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麗娘昏厥

麗娘本來是世間的奇女子，身子骨雖顯柔弱，內心卻很勇敢，就想著一看究竟，在陸神的指引下，他倆來到了蔓藤遮蓋住的地方，麗娘看著周圍的環境，雨絲無聲送昔翠，露水有韻係花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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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呼晴石簷上，青天豁開萬頃陽。一塊大青石上生長著一株石榴樹且看它：嫩枝細葉擬虯姿，紅妍活色賽芍藥。麗日蟬鳴白鳥噪，更著簇簇榴花紅。

而白象洞上方的山峰上景色非常的宜人，正是”“雲毉孤鶩雙俳徊，和風麗日兩和諧。晴萌小雀愛細息，叩坷小嘴相竟聽。半腰上的是一片桃林，你看它：一畔樹枝淡顏色，才約燕子剪春風。偏知洞邊好尋處，春時已過桃卻紅。

周圍的環境一邊是春分時的景色，一邊卻是大暑時的氣象，這原本是秋天時節，隻因為這山洞常常有陰冷如冰的空氣吹出來讓周圍的氣溫變得比別的的地方低，才有這麽一番不同凡響的畫麵，老者眷戀春之蓊鬱，喜愛夏之勃發，反感秋天的蕭瑟，生厭冬天的蕭條，陸神認為將他的師尊的身體放在這裏是在合適不過的啦。

麗娘撥開了洞穴兩邊的野藤蔓草，和陸神進到山洞中去的時候，她來不及仔細欣賞，猛然間透朝著洞穴中的一個石窟上望了過去，這一網，麗娘驚得心口出噗噗的亂跳，隻見上麵上是老者的身體，他依舊是白發蒼蒼，擋肩披身，兩眉染霜，目光銳利，麵容清衢，坐姿安詳，體勢泰然。跟活著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

上麵的石台上端放著陸神在山間摘來的夏秋之時產出的水果，有金澄澄的柚子紅彤彤的蘋果香噴噴的芒果水淋淋的蜜橘黃稀稀梨，圓碌碌的野葡萄，彎彎繞的香蕉亮晶晶的椰子尖尖細的榴蓮。

麗娘在水果的香氣中，身子卻有點不適應，四肢乏力，站立不穩，眼神泫然，心口發疼，原本他便擔心著陸神的傷心過度，無法自拔，在山林草路，斷壑鬆間，花蹊狹道，泥崗野涯中尋找著陸神，經過鬆風的狂吹，烈日的飽受，眼困身乏，身子漸漸透支，現在見到老者凜然威風的遺體，猛然間被重重的下了一大跳。

麗娘的心口處劇烈生痛，身子慢慢地傾斜了起來，陸神看著她快撲到在地上，“啊，”的一聲，上前將她抱住，攏入懷中，任憑陸神這麽呼喊，麗娘卻怎麽也沒有一絲的反應。

將她帶回到茅草屋中的時候，左方尊正好從玉老峰，飛鳳嶺，黃牛涯上草藥回來，看見了自己的女兒昏厥在陸神的懷中不省人事，左方尊連忙去安慰流淚不息的陸神，他說：“賢婿，你先不要著急，我的女兒昏倒過去是常常有的事情，往常的日子中，在家中的閨房中也是時有發生，等一下麗娘她便會醒過來，我現在掐她的人中穴，你用力拍拍麗娘的四肢，很快的，他便會清醒過來啦。”

但是這時卻讓左方尊失望啦，陸神和他在茅屋中的堂上努力了很久，麗娘依然如舊，沒有辦法，左方尊停止住了動作，向綁在腰間的白褂中拿出了一顆丸子。

陸神深通一醫道，知道這是藿香玉露丸，難道左方尊也是醫道高明，手段精湛的人，凡間市井的尋常庸醫，巷陌醫匠，根本就不能製出這樣的藥丸子。

陸神接過來左方尊手上的藿香玉露丸，他說：“用這藿香藥草來入藥有止嘔吐，腸胃不適，治霍亂腹痛，驅逐腸胃充氣，清暑，防止頭痛等效；也有尋常的醫生將它拿來驅趕瘴癘之氣，緩和心痛之疾，倒是爹的手段高明，用山間夜半三更時候，天上雲層降下來的白露清霜撮合成這些藥丸子，是這個藿香玉露丸的藥效專門集中在緩和心痛之疾。嶽父大人的醫術真是高明，讓小婿佩服。”

陸神將麗娘的身軀放在枕在她的大腿之上，支起她的下顎，兩手貼到麗娘紅撲撲的臉上，讓她的櫻桃小口張開來，就要喂藥給她。

左方尊兩忙製止住了陸神捏住藥丸子的右手，對他說道：“賢婿剛才的話講得絲毫沒錯，這顆藿香玉露丸的功效正如你所說的，你倒是雙眼見到這可藥丸之時，便知道了它是用白露清霜搓和而成的，可見你可以跟戰國的扁鵲，醫緩，戰國的張仲景，華佗相比，醫術精湛高過老夫許多，但是你卻是忘了，可伶我的女兒心痛之症常常陪伴在她的左右，頭一次這樣子昏倒過去，藥湯尚且不能夠飲下來，更別說是這一顆硬梆梆的藿香玉露丸啦，你們現在是夫妻，沒有太多的禁忌，你可以——”

