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誌

第一百三十章 借酒澆愁

此時村中的竹樓之處,傳來了一陣搓洗衣服,打砧的聲音,天空上也傳來了幾聲孤雁的啼叫,明媚的月色之下照徹著茫茫的草野,高樓之上的優柔美麗的女子傳來了悅耳動聽的歌曲,歌曰:

一水遙遙隔兩端,相思江闊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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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隱隱紅豆樹,北飛鴻雁欲圖南。

多情詩

春來紅樹青,衷思白燕絨。

癡態當時況,伊影猶留心七夕牛郎會織女。

錦裘著霜花,發簪染露重。

佳期匆匆良夢難覓。

何時鴛鴦蝴蝶夢,幾度天涯碧草香。

腮臉淚斑斑,語短話情長。凡間人,雲中仙,作愁淚難耐化作斑鴿試問天。別亦憂聚何時。

夜已漸深,明月輝映,四野空曠,草樹搖影,思意稠濃,傷心戚戚的陸神聽見這樣的情歌,陸神忍不住落淚,一邊踉蹌的走著,感覺自己就是深深閨閣之中思念著遠方情人,肝腸寸斷的思婦,隻能躺進夢鄉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見麵,他不禁吟道:

故人思昔顔,兩鬢添滄桑。

明月掛清淚,相憶同何人。

鴻鵠知地氣,共飛天涯遠。

孤身踏芳園,欲插滿瓶梅。

繡房多苦顔,織杼罷千家。

銀枝動鵲月,清風落金梧

玉堂杵打砧,紫燕雙棲回。

春閏空宿淚,帷帳蹇如花。

陸神從宴席之上走到這個地方來獨自傷心失意,卻有一些人在擔心著她,張開河,劉文旭和尺素聽見了陸神的頌詩的聲音了,便來到陸神的身邊。

陸神正倚在牆角之處,右手正提著一個酒壇子正要飲酒,張開河馬上身手過去將他擋住,s說道:“陸弟,今天是你撮合李亮和黃茜姑娘結婚的大喜之日,這也算是了卻你的一番心意啦,你卻為何如此的傷心。”

劉文旭牽著張開河的衣袖道:“開河兄,你這又不是犯糊塗了嗎,陸神在宴席之上觸景生情,肯定是在想念著麗娘呢。”

劉文旭的一席話馬上便戳到了陸神的傷心之處,“嗒嗒”陸神兩滴眼淚流了下來,張開河看了劉文旭一眼說:“我看你才是犯糊塗了呢,說什麽不好,有說道陸弟傷心失意的地方。”

尺素看到陸神難過的樣子,上前堅毅的說:“先生,既然你如此想念夫人,那還不趕快去找她,還在這裏獨自喝悶酒。”

陸神看著尺素純真的眼神,刷的一聲,直麵站了起來說:“兩位哥哥現在眼見著李亮和黃茜已完成了結婚典禮,雖然現在夜已深啦,但我們也得走了,否則村民們一番熱情苦苦挽留,我們恐難拒絕啊。”

劉文旭說:“陸弟果然清醒,沒有忘記了幾天前跟我們交代在李亮和黃茜成婚之後即刻離開的話,既然如此就趕緊走吧。”

卻說在婚禮上,當地的縣令陳翔大人在婚宴進行到一半之後,按照當地的習俗,他站身起來說道:“有請陸先生麵對眾人念一片婚禮訃告。”

可是當他念了三遍的時候,卻沒有人站起來說話,眾人才發現有異況,眾多給公差忙前忙後找遍了所有的場地,上前來想陳翔縣令稟報:“啟稟大人,我們十幾個公差都沒有發現陸先生,他恐怕是不辭而別走了。”

眾人聽到陸神走了,喝酒的沒有了飲興,吃肉的沒有了吃興,人群中傳來了一句響亮的話:“陸神先生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一定要找到他,讓他在村子上住上些許日子。”

紛紛亂亂之中,眾人一致找尋到天亮都,沒有陸神的半點蹤跡,李亮和黃茜一直找到了村上的桃花山上,但卻沒有一點結果,李亮隻是歎了歎氣道:“陸神先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走了,真的走了。”

黃茜淚流滿麵,非常傷心的看著一條陽光燦爛的林曙大道,倚在李亮的肩膀上,哭著說:“陸神先生多我們的大恩大德難以為報,不知以後還能不能遇見他們。”

而陸神四人在路邊上攔截了一輛馬車之後,經過長途的奔波,風塵仆仆,終於來到了金陵,車夫看見了三人儀表不凡,絕世風華,臨走之前對著他們說:“三位公子,你們可是趕上了好時節,進了這座舉世聞名的大都市,不妨到東陵成住下來,一個月之後,那裏將會舉行一場曆史悠久,興旺不衰的**大展,到時候三教九流皆會於此,可謂盛況空前,隻讓人大飽眼福,今生無憾。”

