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誌

第三十四章 兄弟下山

陸神看著他們整的麵紅耳赤的樣子,頗覺得好笑說道:“兩位仁兄,你們不用再爭吵下去了,這個棋盤上的棋子看是簡單其實上包含著諸多的學問其中便有孫子兵法,陰陽學說和周易卜卦絕不是一朝半刻所能掌握的了的。 ”

可是這麽說著,兩個人有沒有停止住爭吵劉文旭忽然不懷好意的笑道:“張兄,剛才我有意不讓你當場獻醜,你不“知恩圖報”反而“落井下石”,在棋盤上也不讓我一步,既然你“無情在前”便別怪我“無義在後”明天可要按照剛才賭約上的事情,來到這個地方把我背下山去啊。”說完劉文旭便大笑起來。

而劉文旭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熱血男兒,聽著他這麽說起,那肯罷休,慢慢地他放下手中的棋子也笑道:“孔聖人說道: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不用你說我也正有此意,明天要是你不讓我背,我還偏偏把你拽上身,把你背到山下去。”

陸神原本以為他已經把下棋的詳細步驟告訴她們,這兩位好朋友應該能掌握下棋的方法啦,但當他們吵得麵紅耳熱之時,他剛開始隻是覺得好笑,但當一個人靜下來時,也覺得師傅所創製的這種棋子格式眾多,規格又特別的繁瑣,他在料想如果他和自己的師傅在山中下這種棋子,叫天下之人在旁觀看,充當旁觀者,天下之人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看得明白的。

陸神在心中想著:想要把這種棋子推廣下去,讓天下之人能夠寓教於樂,便得改變這種棋子的布局和步驟。一個獨樂不如眾樂的想法便在他的心中產生了。

陸神在兩位朋友下山之後,對他們剛才吵架的情形頗覺得搞笑,隻是覺得劉文旭要在明天的時候讓張開河被他下山,隻不過賭氣而已,沒想到第二天的早晨,陸神正想去聆聽師傅的教誨,剛要下山之時,便有看見劉文旭和張開河上山來了。

張開河此時正扯住劉文旭的衣袖,一步一步的上前來,看見陸神便對著他說道:“賢弟,你要為我作證,我張某人可是一個言出必行,行必果的男子漢,現在文旭不讓我被他下山我偏要在昨晚賭約的地方把他背下山去。”

陸神笑道:“張兄,劉兄隻不過是跟你開了一個玩笑而已,你又何必認真呢。”

劉文旭掙脫他的手說道:“陸弟你看看,張開河要是較起真來,就向一頭強驢一樣,十個人都拉不回來,我要是不讓他背下去有顯得我小家子氣啦,我要是讓他背下山去,要是他在半路上像吳牛喘月,廄馬仰天一樣倒在路上,我可得對他負責,陸弟你幫我想個辦法,我應不應該讓他背下去。”

陸神說道:“張兄的心意我們都心領啦,我們兩個人也知道你是輕萬金,重一諾的男子漢,但是要把劉文旭背下去談何容易啊。”

張開河是個身材欣長體魄健壯的年輕小夥子,更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一聽到兩位好友都認定他不能把他背下山,又較起真來,挽上了張開河的手臂,便把他馱到自己的背上,陸神看到劉文旭伏在他的肩上,情不自禁第在旁邊就笑起來啦。

劉文旭倒也不在排斥讓一個好友背著他啦,他說道:“陸弟,你也跟上來吧,要是他到了山下再也背不動了,你也可以攙扶下他,就當我們兩位好友成全他的講信重義的美名吧。”

陸神自從跟著他倆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山下,也不知道張開河那來的力拔山尖的力氣,居然真的把劉文旭背到山下的蓮花村,才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樣子還真想到九天上攬月,下五洋捉鯨那樣自豪。

陸神和劉文旭看著他氣喘籲籲倒在地上,簡直笑得前俯後仰,劉文旭連連說道:“張兄,小弟真的是佩服你啦,你在我們三個人中學問智慧歲算不上最佳,但是你身壯如牛,力大如虎確實是讓我倆敢讓出一段頭地來。”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陸神和兩位好友走在蓮花村的路旁,說道:“兩位兄台,我現在還有事要做,恕我不能奉陪你們來。”

