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誌

第二百三十四章 生離死別

蘇曼拚命地掐住了陸神的人中穴,但是陸神臉色發青,雙手下垂,久久沒有一點的反應,蘇曼急中生智,從兜中摸出一截紗布,翻開來時,確實一些光芒閃爍的銀針,她讓陸神先伏在了凳子之上,手執銀針,紮到了他的頭頂上的百會穴,頭頸部位的風池穴,手腕之處的內光和大陵兩個重要的穴位。

蘇曼噙住了嘴唇,緊搓著手期盼著陸神能醒過來,蘇曼運用在陸神的急救措施,也沒有信心,是否不是方寸,恰到好處,蘇曼曾經聽到陸神講過這四個穴位能提神醒腦,振奮身心的作用,給沉醉酒鄉的人醒酒在好不過了。

蘇曼心性聰明,心思巧妙,過目不忘,在翻動陸神書房之中的藥典時,不消半刻便記下了人體上一百零八個穴位的準確位置,和所對應治療的病症,現在她第一次對人施針,隻望能讓陸神安然無恙,要是陸神發生什麽事了,蘇曼也必定不活了。

蘇曼抱住了陸神,兩人的臉頰緊緊地貼在一塊,蘇曼默默而流的淚水,打濕了他的鬢角,半刻鍾過後,陸神的手指微微顫動了幾下,挺拔的鼻尖讓蘇曼堵得呼吸微弱,他幹咳了兩聲之後,在蘇曼的懷中睜開了眼睛,蘇曼閃動著明眸大眼,說道:“陸神哥哥,你終於醒了,你要是有什麽事,我也——”

陸神的左手高高揚起,遙指著窗台下麵的兩個牌位,失聲痛哭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怎麽回事。怎麽會有我倆個哥哥的靈位呢。”

蘇曼不忍心他這麽痛苦,連忙偃下他的手道:“兩位哥哥都已不在人間了,我知道你們兄弟三人情同手足,但是我們卻要好好的,不讓兩位哥哥的在天之靈也會傷心的。”

陸神說道:“胡說,我的兩位哥哥武功卓越。為人友善,怎麽會死呢,蘇曼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

蘇曼說道:“陸神哥哥,你不要自欺欺人啦,兩位哥哥定然是遭人暗算,受人陷害,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們現在一定要振作起來,查明事實真相,為他們報仇雪恨,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才是啊。”

陸神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良久才睜開來,站起身來,由蘇曼攙扶著他因為過度悲傷而無力的身子走到張開河和劉文旭的靈牌處,俯看著靈台上的香燭和紙錢,佛香和水果,陸神眼含熱淚,對著蘇曼說道:“公道自在人心,我的兩位哥哥人格可懸日月,風骨不遜古仁人,他們為官一方,大公無私,勤於政務,為百姓的利益宵衣旰食,嘔心瀝血,以至於死後多年還有難民設案祭拜他們,雖死猶生,凜然千古。”

陸神想到傷心之處,又和蘇曼相互抱在一起,哭了與一陣子手掌掂起了佛香,跪拜在地上,涕淚交加地喊道:“哥哥啊,我在此發誓,一定要查明原因,替你們伸冤報仇,絕不會讓你們的血白流,絕不會讓你們的死得不明不白的,絕不會讓歹人強賊逍遙法外的。”

陸神晃動神劍,夏禹軒轅劍臨空出鞘,蘇曼驚慌之際,陸神手握劍身,輕輕一抹,殷紅的鮮血流在了案台之上,蘇曼看著陸神,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的眼睛充滿了傷感和狠怒的。

蘇曼貼近他身邊,傍著他的臂膀,正想拿話去開解他時,破敗的屋子前麵傳來了呼救的聲音,蘇曼聽得出是街邊上的那一幫難民,陸神沒有說什麽話,手執著夏禹軒轅劍走到了門口上,風聲激越,夜色籠罩住了著曾經榮耀一時的張府,也將陸神的內心籠罩住了。

張府廢棄的偌大的庭院中,女子攙扶著他的幹爹,身後還有一幫驚慌不安的難民在奔跑著,後麵的一群人一邊追趕著,一邊狂囂地罵道:“你們這一幫賤民,居然剛在大街邊上大罵太守和南昌城的官員,妄談吏治,以圖鼓動刁民造反,我們今天奉大人的密令,將你們誅殺於此地,絕不放過一人。”

前麵有一個身帶殘疾,走路一跛一跛的小兄弟被一塊大石頭所絆,種種地跌倒在地麵上,轉身側望之時,一個官兵正手執大刀朝他刺來,小兄弟自知無救,大聲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聞訊趕來的陸神臨空飛踹將這名官兵踢飛到了空中,撞上了草坪上的崩塌的大石凳,哇哇地一聲,吐血身亡了,周圍三十幾名官軍連忙將這一幫難民都圍住了。

官軍中站出來一位手舉大刀,朝著的陸神喊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膽,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如若不走開我將你一並誅殺——”

