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誌

第二百一十六章 陰謀

陸神含淚目送這位仗義疏財的友人前去,而當劉集轉入到長安東市的石坊時,從搗衣巷口出來了一個眼露斜光,滿臉雜須,黃臉粗皮,身形猥瑣的男子,而這人正是武三思所派潛伏子啊暗處緊盯著陸府動靜的一撥人中的其中一個,陸神情態激動,未曾察覺。

而通過他們的說話時的口型和姿態,這位猥瑣男子便知道下麵會有武三思想要知道的情況了,隻見他上來攔住了,眼睛閃爍著奇詭奸詐的光芒,手捧一定金元寶,故作姿態說道:“先生且慢走,我家大人吩咐小人說,送給先生一錠金子,權作路上盤纏之用,望先生接受。”

劉集說道:“我受友人之托前去送信給陸先生,本意幫助這個天下共仰的大家早日尋訪到失散的妻子,倘若我接受了你的一錠金子,王凱若是知道了,給怎麽看待於我。”

猥瑣之人慢慢的跟他周旋著,劉集雖看著身形醜陋,但是被他的假裝出來的熱情所感動,無意之間,竟把很多話告訴了他。

此人臉露喜色走後,劉集還在喃喃自話道:“我當時在陸府門前,不受先生所贈之金時,語氣堅毅,意向明確,陸先生還命仆人前來贈金,好像有點多此一舉了。”劉集點了點頭,登上了去往池州的馬車也走了。

而這個從劉集口中得知消息,自認為大功一件的猥瑣之人,馬上也馬不停蹄的前往武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武三思。

武三思聽後,哈哈大笑,說道:“你果然是膽大心細,聰明能幹,不愧是我的得力幹將。”

猥瑣之人跪伏而道:“小人為大人分憂,為主子盡忠本是職內之事。”

武三思大笑道:“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早在一年之前,我便著令手下人卻調查了陸神的底事了,早就知道了陸神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妻子了,但是你所得到的情況卻也尤為重要,陸神探知了妻子在這長安城之中,相信幾日後他便會到酒肆茶間尋訪他的妻子,倒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我們遍請江湖之中的武林高手在一家客棧中將他殺死,我的姑母雖然非常低欣賞他的絕代風華,蓋世才學,不忍心罷黜了他的權位,但是在民間酒肆將其殺死,相信朝廷中的大臣能夠找到證據,查到我身上來,到時候我武氏一族掌管天下兵馬,整個天下便是我們的啦。”

猥瑣之人道:“大人,小人不知大人有何計謀將陸神引進埋伏好的酒樓呢。”

武三思掀開珠簾,到了書房之中,這個奴才跟跟著進來了,但是目光一下子便被掛在窗口的圖畫中的美人所深深的吸引住了,圖畫中的美人,天香國色,姿貌蓋世,一顧傾人城,三顧傾人國,賽過固執美女,吳之西施,漢之貂蟬,這奴才不覺得口中流涎了。

武三思指著牆上的美人圖說道:“你可知這一副畫圖出自有何人之手嗎。”

這奴才搖首不知,武三思大笑道:“天下繪畫之人難以計數,但是直臻佳境,登峰造極之人卻寥寥無數,但是這陸神卻是畫壇為天下人所公認的絕世高手,他丹青妙筆所到之處,熒熒生輝,寸紙成金,壁上之畫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笑態極美,令人失魂,雖是晉朝的顧愷之,閑時的閻立本也望塵莫及,除了陸神之外,還有誰呢。”

奴才點頭哈腰道:“這一副佳作,價值連城,難怪大人如此愛不釋手,竟掛在窗口前。”

武三思說道:“作畫之人若死,才能更增加這畫的價值,物以稀為貴,畫上之人也是世家絕無僅有的美人,你可知是何人也。”

奴才有搖頭不知,武三思說道:“畫圖中的美女正是陸神的妻子麗娘,正是因為是他的妻子,這一副畫流落到了民間時,我才用千金去購得的。”

奴才道:“啊,我知道了,大人將畫圖掛在書房之中,莫不想得到圖畫中的絕色美女,這便好辦了,我馬上便加派人手,就是將長安城掘地三尺,也要將這麗娘擒住,給大人獻來。”

武三思瞪眼道:“非也,非也,我便沒有存心於這位美人,我若將陸神殺死,掌管天下兵馬,以後要什麽樣的美人沒有呢,這實在不是我的意思。”

奴才眼睛又骨碌碌的轉動,說道:“說道,哎呦,我終於知道了大人的用意了,莫非是想將一個女子扮成是麗娘的樣子,將陸神引進酒樓之中,將其殺死嗎,大人啊,你早該怎麽做了。”

武三思拍手笑道:“你果然是我府中最為聰明,深具智慧的人,深知我意,深知我意,你此時建此大功,我可要好好地賞賜於你啊。”

