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姐弟團聚

趁此大亂之時，圍攏在府衙之中忽然衝出來十幾個彭佳年的死士，四個上來手舉大刀砍向陸神，陸神猛地拭去臉上的淚痕，鏘鏘一聲，夏禹軒轅劍開鞘，一道管道光華掠過了“明鏡高懸”的牌匾。

陸神手執神劍，躍上了台案上，仰空橫削，四賊的刀劍紛紛落地，變成碎片，府衙之上的官軍朝死士衝殺了過來，趁亂彭佳年撿到一把長劍，在一個死士的掩護之下，逃出了衙門，坐上一匹快馬，揚長而去。

陸神誓死魏文旭報仇雪恨，看著身邊上有蘇曼和雁天澤等人和十餘個死士對打起來，料知必能誅殺這些強賊，於是很果斷的走出了府門，躍上了藍凰馬，朝著彭佳年的逃逸的方向奔去。而張開河時時刻刻無不想生啖其肉，這時也丟棄了拐杖，跨上了一匹快馬，一道去追殺殺兄仇人了。

陸神的藍凰馬乃是馬中至尊，世無匹敵的神駿，過河涉水，翻山越嶺如履平地，奔騰如飛，迅捷如電，在一段長長的山路上竄起了一道白色的煙塵。

彭佳年倉皇駕馬，回身側望時，陸神就快追上來了，他朝著掩護著他逃走的死士揮了揮手，死士立即會意，調轉馬頭，手執大刀朝陸神奔來。

馬鬃飄揚，長風呼呼，兩人相對馳來的速度之快。讓草木為之失色，澗泉為之動蕩，陸神右手揚起神劍，大喊一聲朝他劈來，死士拿劍來擋時，刀柄上現出了一道裂痕，隨著一截刀身飄飛上空，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也砸到了溝壑之中，前前後後隻是一個回合而已。

彭佳年奔出很遠的距離，馬蹄聲越來越大的回音，他舉頭而望時，大叫不好，前麵乃是一處斷崖，此時無論如何也隻有跟陸神拚命一殺了，他趕回過神身來時，藍凰馬騰空前蹄躍起，陸神手執神劍，狠狠地朝他砍來，彭佳年架劍來擋時，而陸神報仇心切，力道剛猛，彭佳年兩手一顫，神劍已經嵌進了他的的肩膀了，滴滴鮮血順著流光溢彩的衣衫滴下來。

陸神手托住了馬鞍，整個身子倒立而起，朝著彭佳年的背後反踹出一腳，啊的一聲，他吐出一口鮮血，掉到了馬下。

正想攀爬起來時，縱馬趕來的張開河引弓搭箭，嗖的一聲，箭鏃射穿了他的天靈蓋，彭佳年順著下傾的山坡，滾到了懸崖之中，暗無天日，萬劫不複了，兩人相互攙扶著登上了馬匹。

當天晚上陸神回府上了床榻之後，想起了白天之時，何香凝臨死之前所說的話，以及韜兒伏在母親的身上痛哭流涕，而從韜兒得口中，陸神也知道了當年文旭死後在何香凝曾經將他的屍骨埋葬到一個地方，但現在卻不知道在哪裏，陸神心痛已極，眼含熱淚，進入到睡夢之中了。

三更時分，文旭衣帶飄飄，神采奕然地走進陸神的夢境之中，朝著陸神笑意頻頻，飛臨於空，說道：“弟弟，一別數年，一向可好麽。”

陸神哭泣道：“哥哥，要去往何處，且等等兄弟我啊。”文旭卻笑吟道：“鳳凰棲處身先死，歸土丹心曾銜狠，玉音傳出仇人府，藍橋伊人曾贈詩。”便消失不見了。

陸神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起來，枕邊的蘇曼撫著她的胸口，問道：“陸神哥哥，怎麽啦。”

陸神將夢境之中的情景，和一首絕句吟給他聽，蘇曼細細想來，對著陸神說道：“文旭兄所吟詩句，會不會隱藏著他的墓穴所在地呢。”

陸神握住了他的手，說道：“小妹，我也是這麽想的，你看鳳凰棲處，詩經，大雅有一首詩寫道：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鳳凰非梧桐不歇，難道是說的文旭葬生之地是在梧桐樹下嗎，“仇人府”是不是說地點是在的賊子彭佳年的府邸呢，“藍橋伊人”卻是在指何香凝常常去看望文旭呢。”

蘇曼點了點頭，說道：“你將我心中所想的都說出來了，我也是這個意思。”

祿色很難下了床榻後，運用其師尊的所傳授的“風鑒要術”，掐指一算，算得的結果也跟藏在詩句之中的米麵是一樣，他頓時之間激動地留下了淚水來了。”

第二天陸神便知會了張開河，兄弟兩人邊去了已經查封的彭府之中，但是從府門環繞益州之後，卻沒有發現夢境之中的梧桐樹，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陸神灰心失意，張開河卻安慰他不要緊張，且慢慢找來，走出了後門，隻見得青山綠水，皎潔的湖泊蕩漾著的水紋，蔚藍的天空倒映在的綠瑩瑩的深潭之中，一望無際長滿了油菜花的平地上，村姑正在搗騰著金色的麥子，樹林邊的紅日出現，一行行的天鵝在無憂無慮地飛翔著，歇落到了山坡下的兩顆梧桐樹下。

