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鍋煮

第九十一章 四人聯手黑木崖

黑木崖是什麽地方,東方不敗是什麽人,劉病已可說是非常了解。

在江湖上,日月神教的勢力雖然不及天地會跟青龍會,但跟這兩個幫會不同的是,前者的勢力非常分散,高手都不在總壇,極易各個擊破,而日月神教不同,其高手都在黑木崖。

更何況東方不敗手段狠辣,三屍腦神丹人鬼色變,日月神教的教眾對東方不敗奉如神明,自是極難對付的了。

但為了不讓小襄兒擔心,故作輕鬆地道:“咱們既能闖天柱峰,又能闖襄陽城,這黑木崖也就沒啥了不起,你就將心放在肚子裏,有我、張兄跟士瀚三人聯手,相信天底下還沒有我們不能去的地方!”

郭襄怔道:“聽你的意思,好像這次上黑木崖就你們三個人?”

劉病已笑道:“沒錯,元超他們都受了傷,需要休息,而你跟小昭就留在這兒照顧他們!”

郭襄的嘴角掛起一絲苦笑,知道劉病已這樣說是顧全她們的麵子,而真正的意思是,自己跟小昭的武功不高,上到黑木崖,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會拖累他們。

張丹楓亦道:“離此十裏有個天風寨,你們跟元超就先上天風寨,我們將事情辦妥,再上天風寨找你們!”

劉病已則一錘定音道:“事情就麽定了,我們先送你們上天風寨,再上黑木崖。”

說完之後,又對張丹楓道,“離泰山的武林大會越來越近,還請張兄傳下綠林箭,將前段時間派出去的探子都召回天風寨,咱們在上泰山之前,要對整個武林態勢有個全盤的了解!”

張丹楓則笑道:“這些瑣碎的事,張某早已安排,就不用操心了。你還是將精力放在如何奪取黑木令跟解藥上!”說到這兒,又打量著董伯方道,“我們要上黑木崖了,不知董兄弟作何安排?”

董伯方微微一笑道:“以張兄在綠林中的地位,都願意幫助候爺奪取武林盟主之位,我董伯方不才,也樂意上黑木崖,與你們共成大事!”

對這個來曆不明的人,楊士瀚同樣不太信任,他年紀小,說話也沒遮攔,兩眼一翻道:“隻怕有你在,咱們想成事也成不了!”

“喲嗬?我說小兄弟,是不是董某在哪兒得罪你了,竟如此不招待見?要不你說出個一二三來,董某該陪罪的陪罪,該道歉的道歉!”董伯方故作驚訝地道。

楊士瀚也是第一次見這董伯方,自然談不上得罪之處,用手搔搔頭道:“總之,你不能跟我們上黑木崖,有你在,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董伯方淡然一笑道:“如果你們真不放心我,可先將我的穴位製住,如有什麽異動,你們隻須輕輕一指,便可結束我的小命,這下總該放心了?”

對這董伯方劉病已同樣不放心,但要說製住他的穴位,又顯得氣量狹窄,當即說道:“製你穴位那倒不必,董兄既然願意同我們上黑木崖,正是我劉病已求之不得之事!”

張丹楓見劉病已同意,自然不便拂他之意,當即吩咐孟元超跟廖長風道:“元超、長風,你們先帶人將這些人的穴位製住,再讓天風寨的人來照看他們!”

時間比較緊急,將郭襄等人送到天風寨後,四人便快馬加鞭向黑木崖進發,過了猩猩灘,繼續北行,兩邊石壁如牆,中間僅有一道寬約五尺的石道。、

張丹楓指著石道說道:“去黑木崖的路似乎隻有這一條,而這條石道,總共有三道鐵門,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楊士瀚望著那幽深的石道,不無擔心地道:“如此重要的要道,日月神教不可能不派人把守,如果咱們從這石道過去,他們隻須在通道裏倒上桐油、硫磺等物,武功再高,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也隻能變燒豬了!”

劉病已則笑道:“以咱們的輕功,又何必走正道?咱們就沿著兩邊的山壁前進,隻是過了這石道後,還有一段的水路,咱們須得小心而行!”

董伯方接道:“咱們大張旗鼓來這黑木崖,而且東方不敗已在途中進行過攔截,就不可能沒有準備,以咱們的輕功雖然能踏波而行,但對方如果在崖邊備有強弩一類的東西,麻煩可就大了!”

劉病已沉吟道:“我練九陽神功之時,不經意間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倒也不懼強弩,隻是這金剛不壞神功,運用起來極耗內力,就怕上到對岸,也沒能力跟東方不敗一較高下!”