陸神轉身要走之時,張開河同樣挽住他的手道:“陸弟,既然我們兄弟三個已經下山來到山下啦,你獨自一個人回去,讓我們還怎有這種閑情逸致來村邊遊玩呢。”

劉文旭說道:“對啊,陸弟你也是喜歡無拘無束的人,這兩年來在山上我朋友作伴,難道不覺得無趣發悶嗎,既然我們有機會同出遊玩,怎麽說都要盡盡興了。”

看著陸神正猶豫不決的樣子,張開河又道:“陸弟,為兄可要說說你啦,剛才你有沒有看到我為了成全守信講義的美名把文旭背下山,現在你我有機會出山遊玩,你要轉身離開,那便是無視我倆為你的好朋友啦,那便是你的不對啦。”

陸神點點頭還是跟他們走啦,來到樵舍城和象山鎮便來到昌邑城,當天的天氣正是豔陽高照,走在大街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過往的商人用高頭大馬馱著絲綢和針織品走的急急忙忙,轉眼便要輾轉到天涯海角。

街邊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農作物,有洞庭湖的紅橘,長白山上的動物皮毛,有天山的鮮魚,紫金山上的黑麻,長安城來的奇珍異貨,黃龍崗上的紫竹筍,陸神看到熱鬧繁榮的景象心中很是高興。

走在街邊上看到粼粼車聲走四方,路邊小販齊高喚,酒旗迎風映晨輝,路旁招牌兔奪葵,小樓方閣臨碧池,中有歌女奏胡琴。洛陽遊人到此方,頭著高冠看社戲。

劉文旭走在前麵常常用扇子指著遠方的酒樓,獨自一個同人喃喃地說道:“這裏是聽月樓,摘星觀,前麵還有玉煥春,漁家情,臨江閣等酒樓客棧,我們走遠點,找一間較有品位的酒樓來歇歇腳。”

陸神對兩個好友說道:“以前我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尋找師傅之時,還能看到路旁有女的賣藝人在舞刀弄棒,噴火頂缸,遊戲雜耍,現在來到這個地方卻沒有見到,是怎麽回事。”

劉文旭笑道:“真是山中才數日,世外已千年,陸弟雖然才高八鬥,但是對市井小事卻沒有比我了解,你不知道龍朔元年的正月,武皇後向我皇上表請求禁止天下婦女為俳優之戲,皇帝采納並下詔。頓時天下間便沒有了女藝人了嗎,這也算得上一項體察民情,順應聖賢之意的舉措。”

張開河說道:“對啊,我就說嘛,得帶上陸弟沒事的時候來下山,不然他便成了坐井之蛙啦。”說著劉文旭和張開河便拽上陸神到了昌邑城的三星樓,陸神照了一張桌子也跟著他們坐了下來。

酒過三巡,張開河看著小夥計還沒有把他們剛才所點的菜色端上來,正從桌子上站起來要上前去催催掌櫃快點上菜時,迎麵一個身穿紫金衣,頭戴著束花扣珠的小白臉便散著零零碎碎的醉步猛地便撞上來,好像小鹿頂樹,池魚入洞正和張開河撞得個滿懷,當時的張開河的胸口上正陣陣發痛。

張開河反應過來之時,這個白臉小生正把小臉貼在他的胸口上,嘴唇還在張開河的衣紐上慢慢蠕動,喃喃的說著醉話:“好酒好酒,再來一瓶,小娘子來和我喝杯交杯酒,哎呀,瞧你的小臉都紅啦。”

