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鍋煮

第五十章 老頑童周伯通

安頓好小昭,接下來的去處自然是義莊!

襄陽城的義莊總共有十三處,劉病已去了十二處都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事情,不免有點氣餒,心想著也許是自己弄錯了。

最後一處在城東,相距比較遠,劉病已原想著不去的,但心中卻又不甘,心想著都去了十二處了,也不差這最後一處。

當他來到第十三處義莊的時候,天色漸黑,義莊裏麵除了一個老頭在打理外,也沒有其他什麽人,靜寂得可怕,劉病已雖說是現代人,不太相信鬼神之說,但這兒也太過陰森了,讓他的心裏感到有點發毛。

劉病已在神劍山莊學劍的時候,除了那套入門劍法外,也學了一點初淺的點穴功夫,隻是以前沒什麽內功底子,學了也等於沒學,如今功力大增,用來對付這個看守的老頭,自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輕輕一彈,打中那老人的昏睡穴,直到老人歪倒在地,劉病已才翻身入內,將那老人抱到外間的**,又掏出二兩銀子放在他的懷中,算是補償。

莊內的屍體都是用白布蓋著的,劉病已來自醫者世家,老實說對這些屍體並不感到害怕,隻是不太習慣這裏的氣氛,害怕的隻是眼前這的份靜寂,連隻小蟲的叫聲都沒有。

劉病已不停地翻著白布,看著那一張張蒼白變形的臉,聞著那濃濃的怪怪的屍味,總有種想吐卻不能吐的感覺。

義莊裏有上百具屍體,劉病已翻看一大半,都沒發現什麽可疑的現象,目光一掃剩下的屍體,心中喃喃自語地道:“看來這趟又是白來了!”

劉病已輕輕地歎口氣,意興索然地繼續翻看著,在他的心裏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對方既能想到自己會帶人去看現場地,自然能想到自己會來查看義莊,自己在無意之中,又浪費了整整一天。

當劉病已翻到東廂的處角落時,一張花花綠綠地鬼臉突然出現在麵前,劉病已猝不及防之下,頓被嚇得倒退三步,一顆心狂跳不止。

好不容易才定定心神,慢慢地伸手,想去揭開那副鬼麵具時,突見那具屍體又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嚇得劉病已急忙將手縮回。

就在劉病已將手縮回的瞬間,那具屍體又直挺挺地躺了回去,這年頭流行放僵屍,莫非自己遇到僵屍不成?

劉病已從懷中掏出陽夫人的那把匕首,又慢慢地走上前去,心想著你要是再敢動,我就一匕首插下去,管你是大活人也,僵屍也罷,保護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右手高舉著匕首,左手慢慢地伸出,還未接觸到那鬼臉麵具時,那具屍體又跟著彈了起來,這次劉病已早有準備,匕首便快速刺了下去。

匕首刺到中途,忽然間便刺不下去了,劉病已隻覺胸口一麻,全身頓時變得僵硬起來,保持著那個凶狠的刺殺姿勢。

在電光火石之間,那僵屍忽然伸手點了他的穴道,劉病已眼睛骨碌碌地亂轉著,知道自己遇到的不是僵屍而是高人,正想張嘴說上兩句歉意的話,一個半圓形的東西已經塞在他的嘴裏,卻是一個啃了一半的野果。

那鬼麵人屁股一個旋轉,將腳從停屍板上移了下來,吊在半空晃來晃去,跟劉病已正麵相對,鬼麵的後麵露出的是滿頭的白發,偏著頭左看右看,嘴裏還發出噫噫地驚奇聲。

劉病已被他左瞅右瞅,隻覺得頭皮發麻,腳底冒汗,也不知這人到底想幹嘛,想出聲相詢,又被那個野果塞住了嘴,弄得口水不停地往下流,真是狼狽死了。

鬼麵人在看完劉病已的臉後,又將他的手拉過來左看右看,還在他的手心處不停地摸著,直摸得劉病已心頭發毛,這個時辰,這種天色,看什麽都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他又能看清什麽東西?

