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誌

第一百八十章 聖旨到

陸神掃去張開河長衫上的汙泥,讓他站起身子時,此時隻聽見了臥龍客棧的大街上傳來了一聲聲敲鑼打鼓,鼓笙吹呐的聲音,人聲歡呼,鞭炮貫街。

臥龍客棧眾多的小二簇擁著掌故興衝衝跑了過來,卻見眾人淚臉高懸,抽泣聲聲,頓時間墜入了十裏雲煙之中,待想蘇曼之後,方知端倪。

掌櫃慢慢地說道:“請陸神先生和兩位公子節哀順變,‘俗話說的好入鄉隨俗’我們這徐州城有一個曆代相傳但卻是不成文的習俗,眾位先生若聽我講完,或許能撫慰胸頭之傷痛,話說東漢末年初平四年,曹操攻擊陶謙,破彭城傅陽。之後破慮睢陵夏丘之城,殺死了男女數十萬人,雞犬無餘,泗河之水阻擱不流,但之後在此場戰役中幸存活下來能活到七十歲的人在死後升天之時,鄉鎮之民都會為其舉辦大難不死,壽終正寢的儀式,時日一久,人們改其風俗,對生前享受大福,七十而死的人舉辦喜喪,在徐州稱之為一樁大喜事,老太太出生高貴,生前行善積德,造福生民,七十而死,死後升天,你們現在在徐州之地哭泣,會被人恥笑的。”

陸神看著他果真莫非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嗎,周圍的小二都點了點頭,掌櫃又說:“依老漢隻見,先生不應該哭泣,當時歡笑才是,因為你們今天是雙喜臨門,不日之後將榮登高位,飛黃騰達了啊。”

張開河傷心至極,一直都是迷迷糊糊,大哭道:“陸弟,劉兄我這下子在也不能和你們攜手遨遊四方了,實現理想了,現在我得馬上趕回家去奔喪事,以後要守在父親的身邊,好好盡身為人子的孝心了。”

陸神安慰情緒先穩定下來,問掌櫃道:“卻不知為何是雙喜臨門,不知道您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還請明示。”

掌櫃和身邊的小兒洋溢著笑意說道:“先生有所不知,有一幫從宮中來的官員在這臥龍客棧的周圍,指名道姓尋訪陸神,說是朝廷的之意,聖上禮賢下士,要找你進宮當大官啊——。”

話音未落,臥龍客棧的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陸神先生在這裏嗎,趕緊出來跪拜接旨。”陸神知是婁師德相公想朝廷舉薦了自己出朝為官了,趕緊地讓腦袋一片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張開河和劉文旭,擦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和尺素,蘇曼等人一同除了臥龍客棧。

來到了門外的街麵上時,隻見人頭簇簇,四麵八方的人群將街道圍得水泄不通,一幫身穿錦衣,頭戴冠冕的侍衛一同上前來了。

為頭的一個人,頭戴鑲金冠冕,腰纏寶帶,足穿滔海飛雲靴在,衣冠隆盛,羽衣飄飄,平底眉毛落腮胡,滿臉英豪氣概,聲音洪亮,坐著一匹銀花紅纓馬,手仗著一口天靈神光劍,甚是威風。

按照朝廷的禮儀,陸神和兩位兄弟現在還是平民之身,理應下跪,陸俯下身子來時,為首的官軍趕緊跳下馬匹來,扶住了陸神的手臂道:“我乃是朝廷的從二品鎮軍大將軍楚國棟,早問先生的大名,知道你是華夏奇才,文武雙全,今日相見當屬榮幸之事,怎敢煩請先生下跪,剛到之時聽聞你們喪失親人,還請國家大事為重,暫且節哀順變,跪下接旨吧。”

旁邊上的一個衛士展開聖旨,喊道:“陸神接旨”此時周圍的萬眾和陸神等人都齊刷刷的跪在了路途中央。衛士宣讀了聖旨:

天地含仁,日月生光,星光垂華,人才殊勝,嶺南草民名喚陸神,早聞爾芳名,德光華夏,才通古今,倚劍多有智謀,掌筆得傳千古,溫文爾雅,躬節孝虔,有古君子之遺風,聰明賢達,正心浩然,攘除豺狼於道途,風骨高擎,卓然高立,不讓顏回之賢,豈遜許由之德,稱譽遍寰宇,廟宇之臣,多有舉薦,朕神器在握,明鏡懸心,慧眼遍施,思議慎密,愛爾之才,愛爾之德,宜得征辟,使天下向賢一心,共效大業而無兩德,海縣一治,直臻佳境,繁盛蓋堯唐,垂袖得閑,國增一賢,以證榮事。

念畢,蘇曼和尺素正要站身起來時,周圍的十幾個衛士腳下的一幫人眾,喊話道:“別忙著起身,我這裏還有一卷婁師德和狄仁傑兩位相公簽證的文告,你等聽來。”

