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鍋煮

第七十二章 意亂情迷俏小昭

這楊家槍法,看似簡單,卻是因戰爭而生,沒有任何多餘的繁文縟節,每槍每式,都是血的沉積,都是用無數人的生命換來的,在江湖上,講的是刀人兩者合一,但在戰場上,講的卻是槍人馬三者合一。

劉病已在天波府呆了兩天,期間除了向穆桂英學楊家槍外,閑暇的時間纏著楊排風給他講楊門女將的故事,特別是穆桂英大破天門陣的故事,他聽了十七八遍都覺得聽不完,知道的故事越多,對楊門女將的敬佩就越強烈。

兩天相處,劉病已跟天波楊府的已經相處得非常熱絡,而楊士瀚對這個大哥也相當的敬佩,見他要離開天波府,便提出要同他一道回泗州城。

楊家兒郎從來都是征戰沙場,血染黃沙,從來都不是溫室的花朵,所以當楊士瀚提出要跟劉病已一同出去磨煉時,老太君雖然不舍,但見劉病已見識不凡,武功不錯,便沒有阻擾,在經過一番叮囑後,親自送他們走出天波府。

楊士瀚一直在天波府練功,很少外出,如今隨著劉病已出來,就猶如一隻出籠的鳥兒,一路上都在那兒蹦蹦跳跳,纏著劉病已問東問西,劉病已也非常喜歡這個新收的小弟,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人來到驛站,帶上朝庭配給他的二十名親兵,還有三兩馬車,兩輛馬車載的是物資,還有一輛是坐人的,楊士瀚不喜歡坐馬車,他喜歡騎馬。

劉病已隻好讓驛站給他配一匹戰馬,可那普通的戰馬卻架不住他那對擂鼓甕金錘,還沒走出二十裏,便口吐白沫倒地而亡了。

楊士瀚幹脆不騎馬,扛著他那對大錘隨著衛兵一起步行,泗州城雖然不大,但好歹也是先皇賜給自己的屬地,在那裏是自己說了算,算得上是一個窩了,所以劉病已沒有直接去泗州城,而是轉道金雞嶺,準備將小昭接回泗州城。

張丹楓沒在金雞嶺,迎接他們的是方辟符,劉病已現在的身份是候爺,自古官賊不兩立,對劉病已他們雖然放心,但對楊士瀚跟那幾個親兵,卻不太信任,把他們攔在山腳。

金雞嶺畢竟是綠林重地,劉病已對此雖有不快,但也相當理解,在見到小昭後,也沒做過多的逗留,便帶著她匆匆下山,同坐馬車中,向泗州城進發。

跟小昭分別的時間雖然隻有一個月,但對小昭來說,卻似乎有一年之久,看著劉病已,眼內盡是淚花,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劉病已看著她那副雨帶梨花的樣子,心中頓時湧現無限柔情,柔聲道:“小昭,你放心,我劉病已答應你,從今以後,無論什麽原因,我都不會離開你!”

對劉病已的話,小昭從來不懷疑,聽他這樣說,兩朵紅雲頓時飛上臉頰,輕咬著嘴唇,手指還不停地擺弄著衣角,顯得無比的嬌羞,無比的柔情。

劉病已嘴角含笑,望著那秋水般的眼睛,聞著那淡淡的少女幽香,心神忽地一蕩,趁著小昭不注意,在她的嘴唇輕輕地一吻,隨後又像做錯事的孩子,危襟正坐起來。

小昭先是一愣,隨後又是低聲嬌笑起來,像隻小貓一般鑽進劉病已的懷中,稍微側身,仰著頭,看著劉病已那輪廓分明的臉蛋,忍不住輕輕地哼唱起來。

歌聲幽幽,如訴衷腸,更要命的是她那雙玉手還不停地在劉病已經的胸膛摸來撫去,弄得劉病已心癢難耐,全身躁熱,不停地吞著口水,右手顫抖著放在她的領口,便想解開她的衣衫,好好地溫存一番。

偷眼望向車窗外,卻見那一幹親兵雖然兩眼直視前方,但那雙討厭的耳朵莫不豎得高高的,傾聽著車廂裏的一舉一動,真是大煞風景!

劉病已深深地吸口氣,平複體內的躁熱,暗罵道:“他娘的,這些人也太不識時務了,等到了泗州城,老子一人打他們二十軍棍!”

路途行走,雖然什麽都做不了,但有小昭作伴,心情自然大好,一路穿州過省,走的是官道,住的是驛站,每到一個地方,還有一些小官員來巴結作陪,倒也無驚無險。

在離泗州城十裏不到的地方,那馬車突然不動了,楊士瀚突然掀開簾布,對劉病已道:“大哥,前麵有百姓攔路喊冤,已有親兵前去清道了!”

“清道?”

劉病已心中一愣,跟著跳下馬車,卻見那幾個親兵所謂的清道,卻是對那些攔路的老百姓拳打腳踢,心頭火起,斷喝道:“住手!”