鬼麵人在一陣**亂看之後,又放劉病已的手放回原處,又在那兒仔細地端祥了半響,口中發出嘖嘖地稱奇之聲。

隨後又將劉病已的手拿起來,又是一陣**亂看,看後之後,又是一陣覺思,如此反複好幾次,卻也沒弄出過所以然來。

這時一個道士模樣的人闖了進來,人還沒到,便在那兒喳喳呼呼的:“周師祖,人抓住了嗎?”

“我靠,來人竟然是趙誌敬!”

劉病已在心中嘀咕道,這下完了完了完了,聽他剛才叫周師祖,這人不用說就是那個老頑童周伯通了,雖說周伯通天真無邪,但自己畢竟閹了他的徒孫,如果他覺得閹人好玩,那自己豈不……

想到這兒,隻覺得背脊嗖嗖地冒著冷汗,這時趙誌敬已來到麵前,探著個頭,望著劉病已嘿嘿地冷笑道:“劉病已,你小子不是能說會道嗎?你現在有本事就給貧道說兩句聽聽?”

周伯通見趙誌敬揭穿了自己的身份,將那鬼麵具一扯,叫道:“不好玩,不好玩!”隨後又衝趙誌敬道,“你這個小牛鼻子道士,這兒沒你什麽事,去吃你的齋念你的經去!”

趙誌敬一心想為尹誌平討個公道,他好不容易軟磨硬地將周伯通哄來,並成功製住劉病已,又怎會輕易放過?

因此說道:“周師祖,這劉病已閹了尹師弟,我趙誌敬今天就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以物還物,摘了他那兩個蛋蛋!”

周伯通將圓眼一睜,對著胡子一陣亂吹,不滿地道:“你這是什麽話?那姓尹的小牛鼻子是個道士,留著那玩意兒有什麽用?一不小心還要犯錯誤,閹了的好,閹了的好。人家小病已不同,沒有那玩意兒,他怎麽結婚聚媳婦?”

他這話不但讓趙誌敬發愣,連劉病已都在一旁發愣,聽他的語氣,好像不是在為那個尹誌平打抱不平,反而有討好自己的意思,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趙誌敬正想多說兩句,周伯通已顯得非常的不耐煩了,左手輕輕一拂,便點了他三處大穴,跟著掌力一吐,趙誌敬整個人便平飛出去,直挺挺地掉落在一具屍體上麵,身雖不能動,口卻能言,在那兒叫道:“周師祖,你這是為何?”

周伯通眉頭暗皺,很是生氣地道:“你這個小牛鼻子道士,還真是麻煩,嘰嘰喳喳,沒完沒了,都把我們的小病已嚇著了!”

說完之後,虛空一指,一股真氣激射而出,隔空點了趙誌敬的啞穴,跟著又翻身坐在那個停屍板上,整了整衣衫,清了清咽候,故意板著個臉,對劉病已道:“小病已,我來問你,是不是你閹了那個姓尹的小牛鼻子道士?”

劉病已嘴上塞著半個野果,在那兒咿咿呀呀地半天都說不出來,周伯通見狀,伸手將那野果拿了回去,輕輕地咬上一口,在那兒慢慢地咀嚼起來。

劉病已雖然不知周伯通在那兒搞什麽名堂,但見他的神色好像對自己並無惡意,也就說道:“周前輩,我想你弄錯了,我真沒想過閹你那個尹徒孫,有關那次手術的事,我也向那趙道長解釋過了,那次手術是個意外,絕對的意外,純屬誤診,誤診!”

周伯通仍然扳著一個臉,說道:“意外也好,誤診也罷,那個玩意兒是不是被你摘掉的?如果你不想你的玩意兒被摘掉,那就拿一樣東西來換!”

劉病已心中一愣,不知道自己有什麽樣的好東西讓這個老頑童看上眼了,難怪他對自己的態度會那麽好,原來是有求於自己,於是問道:“不知周前輩想要的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