文告宣讀完畢,方知道是兩位相公也給了張開河和劉文旭安排了官職,雖然他兩人在文治武功,謀略才識上遠遠不及陸神,但也文壇上也是芳名流長,兩位相公都非常的欣賞他們的才華,便將他們派遣到贛州的之地的灌嬰城,豫章郡兩處的小縣上當人一名知州,這對他與他們兩人來說,乃是特大的行事,因為這都是他們的故鄉啊。正也是兩位相公對於人才的關愛了。

處於喪親之痛的張開河都是迷迷糊糊,現在卻也聽得清清楚楚,馬上叩首稱謝朝廷的隆恩厚德。

侍衛和朝廷大將楚國棟走了之後,眾人都為上前來,但卻給了當地上德高望重的臥龍客棧的掌櫃讓出一條路來。

大掌櫃走近陸神道:“你們三人當真是天下的奇才,居然能夠不經科舉之製便能平步青雲,直入仕途,是你們的才能震動了朝廷官員的結果,能夠在徐州見識到你們這群佼佼之才,也算是人生的一件樂事啦。”

蘇曼看著容光煥發的陸神心情別提有多高興,有多替他驕傲了,當即拿出了一袋袋散錢,和尺素一同送給周圍的賀喜的觀眾。人群中歡呼雀躍,而老掌櫃此時卻緊緊握住了陸神的手道:“希望你們三位賢良在以後當官的仕途上,能夠記住天下受苦受難的百姓,能夠為民造福,為民設想,愛民如子,實施仁政啊。”

陸神三人對著老掌櫃和眾人深深作揖,表示時時銘刻於心,終生不忘。”

幾天之後,張開河記掛著回家去奔喪急急地想要離開了,而劉文旭此時也是有任在身,想趕回故鄉去赴任,不不似往常一樣無官一身輕了,當日的老掌櫃的一席話,和周圍民眾殷切期盼變得眼神,時至今日還讓他熱血橫流,倍感肩上的責任重大,想趕回去盡快的為民造福。”

畢竟十八相送,終有一別,陸神,蘇曼和尺素啟程攜手將他們兩人送到了徐州澧縣的江邊時,此時青峰在望,碧翠層巒,直插雲天,野鹿踱步,白鷺高飛。小路曲折蜿蜒,遠處煙霧繚繞,晚霞風吹,柏楊密森森,藍蝶輕飄綠莎茵,山禽山禽飛夕陽,飛入竹林都不見,流水潺潺下溪澗邊,花木穠華土清香,猿猴聲聲淒冷,杜鵑啼血怨離別。

陸神緊緊握住了張開河和劉文旭的手道:“此時離別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再見,可惜是你們別的州縣上去任官,我的這對小白鴿子都不知路途,恐難書信往來,分別之後兄弟三人常常牽腸掛懷。”

張開河牽著金鳳馬道:“陸弟不用擔心,雖然前往他縣區做官,你的一對小白鴿難以識途寄信,但是我又金鳳馬可日行千裏,夜行八百,早晚相見起不容易啊,更何況我可以派下人前來寄信與你呢。”

陸神搖頭傷心垂淚,捧住了劉文旭的手道:“兄弟我為你演繹八卦,算籌推算,知道你前途可能有凶險不測,恐遭小人陷害,昨晚在高樓上飲酒時,想跟你說但卻飲興甚濃沒有提起,現在我講出來,希望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萬一有什麽事情,一定要派人告我知曉啊。”

劉文旭遍布淚痕的臉上強擠笑容道:“兄弟你多慮了,不用擔心我,我和張開河在故鄉的州縣做官兩人之間都可以相互照應,絕不會有什麽差錯的了。”

陸神欲言又止,尺素和蘇曼兩人都抽泣了起來,張開河勸誡他們不要哭泣,不日自當重聚,重聚之時,必定是鶴衣掛體,紫霞罩頂,淚水溢出時有動情的作詩一首:生情顧憐楊柳堤,心傷總落離別苦。昨夜香樓饒夢住,酒醒今朝淚愁腸。誰人不諳此中恨,離歌一唱何十秋。他鄉萬裏一杯酒,兩地相思幾多愁。

蘇曼也是非常的喜歡和敬重眼前這兩位德才雙馨,光明磊落的哥哥,多日相處下來,早年輕人生死相隔,沒有什麽兄弟姐妹,現如今感受得到了親人兄長的關懷,如今離別兩位哥哥,她已是哭成一個淚人啦,作詩一首:桑道水滸客行月,柳隨春色雁隨風。送君此別天涯去,芳草依信繞春江。

劉文旭想必兩地相隔之後,思念之陸神,也會思念著兩個活潑美麗,天真無暇的妹妹,也作詩以和道:催棹去帆隔遠山,江深楓林似紅霞。從今春江望落日,斷腸莫為聽猿聲。

陸神一時悲傷,思緒意亂,但是他心胸闊達,覺得兄弟兩隔,但情意最真,要樂觀處世,於是叫尺肅將他昨晚譜寫的曲調在唱一遍,陽關別我拍歌板唱河山,攬袖吹長笛,散發盡清歡,登台舒眼量。拍軒不必留歎聲,秋來風景異。解懷醋飲千杯低,不需愁苦離別時。談笑何需理白發,放杯況是日已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