一聲斷喝,宛如晴空的一記響雷,那些親兵頓時住手,回頭看見劉病已怒氣衝衝,也是非常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劉病已從小到大都被灌輸軍民漁水情,如今見這些當兵的如此對待老百姓,自然火起,走上前去,指著那幾個打人的親兵,對楊士瀚道:“這幾個人,每人重打二十軍棍!”

那幾個親兵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但軍令如山,也容不得他們分辯,早有幾名士兵上前,當著那些老百姓的麵,將每個打人的士兵狠狠地重責二十軍棍,直打那幾人哭爹叫娘,大嚎不止。

那些原本攔著路,在那兒吵吵鬧鬧的老百姓,見這些兵士受重責,盡皆不出聲,膽子大的將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們隻想看看到底是真打還是假打,而那些膽小的早已閉上雙眼,緊捂雙耳,既不忍看,也不忍聞。

二十軍棍打完,劉病已來到那幾個親兵的麵前,探身下去輕聲道:“疼嗎?”

那幾個親兵早被打得皮開肉綻,說不疼連他親媽都不信,不停地在那兒點著頭,雖然沒有說話,也沒有喊痛,但那痛苦的表情真是人見人憐。

劉病已點點頭道:“知道疼說明還有救,知道你們打的人是誰嗎?他們都是老百姓,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你們打了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劉病已能不打你們嗎?”

說到這兒,又對其他的親兵道:“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麽當差的,但在我劉病已的手下,你們得記住一點,老百姓是我們的衣食父母,誰要對我們的衣食父母無禮,我劉病已就決不放過他!”

說到這兒,又對那些攔路的百姓拱拱手,大聲說道,“各位父老鄉親,你們還知道我劉病已嗎?泗州城,我回來了!”

那些攔路的百姓,原先隻知道有個候爺要回來,並不知道這個候爺就是劉病已,當劉病已出來打那些親兵的時候,他們雖然認出來了,但看那架式,誰都不敢出聲,這時見劉病已問話,頓時雷動起來,大家都在那兒說,劉神醫回來了,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在黃淮水患之時,泗州城幾乎成了一座死城,是劉病已拉著物資帶著強盜救了滿城的百姓,在這些百姓的心中,劉病已話比聖旨還管用。

一位年長的老人對著那些百姓道:“我說鄉親們,大家聽我老漢一句,既然候爺就是劉神醫,那他老人家就一定會為我們做主的,旅途勞頓,咱們還是先散了,讓他老人家先回城休息?”

劉病已聽這老人家叫自己為老人家,第一次還以為是聽錯了,第二次那可是聽得清楚明白,心頭也泛起一絲苦笑,這些人之所以這樣叫自己,一是因為自己曾救過泗州城的百姓,二是因為現在的身份變了,由以前的愣小子變成現在的候爺。

那些攔路的百姓聽老漢這樣說,便紛紛讓開一條道,劉病已沒有坐馬車,而是將馬車讓給那幾位挨鞭打的親兵,並安排兩人從旁照顧。

那幾位親兵也是貧苦人家出身,初時挨打還有點想不通,但見劉病已處處維護這些普通百姓的利益,又見他不顧候爺的身份,將馬車讓給挨打的兄弟們,自己走路,內心也就釋然了,覺得跟著一個愛百姓的主,沒有跟錯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泗州城,那個被周健削掉鼻子的縣官早已率眾在城門外迎接,見劉病已的車隊熙熙攘攘地跟著不少的百姓。

正想吩咐衙役上前將他們趕開,一個年輕的後生忽地從人群中跑過去,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隨後便退到那幫衙役之中。

劉病已來到那縣太老爺的麵前,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對著他哼哼兩聲,直嚇得那縣太爺雙腿一軟,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見劉病已頭也不回去走進城去,又叫兩人將他攙扶起來,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麵,那些百姓平常沒少受他的期淩,見此情況,盡皆在後麵大笑起來。

那些普通的衙役曾隨劉病已在泗州城救過災,對劉病已也是非常的熟悉,見那縣太爺不頂事,早有幾人快步而出,來到劉病已的前麵,將他引到葉孤城的舊宅。

說是舊宅,那隻是對人而言,這座宅子從外麵看,可是一點都不舊,早被人修葺一新了,心中也暗自納悶,不知是誰這麽好心。

這時那個縣官也氣喘虛虛地跑過來,獻媚道:“候爺,您的這座老宅小人已派人修繕一新了,您老人家看看還滿意不?”

“他娘的,不愧是當官的,這溜須拍馬的功夫還真是要得,自己恢複身份也是最近的事,他娘的竟能提前收到消息,將一切都準備好了!”

劉病已看著這個胖到盡乎傻的縣太老爺,心裏不停地暗罵著,但嘴上卻是打個哈哈道:“還是你想得周到,有前途,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