左方尊不好意思再講下去，但是陸神很快的便明白了老者的意思，臉上隻是尷尬的笑了一笑，便道：“還請嶽父大人轉身過去。”

左方尊兩隻長長的白袖口掃了掃身上的灰塵，笑了笑，走出了屋子之中，在庭外等候著麗娘醒過來的消息。

陸神這時將這顆清香怡人，黑色發光的藿香玉露丸放進口中，用牙齒將其嚼碎，兩手捏住了麗娘奇美無比的粉臉，隻見昏睡中的麗娘櫻口微張，丹唇濡濕，小嘴噴香，陸神撫順著她烏黑柔亮的頭發，一邊吻住了她的小口，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

這時候，這對心心相印，心有犀角的戀人仿佛間彼此融為一體，窗口上飛來了森林中的綠鸚鵡，百靈畫眉黃鸝在枝頭上環環的飛繞著大樹，歡快地鳴叫了起來，屋子中的兩隻小白鴿子精靈般的小腦袋的相互摩挲著對方的翅膀，情深意濃的發出“咕咕”的聲音，連台階上的含羞花也在明媚的陽光下盛開了起來，噴發出香氣的能量。

確信了麗娘將藥丸吞服了下去之後，陸神在她的旁邊上守了很久。

懷中的麗娘卻，卻沒有絲毫清醒之意，陸神這下子記得如體中珍珠的河蚌一樣，刷刷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淋濕了麗娘白嫩的臉龐。

屋外的左方尊聽到房間中細細的哭泣聲音，慌亂間知道事有不測，回到屋中，看見的是躺在陸神懷中的麗娘還像剛才的一樣昏死著。

看著陸神的哀泣，左方茫然失措，對著他講道：“麗娘的心悸之症耽誤了這麽些年，癡癡地得不到根治，是我這個做爹爹的不好，沒有更好的照顧她。”

陸神連忙說道：“這都要怪我，我不該讓她擔心受怕，是她走了這麽長的山路，。才致使她的疾患複發，麗娘要是有什麽山高水低，可叫我怎麽辦才好啊。”

左方尊看著陸神傷心的眼神，很快便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說：“事到如今，後悔愛上是沒有一點用處啦，其實我也是很早以前，便料知麗娘的心悸之症會加重的了，才每天在山林中才草藥，為今之計，我們兩人隻好帶著麗娘到嶺南山區低頭，不畏艱辛的找到九曲龍皇絳香草，配以至陰至寒的寒潭之水才能夠挽救麗娘的生命，她的疾患本在膏之上，肓之下，神之端，脈之側，平常之藥到不了病患之處，銀針也插不到的地方，隻有這種的辦法可行啦。”

陸神眉心綻愁，愁懷緊抱，他的心裏還有一事放心不下，他根本就不想將他師傅的遺體草草地安葬在這空寂孤單的山林荒山之中，左方尊看著他緊皺著眉頭，便問他又什麽為難之處。

陸神說道：“我在此處原本在三個月前便可以帶著麗娘和嶽父大人你倆來到我嶺南的老家中去，但是師尊他老人家對我的大恩大德是我一刻都不敢忘記的，為他守靈三個月，是人間賢者應該盡到的孝道，近日我觀察天象，知道一個月之後，將會出現一次奇妙的景象，屆時七星北鬥紫光熠熠，九星連環，天空上的乾方之處將會出現白鴿齊飛的壯麗場麵，這將是預示者白虎嘯月，而坤方之處將有青鳥飛動的現象，這將是青龍到盤旋的預兆，水，冥，陸三方更是彩霞遍飛，這種良辰吉時百年難遇，我心想這到時候將為師尊建築一間石室，將他的金剛不壞之身安放在這個地方上，等到以後有機會在將師尊的身軀帶到山下去。”

本來老者便對左方尊有救命之恩，況且他是人中的聖人，陸神的提議中，雖然不能夠和他們父女兩人同行，這會讓他們去到嶺南之地時遭遇到一些磨難，但是卻很快的得到了左方尊的同意。

陸神一女婿的身份向著左方尊拜了三拜，說道：“爹，這次你帶著麗娘回到嶺南之地，一路上多有挫折和艱難，請原諒我不能和你倆同行，我考慮到你們在嶺南之所後，無親無故，我現在有一封信上麵是我的筆跡和畫像，希望你帶著我的妻子麗娘到韶州的花田縣花寨的陸父上去住下，我的父母親大人會很好的照顧你和麗娘的。”

左方尊流淚，說：“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麗娘雖然沒有正式的登堂拜親，但是麗娘這個孩子我知道她的品格，隻要她心屬他人，便會矢誌不渝的等待下去，無論山崩地裂，希望你不要忘記了和麗娘的相愛之時的山盟海誓，安置好恩公的遺體之後，便火速地和我們父女兩人相聚到一處，這樣對麗娘的疾病也有所幫助。”

陸神叉開五指撫順著麗娘的頭發，說道：“還請嶽父大人放心，麗娘和我的感情任憑天變地改也絲毫不會改變半分，這半年的時間裏，兩娘和我一往情深，已經是這對白鴿子的女主人啦，到時候，路上遇上了什麽事情，隻要飛鴿傳書，我便會火速的趕了過去。”

第二天之後，左方尊帶著她的女兒麗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