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鍋煮

第七章 惡人穀

段譽非常無奈地將北冥神功與淩波微步交由劉病已,心中暗道:“要是你小子敢在江湖上胡說八道,我段譽一定將你粉身碎骨!”

劉病已則是非常開心地接過這兩種神功,吹著口哨,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皇宮,抬頭望望天,低頭看看路,天還是那個天,路還是那條路,但瞧在劉病已的眼中,卻又是格外的不同。

兩樣神功得手,心情自是愉快,當務之急,就是找一個隱居避世之所,將這兩樣功夫盡快熟悉起來,特別是那個淩波微步,在自己神功未成之前,還得靠他保命呢!

離大理不遠的地方就是點蒼山,山上古樹參天,翠竹滿山,雲霧繚繞,飛瀑散花,鳥語花香,飛禽走獸,應有盡有,更重要的是這兒僻靜,正好修煉神功。

劉病已在點蒼山上住了差不多三個月,剛開始時,隻能靠野果充饑,待淩波微步初成,便捕食一些飛鳥走獸,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候都在練功。

三個月下來,淩波微步已小有所成,北冥神功的運功法門也一一掌握,隻是體內尚無內息,雖有神功在身,卻跟普通人無異,放在街頭打架,也隻比那些波皮無賴稍微好點。

連續吃了幾個月的山中野味,加上修煉得法,人倒顯得精神了許多,不似先前那般麵黃肌瘦的樣子,顯得豐潤起來,乞討歲月所遺留的痕跡已蕩然無存,這讓他感到非常的開心。

下山的第一件事,便是來到市集,買了兩套上好的衣冠,穿戴整齊,倒也像模樣起來,又來到集上最好的一客棧,點了八道菜,喝了二兩酒。

他的酒量也確實不咋地,喝完二兩酒後,便覺得頭腦發暈,腳步虛浮,遂在客棧又美地睡上一覺,直到第二天午時才慢慢醒轉,吃過午飯後,便向惡人穀進發。

惡人穀居住的自然不是好人,劉病已去惡人穀也不是去懲惡揚善的,他去惡人穀惟一的目的,便是要利用北冥神功將燕南天的一身內力吸為已用。

“玉恨年年壓金錢,為他人做嫁衣裳!”

燕南天練的就是嫁衣神功,嫁衣神功的特異之處在於,練此功的人自己不能用,而且一經練下,便也不能停頓下來,但燕南天偏偏不信這個邪,偏偏要練這嫁衣神功,可歎天不作美,在他神功未成之時,竟然遭人暗算,受創於惡人穀,變成一個活死人。

燕南天雖然變成活死人,但他一身存貯的內力卻是非同小可,誰都想將他據為已有,但誰也沒能力將他取出。

正因為燕南天是個活死人,所以劉病已在獲取北冥神功時,首先想到的就是從燕南天的身上吸取內力,如果從其他人的身上獲取,還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麽危險的事,他自然是不幹的。

去惡人穀沒危險嗎?

去惡人穀當然有危險,但如果十大惡人不在穀中,那就自然沒有危險了,自從上次在那雞毛野店遇到張丹楓後,心裏便有了全盤計劃。

最近黃淮大水,淹了不少的地方,特別是泗州城,更是慘不堪言,數十萬的良民變成災民,流離失所,而朝廷發下的救濟款項也因官員的層層盤剝,最後到災民手裏已是杯水車薪了。

綠林盟主鐵摩勒見災情嚴重,早已發動南八省北五省的綠林好漢們加班加點的搶劫,將得來的財物悉數交付災民。

可當今聖上軟弱,大權旁落在竇太後手中,將朝政治理得一塌糊塗,那些綠林好漢們雖然晝伏夜出,所得錢糧卻沒有多少,除了自身的花銷外,能拿出來救濟災民的,也是少得可憐。

十年前,十大惡人在無意中得到一個寶藏,卻被歐陽兄弟侵吞了,整個江湖都在追查歐陽兄弟的下落,但都沒有結果。

但劉病已卻非常清楚的知道,歐陽兄弟其實就是羅氏兄弟,而且這兩人就住在惡人穀,隻是其他惡人沒想到以前又黑又瘦的歐陽兄弟,會是兩個肥得都走不動路的胖子。

就在劉病已走出點蒼山的第二天,他便花了十兩銀子請附近的乞丐海吃了一頓,讓他們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更添油加醋地說是鐵摩勒親率高手前往惡人穀。

十大惡人在江湖上雖然名頭很響,但跟鐵摩勒比起來,無疑是星星比月亮,野雞比鳳凰,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所以在麵對鐵摩勒時,十大惡人隻有兩個選擇,要麽等死,要麽逃亡。以鐵摩勒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會對燕南天這個活死人下手,而十大惡人要逃命,同樣不會帶著這麽個累贅。

一路上,劉病已都非常堅信燕南天的內力是自己的,因為整個江湖會北溟神功的隻有段譽跟自己,段譽如果想吸他的內力,燕南天估計早死一百次了。

當劉病已翻山越嶺來到惡人穀時,穀內除了飛鳥走獸,不見半個人影,這讓劉病已感到非常的開心。看來自己這招無中生有的計策是成功的,十大惡人早被鐵摩勒嚇得遠走高飛了。

想到此處,劉病的嘴角開始向上微微翹起,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如沐春風,心情特別愉快,似乎看到勝利的暑光在向他招手。

劉病已深深地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內心激動的心情,展開淩波微步,快速地通過李大嘴他們所居住的茅草屋,直奔後山,當他來到萬春流的茅草屋時,頓時傻了眼。

茅草屋中非常的死寂,別說是人,連人毛都沒見一根,這讓劉病已非常的詫異,趕緊來到廚房,卻見灶台上的那口大鐵鍋,早已鏽跡斑斑,更離譜的是,鍋底還爛了兩個洞。

“看來這兒已經很長時間沒人居住了!”劉病已喃喃地道。

燕南天沒在惡人穀,那他去了哪兒?這讓劉病已非常的迷茫,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整個人猶如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當他再次回到李大嘴等人的房間時,忍不住好奇,推門而進,那柴門也許是年久失修,竟然應手而倒,揚起一片塵土,一股黴臭之氣撲鼻而來,幾欲作嘔。

劉病已揮揮右手,似乎要趕走這些灰塵,驅散這些臭味,好半響才邁步而進,觸目之下,忍不住一聲驚叫:“哎呀,我的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