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四百零六章 藥浴

第四百零六章 藥浴

阿彩麵露難色,若是族長清醒,他勢必會履行這個族規。可若是讓她來選擇的話,她有幾分為難。

“景哥哥,阿彩不想傷害嫂嫂。”她說罷,又接著道:“可是族規我也不敢違抗。”她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眸底滿是猶豫之色。

巫女在之前有多受寵,如今就有多麽令人齒冷。可這都是上一輩人恩怨,不該牽扯到這一輩上。

景離看向巫醫,直接伸手揪住他的衣領,語氣中帶了幾分威脅之意:“說,你究竟能不能救醒她?”

巫醫嚇了一大跳,他冷不防的就被景離拽住。他緊張的看著景離,隨後開口道:“景公子息怒……息怒啊……”

“我要你立刻救醒她!”景離直接將話擱在這兒,仿佛方才並沒有聽到阿彩的話一般。

巫醫連忙看向了阿彩,想讓她為自己解圍。阿彩見狀,不由得出聲道:“景哥哥,有話好好說。”

再怎麽說巫醫也是南疆的人,如今安閑歌是南疆的罪人,他作為她的夫君,也相當於是南疆的敵人。可是說來也巧合,他們之前已經結拜為兄妹了。

這個情況,她也很是無奈呢。

景離聽到阿彩的話,手上的勁兒這才鬆了幾分。他看著巫醫,繼續開口道:“我不管她是不是你們的巫女,我隻知道她是我的妻子。若是你們要將她祭天,那也得先問我同不同意!”

阿彩聞言,仿佛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出聲道:“景哥哥,如今也隻有我和巫醫知曉這件事。待嫂嫂醒來之後,我讓你們離開。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

她做出這個決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族長爺爺沒有遇刺之前,費盡心機的想要讓自己和景離扯上關係。如今這個情況,她最好就是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景離聽到阿彩的話,鬆開了揪住巫醫的手。他冷著臉,啟唇道:“聽到你們阿彩小姐的話了嗎?還不快救她!”

巫醫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給自己壓驚。他點了點頭,隨後出聲道:“景公子,不是我不救。是安姑娘這個情況太過複雜。”他頓了頓,又繼續開口道:“想必你事先也都知道了,她體內的毒素至少也有十五年。如今腹中的胎兒正在慢慢的吸收,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法子。”

若非是她的體質特殊,能夠將毒素引到胎兒身上。或許她這毒一輩子都無解。他就是查探出這毒素是他們南疆的秘藥,才確定了安閑歌的身份。巫女真夠心狠的,為了逃避南疆的追捕,親手在自己的女兒身上下了毒。要不是她恰好懷有身孕,恐怕自己也查不出來。

“順其自然?我不想聽到這句話。”那他來南疆這一趟有何用?

巫醫臉色一變,十分認真的解釋道:“若是想要保住胎兒,就隻能將毒素重新引回母體。可要是這樣的話,安姑娘就危險了。”

總之一句話,二者選其一。不論景離怎麽選,勢必要犧牲一個。

景離聞言,不由得出聲問道:“那你可有法子讓她現在醒來?”

巫醫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回道:“法子不是沒有,隻是太過冒險。這就要看景公子舍不舍得了。”

“說。”景離輕輕啟唇。

“藥浴。”巫醫緩緩開口說道。

阿彩聽到這句話,也出聲提醒道:“南疆的藥浴,與其說是藥浴,還不如說是毒浴。”

毒浴二字令景離臉色微變,“以毒攻毒?”

巫醫點了點頭,繼續道:“隻要泡以藥浴七日,打通安姑娘全身的經脈,她便自然可以醒來。”

她之所以昏迷,就是因為全身經脈盡堵。他們需要解開那些被堵住的經脈,人才會清醒過來。

景離猶豫了兩秒,隨後開口道:“便依照你們的說的做吧。”

已經沒有什麽情況能夠比現在還要糟糕的了。

破竹聽到景離如此草率的就決定讓安閑歌泡藥浴,不由得出聲問道:“既然如此簡單,你為何說太過冒險呢?”

聽到破竹的話,景離也不由得將目光落在巫醫的身上。巫醫這才緩緩回答道:“若是安姑娘意誌不堅定的話……這藥浴也會適得其反。”

阿彩接著道:“景哥哥,我相信嫂嫂能夠挺過去的。”她也是自小就泡藥浴長大的,對藥浴已經習以為常。安閑歌比她的意誌更加堅定,定是萬無一失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雲卿也忍不住出聲道。

若是畏手畏腳的,她的身子怎麽可能會好轉。想當年他試藥的時候,可都是用自己做實驗體的。

景離不再猶豫,點了點頭:“你們去準備吧。”他的眸光輕輕的落在了安閑歌的身上,心底暗暗的想著,她一定會挺過去的。

有了阿彩的幫忙,藥浴的事情安排得很快。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已經準備好了。

景離本想自己親自看著她的,可是這幾日不眠不休,身子早就到了極限。他隻好先休息一會兒,將這些事情都交給破竹。

破竹輕輕的褪去她身上的衣裳,隨後和阿彩一起將人放在浴桶中。

人一進去,浴桶中的活物都開始有了動靜。它們密密麻麻的爬在安閑歌的身上,來回爬動著。

破竹早就見慣了這些毒物,不過看見那些活物聚集在安閑歌身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南疆人就是惡心,整日同這種毒物打交道。還從小就要泡這種東西,美其名曰什麽藥浴,實際上就是一群毒物。

他們早就給安閑歌服下了解毒丸,不管這些毒物怎麽折騰,都不會傷及她的性命。主要是看她自己的意誌了,若是能夠堅持下去,就夠了。

雖然她現在昏迷著,可是這些毒物的蠕動十分清晰的傳了出來。那種微癢的感覺,令她無法形容。

“阿彩姑娘,此番多謝你了。”破竹見人已經泡著了,便開口對阿彩說道。

阿彩搖了搖頭。隨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令破竹不由得主動問道:“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