陸神攙扶著拄著拐杖的張開河過去看時，果然看見了一座簡樸的墳墓，墳墓上留在的何香凝緬懷文旭時，所留下的詩句，禱告先夫同伴黃泉碧衣感事滌舊愁，新恨又似水流東，傷盡春水窮秋鴉，絕了芳香落紫蝶，分明一覺春寒夢，曉來隻感昏窗暗，人生何處不相逢，逢時絕知心事愁。

陸神低頭撿起地上的殘紙片，傷心地說道：“原來嫂子幾天之前，便做出了文旭兄得到平反的時候，便跟他一起去了的決定了，夫妻兩人終能在天宮重逢，文旭兄他不在寂寞了。”

陸神和張開河兩人心傷不已，各自趴在地上痛苦起來，遠處的閣樓的女子唱起了一首美妙的歌曲傳遍了空曠的平地上：蘭蝶飄過遠人徑，香徑，昨宵美人踏歌過。今朝無處聽玉佩，人癡癡獨望。減了玉容猶不悔。

這首曲調雖然說是纏綿悱惻思念情人的歌曲，但此時此景對陸神和張開河觸動了曾經患難與共，生死相伴的兄弟的無限思念之情。悲傷的情緒飛過的鴉鵲為之心境，讓急湍的河流位置凝波。

陸神慢慢地站身起來，在路邊的空林上舞起了劍術，楓葉飄飄而落，豔陽翩翩而至。四麵開來的劍光熒熒生輝，如雪花玉屑飛揚四方，如野馬之風激蕩回旋，陸神便舞劍便唱出哀歌：雄雞唱白秋氣爽，萬木蕭蕭沙為霜。旭日落輝光，旗風迎山郭。憶事匆匆空長歎，兄弟一去笛長橫。疏柳淡煙，星花如雨蒼梧斜，矗殘陽下，不似今朝事，隻有他日淚，尋身唯得一襟晨照，表達出自己對文旭的無限緬懷，也發泄出了自己內心的痛苦。

數日之後，陸神和張開河帶上年已十七歲卻喪失雙親的韜兒將何香凝的屍身，和張開河墓地歸葬到一處，陸神看著麵貌姣好，氣質尤佳，舉止文雅，斯文有禮，姿態瀟灑目清朗，身高玉樹雙蟬鬢的韜兒像極了他的父親文旭，不覺得墜下淚滴來，暗自拽緊了的手掌，發誓一定不負何香凝所托，想親生父親一樣好好地照顧著他，讓他感受到家的溫暖。

一個月後，陸神一家人和張開河才慢慢地從悲傷之中走了出來，而陸神也想朝廷上遞送了一封揭露貪官的奏折，則天皇帝看罷了貪官令人發指的行為之後，龍顏大怒，降下旨意來，讓陸神將這些貪官處以極刑，這些貪官伏法，在菜市口砍頭色那一天，贛州和南昌兩地的百姓歡聲雷動，喜氣洋洋，無不沉浸在歡慶的氣氛之中。

張開河嫉惡如仇，生養著他的這一片故土終於能夠正氣得以弘揚了，人間不見豺狼虎豹了，自文旭死後，他第一次的展露出了笑顏，走到陸神的身邊說道：“陸弟你一來，便給了兩江的父老鄉親的如此大的驚喜，下午我也要給你的一個大大的驚喜。”

陸神微笑著點了點頭，其實陸神料想得到張開河要給他的這個驚喜是什麽了，張開河多次曾在他的麵前提起他正隱居於山林之中的小青和女兒，陸神非常想念著他的這個姐姐，隻是含笑不語而已。

下午，張開河帶領的陸神等人到了山林之中了，果然是清幽皎潔之地，恍如蓬萊仙境，陸神一眼望過去時，隻見奇山妙水世間無，小溪急流淌浪花，舟上蝴蝶深深舞動，荷蕊吐香鷺飛臨。風煙俱淨風日好，穿林涼風吹白煙，山地鋪蘚綠草鮮，蜜蜂嚶嚶成好韻。潭水縹碧遊小魚，泠泠泉聲林間出，千蟬啼鳴景色秀，萬節修篁倚藍，團團蘑菇沾露珠。

奈兒興高采烈地跑到前麵的一棵樹下，正想俯身去采摘蘑菇之時，卻看見了一個女子正在手捧著小扁筐，想地上的小雞雛菰米。

張開河朝著他招了招手，說道：“小青，你看看是誰來了。”陸神也望向他這位別後多年的姐姐，隻見她目光和諧，兩鬢灰白，臉色紅潤，身姿婀娜，身穿黑褐衣，銀簪束發。

小青做夢都想見到他這個弟弟，陸神這樣出現他的眼前，她留下淚滴來，手中的小竹筐掉到了地上，姐弟兩人哭著緊緊相擁到了一起。蘇曼和麗娘也都感動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