在他的授意之下,旁邊的一個管家,從側屋捧住了一個遮上了紅蓋頭的玉盤子上來了,這個人值得要得到重傷了,高興的合不攏嘴,上前來拿時,武三思掀開了紅蓋頭,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登時立見,他手執著劍柄迅猛地將其捅進了著奴才的腹腔之中,頓時血流如注,染紅了牆上的美人圖。

奴才應聲而倒,在地上翻著跟鬥,說道:“我有功——於你,你竟然——殺死了我——你——”

武三思大笑道:“奴才怎麽可以比主人還要聰明呢,我殺陸神實際上隻是時間問題,現在時機已到,但是我姑母非常看重他,我此時必殺了陸神,你知道太多了,到時候反對我不利,成為我姑母查出我作案的缺口。”

地上的奴才口吐鮮血,撲騰踢腿,三生呻吟過後,死不瞑目,緊接著便是武三思狂烈的笑聲。

陸神在陸府之中,心情慢慢地變得平靜了下來,甚至有點傷心和失意,他想:如果麗娘真的是在長安城中,為什麽找了這麽多次,她卻為何不露麵呢,如果真的深愛著自己卻為何主動來找呢。”

而蘇曼知道了陸神的心中的苦惱,說道:“或許是老伯父左方尊還活在這世上六七年的時間過去了,他的內心深處還沒有原諒的當年你的爺爺給他的家庭帶來的傷害吧,阻攔著你們相見,也說不定啊,麗娘對你的愛是經得起考量的,這一點你不要懷疑。”

尺素也道:“先生,從你給我講起麗娘的事時,我便認為你倆的愛情是人間難覓,比山高,比海深,興許她正在某一個地方等待著你的出現,你現在可千萬不要氣餒啊。”

陸神聽從了兩人的話,第二天派出了府中所有的家丁,三人也各自分頭去到的長安城各處去尋訪麗娘。

日過正午,豔陽高照,此時的深處在長安城三裏朗大街中仍舊是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男男女女適行於街,挽臂歡笑,女的,緗裙搖拽,身姿婆娑,蓮步芊芊,男的金冠博帶,彩衣飄揚,樓閣酒香,酒旗飄揚,朱門大府前,車馬相接,客如流雲,茶坊上,滴滴水生叮咚,斑白老人,閑情逸致,攜孫而入。街邊上有算命八卦的,戲耍雜技的,吆喝貨寶的,沿街挑水的,春早踏青的,走門串親的來來往往,一片繁忙。

陸神提劍街邊走,不覺喉嚨發幹,有些口渴,便坐到了草棚子下麵,順手端來的一碗茶水時,一飲而盡,提神醒腦,站起來時,卻發現前麵有一個女子,走在街邊。

陸神看著她便高喊道:“麗娘,我的妻子,我是你的郎君陸神啊,不要走啊。”

但是這個女子卻轉身側臉往來,朝著陸神拋了一個媚眼,便匆匆地朝著一間的酒樓中走去了,陸神焦急不安,情愫朦朧,從凳子上竄了起來,大踏步走去。

身後的一個小二急忙說道:“嘿,客官別走了,你喝了我的茶水和糕點,還沒有還錢呢。”

茶坊掌櫃癡癡呆呆的走過來,癡癡地說道:“陸神,陸神,到底是什麽人,這麽聽得這麽耳熟啊。”

陸神走進了茶樓之中,望了過去,酒樓極為的寬敞明亮,容忍足可千數,台桌油亮發澤,煮水銅壺滋滋的響動,寶玉珊瑚閃奇光,梨木櫃台迎接忙,青壁獨懸千年畫,窗口有山萬年青。珠簾飛動繞奇香,繡帶迎風臨閣搖。酒氣沉浮人語繁,門前瑞獸香嫋嫋,男女眼色甚詭秘,服飾千樣如眼繁。

陸神正發覺得眾人情調一致,行動一般,好像是實現安排的一樣,感到氣憤不對,空氣中浸漫著一種強烈的殺氣時,幾十個人的眼光一刷刷想他投來。

其中有一個頭上戴珍珠碧玉的花翠發簪,身上穿淺色絹絲襖,上套著寶鴨爭春暖陽披風;腰係紋絲牡丹羅裙,鬢角橫插著一跟藍孔雀翎羽,尚有一份姿色,眼光凶狠的女子大拍了一下凳子,站了起來,吼道:“你是什麽人,我們是江湖之中的六大門派,齊聚一室共商大事,選出的德高望重之人繼承本門絕學,你卻為何走進來,泄露機密,又當如何。”

陸神俯身道:“我來到這間酒樓隻為了尋找一個人,卻無意間打擾到各位意識,多有不敬,還請諒解。”

酒桌上站起了一位相貌威嚴,身穿素袍,頦下長須,眼光冷峻的老者手指著酒樓的大門說道:“年輕人不懂事的,既然知罪還不快滾。”

陸神尋妻心切,心情著急,被他這麽一說,內心氣憤說道:“酒樓街邊開,客人八方來,由來理不合,老叟氣何來,這等無禮,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