話還沒有說完,陸神左腳踮地,右腳騰起,踢中了他的心髒部位,這位軍官在地上連打幾個跟鬥,頭頸斷裂,窒息而死。

一個士兵驚愕不定,要將腰間的寶劍拔出時,陸神踩住了他的手掌,力氣如萬鈞雷霆,這個士兵向後飛撲,剛拔出的腰間的劍鞘此刺進後麵幾個來不及躲避的同伴的胸膛。

蘇曼也在保護著圍繞在他身邊的一群難民,轉頭向她們說道:“姑娘,老爹爹,不用怕,我們兩人在這裏,絕不會讓這群官民陰謀得逞的。”

一個獐頭鼠目,粗脖大臉的士兵趁蘇曼說話之機,一把大刀向他背後砍來,蘇曼衣袖風中一蕩,簌的一聲,金絲軟劍從袖口中竄出來,速度極快,如靈蛇出洞,隻見其光不穩其聲,便紮進了這個兵士的胸膛,血花飛濺,腥氣絲絲,應聲倒地而死,自小聰明,卻斷送了他的性命。

後麵人頭湧來,“鏗鏗鏘鏘”一群士兵霸道相向,蘇曼飛騰躍而起,於他們一起,蘇曼和陸神同我武功卓越,造詣深厚之人,和這群區區武勇,泛泛之輩拚殺子一起,猶如驅羊入柵欄,捉鱉進網兜,隻不過是稀鬆平常之事,一把金絲軟劍在朦朧月色中飄飛,如孩童在河邊投擲瓦礫,光影迭迭,許多的士兵未出劍,喉先斷,未出招,血先留。

蘇曼和陸神眼睛中冒出了紅豔的光澤,胸中的痛苦和仇恨更增添了劍招的威力,月色滲雜著的兩人的怨氣,而劍氣又和怨氣互為一體,藍凰馬在嘶鳴,悲壯的行色,殘破落敗的背景,讓人恍如入了深山之夜。

而月光照耀在這些士兵的臉上,更顯的猙獰和可怖,像是行走於山間食人肉,喝人血的豺狼虎豹,剛開始瘋狂而殘酷地朝著陸神這邊殺來,但是在陸神的幾十個回合之內,這些兵士便死傷一大片,剩下的士兵呼吸急促,臉色發白,手腳也顫抖了起來。

直臨大門三個身軀凜凜,兩眼凶狠的人是這些士兵的頭頭,眼見著情勢情勢不妙,揮一揮袍領,周圍的士兵立即識趣退下。一個身披一靈大紅花團金光裘袍,麵目粗陋,臉上長須,雙掌如缽大,兩眼四銅鈴,聲息渾厚,手執金蘸斧的大漢說道:“臭小子,叫你瞧瞧大爺我的厲害,我斧頭砍了你頭顱去喂野狗,你身後的小媳婦便是我的啦。”

大漢手舉大斧直朝著;陸神砍來,陸神閃身一避,退後散步,右腿上曲,器蓋砸向他的肚腩,一手擒住了他的斧柄,手心一托,大斧拋向空中,陸神旋身一轉,夏禹軒轅劍在他的腰間飛瀉出一道光芒,大漢跌撲在地上,空中下落的大斧不偏不倚的嵌進了他的喉嚨之中。

陸神誅殺此賊,前前後後隻用了兩個回合,士兵心慌手亂,兩個大頭頭率領著眾人一起殺來,但這些士兵平日裏欺辱百姓,作威作福,安於享受,臨陣之時,交到對手過於強大,隻不過是忙於應付而已,敢跟陸神拚殺的,也隻有是兩個呆頭呆腦,哇哇亂嚷的人了。

而這兩個人畢竟也是徒有虛名,合夥對招十幾個回合之後,自知不敵,一個身穿一襲墨綠色長衫,麵如古銅,眉如刷漆的頭子,摘去了頭上的銀盔,摸著自己光禿禿的頭顱,說道:“看來大爺我不出絕招,是不行了,那好,你就且看看我鐵山犁的厲害吧。”

他自鳴得意,一柄大刀直朝著陸神的臉麵砍來,陸神揚劍來擋,而此時他趁機禿頭朝著陸神的肋骨撞來,其實他剛才說出來“鐵山犁”這一招式時,陸神便回想起江湖雜經中記載,早就想好了對策。

陸神麵對著他的攻勢大可以轉身避開,揚起劍來擋,恰好是設下圈套,讓他上當,如陸神所料一樣,他用光頭來撞陸神時,陸神輕而易舉地用手掌來捏住了他的光頭,手腕一用力,那人的全身騰湧的力氣逐漸的變弱,陸神大喊一聲,那人頓時眼珠子瞪得好大,瞬時間七竅流血身亡了。

另一個頭頭揚劍來殺,蘇曼擺平了周圍的人後,飛躍而起,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之上,陸神急竄過來,他用劍來擋時,對夏禹軒轅劍來說,對方的這把劍於破銅爛鐵無異,很快便被擊的粉碎,陸神騰空右腿夾住了他的腦袋,用力擠兌,結果了他的性命。

剩下的士兵隻有寥寥數人,看到眼前這對夫婦,劍法淩厲無匹,世無敵手,三個頭目和他們比起來簡直就是雜草亂堆,這些平日之中的士兵怕的臉色發青,牙齒打顫,向後退去,想要逃走,蘇曼翻身一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