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誌

第三十九章 黑土之地

陸神說道:“你們且看這一片廣袤遼闊的山區,依據我們在這裏所收集得到的穀地遺跡,我敢斷定幾十年先這裏曾經是一條非常隱秘無人想到的溪流,可能是因為他比較短小無法與明鏡溪相比的緣故吧,但這條溪流在那個年代確實溝通了贛江和明鏡溪的唯一支流,這條溪的兩岸的樹木長期被山中的村民所砍伐殆盡,導致二十年先的一場大雨,讓這裏的溪流瘀塞,釀成了洪災贛江流域的鱷魚便潛入到明鏡溪中,後來山穀中的植被受到嚴重的破壞,受到電擊被炭化了,便不能再長樹木,這片地區再也不能涵養水源,培根固土,加上水土流失,氣候失調就成了我們今天看到的這個樣子。 ”

張開河說道:“原來是這個樣子,鱷魚沒敢通過這一片受到嚴重破壞的山區,這麽說來還是這條溪流化成了土地讓村落的人民免受了鱷魚之災,敢情他們還以為是什麽鱷魚神在保佑他們啊,這是無稽之談。”

劉文旭笑著說:“陸弟的三言兩語便把一直困擾著山上的村民的難題給解決了,真是太厲害啦,但是我現在卻還有一個疑惑的問題,還盼陸弟能夠幫我解答出來。”陸神問他什麽事。

“這個問題便是,你看這山穀之中寸土不生,土壤發黑,但是兩邊的樹木卻毫發無損這到底是什麽回事啊,難道這裏是有土地公公在作祟。”

陸神笑道:“劉兄見笑啦,其實這個問題便不難解開,你們暫且蹲下來看看這裏土壤中埋藏的山石,你們且看陸神捧著一塊石頭,三人看著石頭上的紋理,張開河問道:“這塊石頭有什麽奇異的地方嗎,我也沒能看出來啊。”

陸神笑著要劉文旭挽起長發的發簪給拿下來,當他接過發簪的時候,把這黑土中的山石一碰到手裏的鐵質的發簪便緊緊的抱在一起,陸神看著兩人驚訝的張開了小嘴的樣子,便笑著跟他們說道:“看見了沒有這個地方的泥土沙石已經在自然界中被磁化了,這對天上的閃電雷光有很強的吸引性,再說這裏的穀地狹窄,地勢突出,形貌單一,樹木稀少,故而易遭受閃電雷電的打擊,全部樹木都被炭化了,兩邊的地形沒有這些特征自然上的那個地帶的樹木就長勢良好了。”

張開河見陸神把問題分析的如此透徹,便高興地說道:“陸弟你既然收集到如此多的古代動物的遺物,有把問題分析的有理有據,大可以用一張白紙把這些證據給一字一句地寫下來,在把他張貼在各個錯落的牆壁上,這樣一來,到可以讓明鏡溪周圍的鄉鎮明白了溪中的鱷患從何而來,不要讓村中的老人把溪中的鱷魚說成是六娘和他的情人所化的了,問題想進一步處理就容易許多了。”

陸神拍著腦袋說道:‘張兄說得有理,我就這麽沒有想到呢,這是個好主意,紙張一旦貼出,周圍的幾個城鄉便不會在受惡言迷信受蒙蔽了,當地的官員和村民便敢大膽地清理這些害人傷命的畜生啦。”

果然陸神和兩位好友下山,住進了寶鏡鎮的聽月酒樓,經過兩位好友的幫助,三天之後便把這些天來進山收集到的證據和實物,穀地類型,地形走勢歸納在一張白紙之上,抄寫數份之後,貼到城牆之上。

陸神還在等待著他努力之後所帶來的結果時,張開河和劉文旭這時卻問他是否要去潘陽湖那邊觀賞風光景色,而陸神卻道:“紙張貼出去,已經有三天的時間啦,我左顧右盼還沒有看到附近幾個村落的村民對溪中的鱷魚采取必要的捕殺手段,我在猜想可能是這十幾年來附近的村民都讓這夥食肉啖骨,凶狠無比的鱷魚給嚇怕了吧,正好我這幾天可以想想驅除溪中鱷魚的方法和途徑。”

劉文旭聽說他要捕殺溪中的鱷魚,腦子裏馬上便想到了前幾天陸神在路邊拋起一塊幹肉引得一條長如船艇,凶如惡鬼的鱷魚躍出水麵來搶奪幹肉的場景,整個人都嚇得兩腳發軟,全身顫抖,便說道:“陸弟前幾天,我們在明鏡溪畔的村路上走時,你說要上山去查看六娘和教書匠相戀的事情是否屬實,我們都有答應跟你上山,但是這次你也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不可以參入到捕殺鱷魚的行列中,不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不好啦。”

