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一百四十九章 山穀

第一百四十九章 山穀

日上三竿,容雲舒本是淡然的坐在院子裏,有一杯沒一杯的飲著茶。可是,越等下去,他的心中越發不安。

按道理來說,這個點安閑歌應該醒了才是,怎麽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最終,按耐不住內心的掙紮,起身緩步朝安閑歌的房間走去。腳步停在房門口,抬手敲門,裏麵沒有任何動靜。

他好看的眉頭輕輕皺起,眸底突然閃過幾分明了,用蠻力將門撞開。第一眼看見安閑歌那已經變黑的唇瓣,他心口便跳得厲害。大步流星的走過去,直接伸手在她的脈搏上探了探。

察覺到她的情況,容雲舒臉色大變。隨手去衣櫃裏拿了一件外衣,套在她的身上便將她打橫抱起,自己從懷中摸出那張銀色的麵具,便消失在房間中。

容雲舒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著急過了,銀色麵具擋住了他的半張臉,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隻是那黝黑的眼眸如萬丈深淵,深不見底。

即便懷中抱著一個人,他仍然身輕如燕的在空中穿梭著。終於,他黑色的身影一頓,停在了城門外的一座山穀前。這間山穀離京都不遠,位置十分詭異,不細找是根本發現不了的。再加上山穀四周布下了各種致幻的藥物,還設有結界,若非山穀裏的人主動想見人,外人是進不去的。

可是容雲舒卻準確的找到了這座山穀,並且看了一眼那結界之後,從袖口中飛出一陣粉末,結界便消失了。

他抱著昏迷不醒的安閑歌步伐矯健的走進去,才走了兩步,便有一個身穿嫩黃色侍女裝扮的小丫頭麵露冷意的盯著山穀門口,大喝道:“何人竟然擅闖雲幽穀?”

容雲舒眸光冰冷的看向那個擋路的小丫頭,毫無溫度道:“讓你家穀主滾出來!”

小丫頭一看見他臉上的銀色麵具,臉色大變。那嚴肅的神情馬上變成了惶恐,雙膝跪地,都來不及多看一眼他懷中的那昏迷的女子。低頭道:“黃鶯這就去告知穀主,還請落婺山莊莊主稍等片刻。”

容雲舒臉上盡是不耐煩之色,他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黃鶯一眼,便直接涼涼出聲道:“不必了,本莊主自己去找他。”

說罷,他高大的身影馬上消失在山穀前,黃鶯不可置信的抬眸看了一眼,暗自鬆了一口氣。

容雲舒輕車熟路的繞過雲幽穀的機關,時刻低眸看著安閑歌的反應。可是她這一路上都未曾醒來,身子也冰冷得厲害。他的心口好像被什麽東西揪住一般,生怕她就這樣醒不過來了。

“安閑歌,你再忍忍。”他低頭看著女子的臉,低聲說道。

可是懷中的人根本就沒有半分反應,唇色還越來越黑。襯得她整個人妖豔冷貴。

容雲舒加快了腳步,終於走到了山穀中的一座閣樓前,並且大聲喊道:“雲卿!快給我滾出來!”

閣樓裏的兩位女藥童麵麵相覷,不禁出門看看情況。看見臉上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麵前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分驚訝。

顯然這個男子她們是認得的,並且還有幾分懼怕他。

“莊主,穀主師傅他……”一個女藥童麵對容雲舒的強大壓迫,後半部分的話硬是咽了下去,說不出來。

另一個女藥童急得都要哭了,她手中還沒有搗好的藥就這樣直直的落在地上,也不敢低頭去看。

容雲舒似乎也覺得這兩個藥童擋路,準備繞過她們自己去尋找雲卿。就在這時,一道清朗悅耳的男聲傳了出來,話中還帶著幾分責備:“小舒兒,你又在嚇我的藥童了?”

容雲舒腳步一頓,目光直直的盯著從藥童身後走出來的白衣男子。兩個藥童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紛紛跑到他身後去。

看見自己的小徒兒被嚇成這樣,雲舒神醫大大的歎了一口氣,搖頭道:“小舒兒,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總是朝她們發脾氣。她們還小,禁不起你這般摧殘。”

容雲舒本就冷冽的神色更加陰沉,那目光仿佛可以將雲舒凍死。“你叫我什麽?”細細看去,還能看見他額頭上爆起的青筋。

雲卿摸了摸鼻子,目光落在他懷中的女子上,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你懷中這姑娘我瞧著怎麽這麽眼熟?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提到安閑歌,容雲舒周身的涼意收斂了不少,抱著人越過雲卿麵,一邊走一邊說道:“快過來看看她的情況。”

雲卿轉身看著那廝理所當然的模樣,氣得牙癢癢。“姓容的,你昨晚大半夜的借我那麽多寶貝,又拉我去打架。今早還帶著一個昏迷的姑娘求醫,你說你……”他話還沒有說完,容雲舒涼涼的目光又掃向他,他閉上了嘴,峰回路轉道:“你說你何必這麽麻煩,和我說一聲我自己就過去了嘛。”

兩個藥童唇角微抽,她們家師傅在他麵前都這麽慫,也不怪自己害怕那人了。

容雲舒淡淡的收回了他的目光,將人放在冰床,上。雲卿對兩個藥童揮了揮手,讓她們先離開。

兩個藥童求之不得,腳底抹油般的飛快離去。看得雲卿不由得在心底哀嚎,攤上這麽個可怕的朋友和不爭氣的小弟子?是他的錯嗎?

感歎過後,他走到了冰床旁邊,看見了安閑歌發黑的唇色,臉色大變。伸手去探她手腕的脈搏。

“我先前給她把過脈,可是她的脈象十分奇怪,混亂中又帶著幾分毒性,這是怎麽回事?”容雲舒將自己的疑惑說出聲來。

雲卿儼然已經換上了一副正經的神色,和方才那不著調的模樣沾不上邊。他收回把脈的手,臉色凝重的看向容雲舒,解釋道:“她的五髒六腑正在移位,體內還潛伏著一種隱性毒藥。若非大力刺激它也許還在她體內休眠著,如今受到了撞擊,正朝她身體各處蔓延。”總之,這句身體這時候就好像是一個毒源體,體內休眠的毒藥源源不斷的被激發,朝各處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