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兩百二十六章 孤身

第兩百二十六章 孤身

果真是……不認得她了嗎?

沒有了麵紗,紅月的臉完全印入了她的眸底。右臉上那道異常明顯的疤痕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眸底劃過幾分心疼和愧疚。

紅月聽到她的話,眸底閃過幾分詫異,頓了頓,沒有對她動手,卻仍然冷冰冰的問:“你是何人?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聽到她的話,安閑歌眸底閃過一分深色。她為何記得她的名字卻又不記得自己呢?

“你是陽王府中的舞姬?”

紅月臉色未變,對她失去了耐心。直接冷漠道:“我在宴會上看見你了,你是九殿下的人。你為何要跟蹤我們?”

安閑歌已經確定眼前的紅月完全忘記了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誰,隻知道她的名字是紅月。

“你知道我一直跟著你?”安閑歌故作詫異的問道。其實以紅月的實力,能夠察覺到有人跟蹤並不足為奇。何況自己如今還腿腳不便。

“你到底想幹什麽?”紅月仍然是滿滿的戒備。

安閑歌心想,既然都在這裏碰到紅月了。就不能夠讓她繼續呆在這裏,並且是以一個舞姬的身份。

先不追究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當務之急是盡快說服她相信自己。

“我對你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她話未說罷,就看見紅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心底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果然,下一刻,紅月便後退幾步,雙手碰在一起拍了拍。

“來人啊,有刺客!”她一邊喊著,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此時的紅月十分陌生,和她認識的紅月截然相反。

安閑歌見狀,哪裏還不明白自己這是中計了。她不覺得驚訝,隻是覺得心酸。

從前的紅月忠心護主,舍不得自己受半分委屈。如今卻為了外人來算計自己。

大門被人撞破,一隊人闖了進來。她已經懶得掙紮了,任由他們押著自己。紅月自始至終都是冷眼旁觀。唇角的淺笑刺痛了她的心口。

她離開之前深深的看了紅月一眼,眸底沒有怨恨,隻有失望和惋惜。

她不怪紅月,都是自己沒有好好保護紅月。才弄丟了她。

本該無動於衷的紅月看見她這個眼神,竟然覺得心口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好像有幾分不屬於自己的情感迸發出來,有幾分難受。

隻不過,緊緊隻有一瞬間。

安閑歌被帶到了一個黑暗的房間中,她聽到門鎖起來的聲音。隨後什麽聲音都消失了,黑暗中十分靜謐。她蜷縮著身子在角落中,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因為她相信,景離會來救她的。他發現自己不見了之後,一定會來的。

她一直等著,等到了後半夜,仍然沒有人來開門。深夜,涼風習習,她又穿得十分單薄。下意識的圈緊了自己的雙臂。

越是如此,她的頭腦越是清醒。

她之前聽到舞姬的談論,紅月是一個月前被送來的,自己恰好也昏迷了一個月。一個月前便有人從莫如冰的手中救走了紅月,又借著莫如冰的手給自己下套。

她是因為在莫府的密室中發現了大量的軍火和糧餉,莫詰才想著趕緊斬草除根,她也因此飛來橫禍。後來大理寺卿不知道受了誰的蠱惑,對自己濫用私刑。就在那個時候,紅月就已經被送往了陽城吧。

而今恰恰在陽王府中看見了紅月,這不是顯而易見的證明莫詰和陽王果真暗中勾結嗎?否則誰能夠闖進守衛嚴明的莫府,又從莫如冰手中救走紅月呢?

隻有莫詰,隻有莫詰才能做到。

他是陽王布在京都的一枚暗釘,時刻為他觀察著京都的風吹草動。

這一連串的事情,自己又是怎麽牽扯進來的呢?蘇長惜呢?他在這裏麵又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想著想著,她不禁腹誹起來,景離怎麽還沒有來接她,這裏真的很冷。

她搓了搓手,四處看了看。可是四周一片漆黑,她什麽都沒有看見。

等著等著,她撐不住睡了過去。卻又一下子被冷醒,醒來仍然是在這暗無天日的房間中,門外什麽動靜都沒有。

她動了動身子,發現四肢僵硬,牆上高高的窗口開著一條縫,涼風鑽進她的衣服裏,侵蝕著她的感官。

腳上的疼痛傳來,她感覺有血溢了出來。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門口,敲了敲門:“有人嗎?”她的聲音有幾分沙啞,身子仿佛就要到了極限。

她沒有聽到有人應,接著又問道:“有人嗎?”

這一次,門外傳來一道男聲,毫無感情道:“大半夜的叫什麽叫!老老實實呆著吧。”

聽到有人回應,那就是說明門外一直有人守著。她斂了斂眸,繼續艱難道:“大哥,我想見王爺、不,世子也行。今晚的事情有誤會……”

“有誤會你不早說?這會兒王爺和世子都歇下了。你有什麽事明天等陽王和世子見過你再說吧!”侍衛仍然無情的說道,最後提醒一句:“你還是省省力氣看看明天怎麽說吧!”

他說罷,無論安閑歌說什麽,都沒有再回答她了。

她感覺自己現在十分難受,全身都疼得厲害。意識慢慢消散,身子軟了下去,癱在了地上。

昏迷前她在想,為什麽景離還不來接她呢?她好冷,她好累,她想窩在他的懷中,聽他喚自己皇子妃……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那個小小的窗子,暖暖的灑在她的身上。大門也傳來解鎖的聲音,緊接著蘇長惜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口。

他低眸看見安閑歌昏倒在門邊,身後拖了幾灘血。月牙色的裙角上也沾染了紅色的鮮血,十分妖冶。

他波瀾不驚的眸底閃過幾分濃濃的擔憂,繼而冷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他一邊說著,腳步微動,上前扶起那抹微涼的身子,心下的不安慢慢擴大。

他觸及到她的身子,心想怎麽冰成這樣?將手探上她的額頭,滾燙得厲害。他立刻將人橫抱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侍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蘇長惜這個問題,支支吾吾了很久,都沒有回答。

他怎麽知道世子真的對她這麽重視?要是早知道他昨夜就進來看看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