張開河也道:“對對對,劉兄說的有理,我們和這些村民無親無故能夠耗上幾天幫他們破解困惑,已經是仁至義盡啦,沒必要再幫助他們驅趕水中的鱷魚而白白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況且這幾天來,我也不曾一次上山去瞻仰六娘的雕像,覺得村中那些前輩活活地拆散了一對“寧可萬死同碎翼,不願雲間兩分張”的有情人確實罪有應得。”

陸神推開小竹窗,對著朦朧的月色喝了一杯酒說道:“張兄,你這麽說可就不對啦,你也不想想村子裏麵的老輩人在二十年前把教書的年輕人沉浸溪水當中,害得六娘生死無依,最終選擇了沉浸溪中,絕望而死,又在這個時候,有鱷魚潛進溪中作祟,老人才編織了謊言,說是他倆的魂魄化成鱷魚來報複村中之人,這恰恰說明了他們已經認識到之前的做法是不對的,心裏害怕自己會遭受天譴,但眾口鑠金,積羽沉船,幾十年過去了,這一則謊言便被眾人誤認為真實,以致溪中的鱷魚有所顧忌,鱷患難平。”

張開河笑道:“你小小年紀,總能把問題想到別人未曾想到的地方,但是你要參與進捕殺鱷魚的行動,我跟劉文旭說什麽也不會答應的,太危險,時時對生命有所威脅。”

陸神最終還是沒能夠拗得過他的兩位朋友,便答應了明天早上跟他們一同去潘陽湖去玩賞風景,但他的心中卻在想著:“反正兩天過後,在來處理鱷魚的問題還不晚。”

早上三個人便從寶鏡鎮出發,走過了大雁鄉,秋雨堂,白沙瀧,麒麟塔,翻過了一處小小的梅花嶺,便到了柳丁浦的渡頭,張開河牽著的那一匹馬早已喘氣成霞,流汗成晶了,劉文旭便把把籠馬繩綁到前麵浮橋的柵欄上,三個人便在那裏歇上一歇,看看柳丁浦兩邊的景色。

柳丁浦綠水如玉,芳草成甸,花蝶翩翩飛舞繞晨陽,蜻蜓對對立竿頭,沙洲之上翻白鷺,紅爪抓起沙丁魚,兩岸白林排排如織,水邊船艇隻隻成行,樺樹下樹屋映河水,水源旁風車時時淌水,好一處美妙的風光秀色。

三個人看著這裏的如畫的風景,自然覺得心滿意足,張開河和劉文旭更懂得享受,兩個人攜手同到浮橋上的白板坐下來,卷起褲管正在悠悠然的泡著腳。二陸神卻沒有這樣的好興趣,他好像若有所思,心中警覺到什麽,兩手拍拍岸上的圍欄,眼看著遠方。

忽然,路邊上的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翁從樺樹邊的茶棚裏麵走了出來,看見三個人便道:“三個客官這麽早是不是要乘船到對岸上去啊。”老翁邊說邊解開木樁上係著船的纜繩。

張開河問道:“老阿翁,是不是過了這條柳丁浦,前麵就是潘陽湖了。”

“對對對,過了柳丁浦,在往東走兩公裏便是潘陽湖了,你們這群小夥子是不是要到潘陽湖上去觀賞風光啊,那你們可是來對了地方,更難得的是來對了季節啦,每年這個季節村上的姑娘都蕩著木蘭舟到湖中采摘蓮花,人來舟往的十分熱鬧,鎮上的年輕小夥都說仲夏時節,潘陽湖上流水綠瑩瑩猶如寶玉,加上水麵上的十裏荷花,水波弄圓,百裏飄香,是一絕,身材婀娜多姿,目光流轉的采花女子再加上曼妙傳神的歌聲更是一絕。”

張開河聽著渡公這麽說著,便有憨憨地傻笑道:“是嗎,我怎麽沒有聽人說過呢。”正想跳到船上時,陸神卻挾著他的手臂不讓他跳上去,旁邊的劉文旭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難免有些奇怪,問道:“陸弟,怎麽回事,開河兄想和我們乘船過岸你卻要攔住他,這裏的一片水域有沒有鱷魚,你難道聽到美女想急著上去嗎,不用緊張船艙上的地方有的是。”

陸神道:“非也,我們要是這個時候上船,船到江心江心必遇不測,還是在等等吧,不然會就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話讓撐船的渡公聽到,他“嘭”的一聲便把一把船槳拋到船板上,指著陸神生氣的說:“嘿,你這個年輕小夥子,看你長得俊俏的樣子,應該是個讀書人,但你怎麽滿口胡言,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啊,難道我是殺人越貨,攔路搶劫的強盜歹人不成,怎麽說做了我的船就會到江心遇上不測。”

張開河忙開口解釋:“老阿翁,老阿翁先請不要生氣,我的朋友常年住在山中,很少接觸到人事,喜歡直來直往,有些話他並不是故意的。”

陸神聽到張開河的話,身子向前傾斜作揖道:“老阿翁先請不要生氣,讓我慢慢說來,我剛才觀察這裏的地勢山貌,河流流向,和泥土上的氣味和風源去向,用風鑒要術料得等一下船到江心,人必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