張開河聞著她滿身散發出來的酒氣和那臉上的癡容**態,胸口現在還生痛,頓時間氣不往一處來,還沒等劉文旭和陸神上前來扶住便側過身子不讓這個小白臉的伏在自己的臉上。

小白臉隻顧著有借力的依靠,也就沒有站穩腳跟,張開河的側身正讓這個小白臉跌倒在地上,陸神和劉文旭正想過去扶他起來,沒想到這個小白臉用手托住桌子的條板,左手拿著采帛軟骨扇,搖晃著幾下腦袋,酒意行了幾分之後,便大大咧咧的罵了起來了:“拿著不長眼睛的爛鳥人,居然敢把爺撩倒在地上,時不時小麻雀爬上大王蛇頭上拉屎——嫌命長啊,有沒有人啊,把這個人給我生生的拖出去往死裏打他。”

陸神剛才想著這個男子麵如冠玉,唇若含丹,應該是個舉止端莊,談吐優雅的讀書人,卻沒有料想他出口說話便是地痞流氓之語,於是和站在一旁袖手旁觀起來。而此時的劉文旭卻站在旁邊獨自一人坐在桌子上喝起酒來,眼神充滿著一絲悲哀和無奈。

這時的張開河撫著胸口說道:“是那個人不長眼睛,喝醉酒不長眼睛,不往牆上撞卻偏偏要來撞傷我的胸口,又好生無禮,不以禮相待,客氣地說聲對不起,反而說起這種市井之語來。”

地上的小白臉聽著張開河的話後,歪歪斜斜的便站了起來,仰起臉掄起拳頭便向著張開河的胸口猛打了過來,張開河沒想到這個小白臉還來真的,連忙移了一些腳步,轉過身去讓小白臉撲了個空,小白臉用力過猛,情急之下,刹不住腳步在屋子與廚房的轉角處便打了一個趔趄,撞到牆壁上了,這個小白臉“啊”的醫生,頭上的帽子也歪在一旁,樣子正如喪家之犬,一時間的尷尬情麵,讓酒樓上的一些客人都笑了起來啦,但其中又有一些人察覺到地上狼狽不堪的小白臉絕不會就此罷休,等一下他站起來猛力攻擊,以死相搏,那個年輕人便有生命之憂啦,顯然陸神便是其中一個,他趕緊向前拉住張開河的手臂說道:“張兄,我們這次出來遊玩,隻想乘興而歸,不想與他人滋生事端,盡管這個人有點死乞白賴,但你還是見好收手,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還是到別的酒樓客棧,繼續飲酒聊天吧。”

張開河正想回答他的問題,沒想到地上的小白臉揉著額頭上棗子般大小的痛包,一時間氣狠交加,站了起來之後像一頭狂怒的獨角犀,嘴上嗷嗷的叫著,在牆角上拿了一根燒火棍走到半路上正要劈臉迎著張開河打過來,陸神此時心知不妙,知道他這一棍棒打了下去,頭破血流便暫且不說,打中天靈蓋或者是鼻梁更可能會登時斃命,不知道那來的勇氣,陸神一下子便拽上張開河的袖口猛地將他拉到一旁,這時候他正想提著張開河獨擋一麵。

旁觀的客人此時的內心更如撞樹之鹿,臨淵之兔,人群中不乏一些膽大敢於秉持正義之人,在這種危險情急的情況下,便喊了起來:“大家快把這個小白臉給趕出去,是這個人無理取鬧,狂悖無恥,撞了人還到這裏惹事生非,把他趕出去,讓他滾”

雖然有人這麽喊著,但是很快便被人群的吵吵嚷嚷掩蓋了過去,張開河眼見著一丈開外的地方,那個張牙舞爪的小白臉便要打過來了,頓時間急得連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他怎麽能夠因為自己的事因讓連累到朋友呢。”

圍觀的酒客都不希望在這個平日裏讓他們流連忘返的酒肆裏發生人命慘案,更不希望眼前的這一個正義勇敢的年輕人發生不測,希望有為武藝高強之人能夠飛出一腳把這個小白臉踢翻在地。

很快的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舉止妖嬈的姑娘便一步一步地下了樓梯,看到眼前的場景,急忙忙的喊道:“彭哥,怎麽我離開你的這會兒你便跟人家打起架來啦。”

小白臉聽見有人正在叫他便舉頭而望,把手上高高舉起的木棍放了下來,嚷嚷道:“誰啊,那個娘們出聲,在哥要打人卻來擾亂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