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三百八十四章 待兔

第三百八十四章 待兔

顧錦雲聞言,開口道:“九皇子妃說得沒錯,我先走了。”他順著她的話順水推舟,輕輕笑了笑。

安閑歌點了點頭,便看著顧錦雲離開了。她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披著的外袍,眸底劃過幾分暗色。

她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心想,蘇長惜應該收到信了。

她這些日子想了很多,若是可以說服蘇長惜的話,這一仗或許可以避免。可是兩軍已經到了這一步,唯有一仗定勝負了。

深夜,安閑歌還在昏昏欲睡的時候,就感覺好像有人朝自己靠近。她心底已經有了防備,可是仍然裝作沒睡醒的模樣。

過了幾秒,她就感覺有人輕輕的搖晃自己,並且低聲開口道:“皇子妃,皇子妃你醒醒。”

安閑歌順勢睜開眼睛,引入眼簾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這男子大概十五六歲,臉色白淨,看著就很忠厚老實。

“你是?”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饅頭,準備喂她吃下。

“我是炊事房的,我見你的年紀和我姐姐差不多大,不忍心看著你受刑。”

安閑歌心中微動,看著他的饅頭咬了一口。“謝謝你。”她咽下去之後,又開口道:“那你姐姐現在在哪裏?”

那小兵低下了眼眸,有幾分失落的回答道:“我姐姐被南月的士兵活活打死了。”

安閑歌臉色微變,皺了皺眉。“這是怎麽回事?”

那小兵又繼續開口道:“我家在南月國和北照國邊界,當年開戰的時候南月的士兵侵占了我們的村莊,我因為出門在外逃過一劫。家裏其他人都活生生被殺死了。”

“不可能。”安閑歌一口否定,她父親的兵怎麽可能如此野蠻?還欺壓百姓?

小兵聽到她的否定,有幾分疑惑的抬起頭:“姐姐,你怎麽知道不可能?”

安閑歌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緩了緩之後開口道:“我聽聞南月國的安元將軍十分親民,也從未欺壓百姓。你怎麽確定那些人就是南月國的士兵呢?”

這個小兵肯定不知道自己就是安元的女兒,否則就不會半夜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偷偷來給自己送吃的了。

這件事到處透著一股奇怪,她不信父親的軍隊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小兵聞言,臉上有幾分嫉惡如仇,眸光都變得冷了。“傳言就是傳言,安家軍無惡不作,真是死有餘辜。”

安閑歌皺了皺眉,這句話她聽得十分不舒服。可是看這個小兵的模樣,也不像是對自己撒謊。

“你親眼看見是安家軍所為了嗎?”安閑歌又問道。

“當然看見了,我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一隊軍隊離開。他們身上穿著的就是安家軍的衣服。也正是因此,我才會從軍。”

“那會不會是有人冒充安家軍?或者說是借著安家軍的名號來故意惹事?”安閑歌腦海中隻有這個可能,在她心中,安家軍是紀律嚴明的,絕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小兵猶豫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安閑歌擔心他被發現,提醒道:“你先回去吧,再好好想想。今天晚上謝謝你的饅頭了。”

其實她早就吃過了,景離怎麽可能讓自己餓著。

小兵聽到她的提醒,也漸漸意識過來。自己現在還處於危險當中,若是被殿下發現他偷偷給人送東西吃,還不得軍法處置了。

於是,他看向安閑歌開口道:“那皇子妃保重,我先走了。”

安閑歌點了點頭,道:“小心一些。”

小兵聞言,便悄悄的離開了。在他離開後不久,安閑歌又察覺到了動靜。她方才鬆懈下去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定晴一看,發現是破雲。

她抽了抽唇角,道:“你來幹什麽?”

破雲很無奈的揚了揚自己手上的外袍,解釋道:“主子再三囑咐,一定要給主母送來。得罪了。”

他說著,就將顧錦雲那件外袍給取了下來。繼而將景離的外袍披了上去。

安閑歌:“……”

破雲也覺得這個舉動過於……幼稚,可是主子的吩咐,他敢不從嗎?

自從他傍晚偷偷過來看了一眼,看見了她身上那件外袍。回去的時候臉色就黑不見底,弄得他在一旁都心驚膽戰的。過了好久,他才別扭的對自己吩咐了這件事。他當時才明白,主子生的是什麽氣。

還沒等破雲繼續解釋,安閑歌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腳步聲。破雲也同樣的感覺到了。

他們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後安閑歌低聲道:“快走。”

或許,那個人就要露出廬山真麵目了。

破雲會意,點了點頭,借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的退到了一旁。

過了不久,就有人出現在安閑歌的麵前。

當她看清那人的時候,心底的那抹熱情又散了。因為這個人是顧若音。

顧若音的唇角噙著一抹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安閑歌:“九皇子妃?哦,你馬上就不是了吧。”

安閑歌突然覺得心好累,她守株待兔等來的都是什麽人啊。

“關你什麽事。”

對情敵,不需要給好臉色。尤其是景離還當著自己的麵抱過這個女人,她更加看顧若音不順眼起來。

之前也沒有發現景離和她之間有交集,想著景離這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啊。

安閑歌都這樣了,還敢這麽囂張。這點讓顧若音也很不舒服,她頓了頓,繼續道:“當然關我的事了。”

“哦?”安閑歌輕輕的開口。

顧若音接著說道:“你今日這個下場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如今看來,都不用她出手了。

“聽你的意思,若是你去城中拿藥的話,就一定能夠拿到了?”安閑歌看著顧若音,出聲問道。

“區區小事,也就你做不到。”顧若音嗤之以鼻。“你以為自己對離很重要嗎?在國事麵前,你也不值一提。”

安閑歌唇角微勾,這位公主好像挺自負的,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勇氣。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畢竟這是我們夫妻兩的事情。”安閑歌十分自然的開口說。

“夫妻兩”這三個字讓顧若音臉色一變,眸底劃過幾分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