陸神一聽說東陵城是一個各地商會皆聚於此,百姓密集的地方便想著或許能在這裏蒙上天垂憐,找到麗娘,或有遇上小妹蘇曼,便聽從了車夫的建議,在東陵城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半個月後,陸神果然被東陵城巍峨非凡的其實所吸引,在這金碧輝煌,繁盛昌榮的東陵城舉行了四年一度的**展,東陵城果然是首屈一指的都會,陸神和張開河,劉文旭,尺素卻沒有遊玩的心情,著半個月下來,幾人總是東奔西遊到處張貼尋人的告示,但卻沒有任何結果。

這一天四人踏步來到了東陵城的西側大街麒麟街上,滿大街一排排的**盛開,色彩繽紛,爭奇鬥豔,各家族將各種菊藝擺設在一起評比高下,曰"菊試",後發展為**會。這幾天正好也是**展花會的“初會”。這時東陵城各姓俱有擺設,各姓菊場不僅搭架擺菊,而且廣搭花台花樓花橋。

陸神一眼看了過去,隻見竹子搭成的台麵上有非常多的優伶正在演戲助興,讓僅演戲就有十餘台。夜間則張燈結彩,通霄達旦,而現在的白天是參觀更是多不勝數,場麵恢宏,規模宏大,構成了獨具一格的民間傳統,真可以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

劉文旭看著人潮湧動,都簇擁到了一個台麵上,非常的熱鬧非凡,而又回過頭來看著陸神憂愁疲憊的臉色,便牽著陸神的手道:“陸弟這些天我們幾個人在這大都城之中,奔波勞累,甚是甚是辛苦,可憐尺素姑娘是女兒之身,不妨也歇息一下,到前麵的大棚子上麵去看看舉行的活動吧。”

三人跟著地方上的民眾到了台下之時,隻看見大棚子上上下下都布置和擺設了非常多的**,色彩豐富,有墨紫綠橙粉棕紅黃白雪青淡綠等。筒狀花發展成為具各種色彩的“托桂瓣”,花色妍麗多姿。花序大小和形狀各有不同,有單瓣,有重瓣;有扁形,有球形;有長絮,有短絮,有平絮和卷絮;有空心和實心;有挺直的和下垂的,式樣繁多,品種複雜,真是構成了一片花的海洋,好像是天上的百花仙子下凡來到了人間。

以為手執著油紙畫扇,衣著華麗,頭戴著紅頂白底冠冕的老者來到中間的台麵上,雙手作揖,對著眾人說道:“各位父老鄉親,八方遊客歡迎來到我們素有菊城之稱的東陵區,前方一舉行了一係列的活動,按照之前的慣例,會期數天至十數天不定,活動內容主要包括賞菊賽菊吟菊畫菊嚐菊水上飄色**戲等。現在接下來的環節便是吟菊和畫菊了,請有意有才學之人上台了展示才藝,作品能夠入圍者將有機會得到我們送出的精美禮品一份。”

陸神四人在台下看著,隻見有幾位衣冠華麗,身穿白綢良緞,腳穿鳴鳳遊龍繡花鞋,舉止輕浮,嬉玩大鬧的富家子弟腳底生風,衣袖飄逸地走了上去。

上台之後的幾位富家子弟,朝著老者喊道:“哎呦,老頭,我們文采不凡,熟讀四經五書,現在要當場作詩畫畫,有什麽規則,還說清楚了。”

老者抖動著胡須,臉有不悅的指著棚台上麵的兩處的竹竿,說道:“幾位公子,看見了沒有,兩端的竹竿上麵的反麵掛著的畫作了麽,你們隨便在上麵挑揀出一副來,按照上麵的圖畫,寫出自己和畫麵遙相對應的詩句,之後各憑畫技每人畫出一幅百花圖來。”

幾位富家之中站出來一位。腰束龍頭白玉帶,身穿輕纏蠶口絨的紈絝子弟朝著台下一片高聲大喊:“這還不容易,趕快筆墨伺候,我要晾一晾我胸間的萬卷書軸。”

台下的張開河嗬嗬的笑道:“這個富家子弟肯定是雷聲大,雨點小,待會看他怎樣出醜。”

台上的富家子弟聽到有人在台下說他們的壞話,當場一聲斷喝:“是那一個人如此的猖狂,目中無人,竟然用這樣輕蔑的語氣來嘲諷我們書香四溢,才華卓越的董帥,不拍死了嗎,敢找出來嗎。”

坐在短木凳子上所謂的董帥用手揮了一揮,語氣高傲的說:“楊穎,你就不要跟這麽一半賤民一般見識了,燕雀安知鴻鵠之誌,為兄我這不是寫下了一首絕句了嗎。”

這位富家子弟大聲一喝,台下的觀眾一片大嘩,表情各異,議論紛紛,有的等著看著這群公子哥的笑話,有的還真的以為他們有曹植當堂賦詩,禰衡仗才罵人的本領呢,陸神和劉文旭卻隻是搖了搖頭,尺素卻沒有一點興趣看這樣奇怪的人,跟著兩隻小白鴿玩著。

台上主持大局的老者搖了搖頭,歎了歎氣,上前的拿著幾位富家公子的畫和詩作到了前台屏風後麵的人員去仔細評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