌直接道:“不會,猜的。”她既不是專業的法醫,也沒有受過特殊訓練。這一切隻是她自己耳濡目染學到的一點皮毛,在高手麵前不值一提。

景離失聲輕笑,安閑歌不由得白了她一眼,“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能笑得出來?”如今最要緊的就是查出殺人的動機,隻要知道了殺人動機,凶手的範圍就可以縮小很多。

這會兒,西苑門口已經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但是都止步在門口,沒有景離的命令,她們仍然不敢踏進去一步。

景離眼眸微沉,正想開口,安閑歌突然拉住他的手臂,朝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