楊士瀚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聞言接道:“大哥上到對岸後隻須要搞定那些弓箭手,迎戰東方不敗之事,就交給小弟我!”

張丹楓看著兩手空空的楊士瀚道:“隻可惜你的擂鼓甕金錘被嶽雲拿去了,實力不及平常的一半,難不成你又要抱塊大石跟東方不敗放對?”

楊士瀚搔搔頭,嘿嘿笑道:“就算有擂鼓甕金錘在手,拿著這麽重的兵器,也不可能踏波而行了,送給嶽雲,倒也不影響結果!”

董伯方則道:“咱們沒必要在此討論誰對付東方不敗的問題,咱們還是先到黑木崖再說,如果到不了黑木崖,一切都是空談!”

劉病已看著那狹窄而幽長的石道,說道:“我走前麵,你們隨後跟來!”

說完之後,便展開淩波微步,幾個起落,便上到絕壁頂端,而董伯方跟張丹楓也相隨其後,倒也沒有落下多少。

四人當中,以楊士瀚的力氣最大,但他的輕功卻是最差,自然是最後一個上到,衝著劉病已一豎大拇指道:“大哥的輕功果然了得,小弟可是望塵莫及了!”

劉病已見他適才施展的輕功身法,仍然是楊家的普通身法,並不是自己傳給他的淩波微步,眉頭微皺道:“我傳給你的淩波微步呢?為何不用?”

楊士瀚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時間長了不練,我搞忘了!”

淩波微步的輕功不謂不好,但楊士瀚卻沒有心思去練,在他的看法中,這門功夫純粹就是逃跑功夫,就算花時間練好了也沒啥用處,一對敵就逃跑,實在有損楊家將的威名。

劉病已跟他相處日久,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但此時也不便多說什麽,隻是下定決心,等此間事了,還得多敦促他們練功。

四人在絕壁上奔走,早已驚動了守候在通道裏的日月份神教教眾,隨著一陣緊密的鑼鼓聲,無數枝利箭從通道處激飛而至。

楊士瀚既然沒練淩波微步,麵對雨蝗般的利箭,頓有手忙腳亂之感,劉病已擔心他的安危,複將盤龍槍交給他道:“小心應對!”

楊士瀚將盤龍槍接在手中,拔打著來襲的利箭,倒也得心應手,而劉病已則展開淩波微步,在箭雨中穿梭自如。

跟楊士瀚一樣,張丹楓也沒有利用輕功躲避,而是用長劍拔弄,四人當中,以董伯方的身姿最為誘人,隻見他在茫茫箭雨中,猶如穿花蝴蝶似的,身形顯得格外的飄逸。

四人很快來到絕壁的盡頭,跟著飄身而下,來到一處水灘前,黑木崖也遙遙在望,而那些原本在通道處守衛的教眾,見四人落下,盡皆呐喊著衝殺過來。

楊士瀚手提盤龍槍,一聲大笑,對著劉病已叫道:“大哥,你就安心過灘,這些小嘍羅,還不及我塞牙縫的!”

話未說完,便提槍返身殺入,這些日月神教的教眾雖然不畏死,但在楊士瀚這個猛將麵前,卻隻有挨打的份,毫無還手之力。

須臾間,便有十數人倒在他的盤龍槍下,楊士瀚一邊殺戮著,一邊大笑著道:“你們既然來送死,小爺就成全你們。不過以你們的身份,能死在這盤龍槍下,也是爾等的福分!”

這盤龍槍正是楊七郎當年在幽州城力殺四門時所使的武器,楊家上下莫不將其視為珍寶,這些普通的教眾能死在這杆名槍之下,確也是值了。

眾人雖不是楊士瀚的對手,仍然無所畏懼如潮水般的湧來,楊士瀚則大喝道:“真是油鹽不進的家夥,看來小爺不大開殺戒是不行了!”

說完之後,槍式一變,正是楊家槍法中的旋風破道,眼見死傷的人越來越多,不知從何處忽地傳來一聲清嘯聲,那些教眾聞之,呼啦一聲盡皆退回石道。

楊士瀚嘿嘿笑道:“你們這些龜兒子,小爺不拿出點真本事,還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語畢,又提槍返了回來。

卻見劉病已早已施展淩波微步來到了灘心,正如大家所料,對方早有所備,人還未到,便有不少的弩箭帶著尖銳的破空聲,鋪天蓋地的激射而來。

劉病已足尖一點水麵,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翻騰,足尖剛好點在一枝射來的弩箭上,又借勢升起丈許,繼續向前翻躍。

“好!”楊士瀚遠處得見,猛地大叫一聲!

張丹楓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劉病已在箭雨中穿梭,神情正緊,手心正捏著汗呢,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嚇了一大跳,對著楊士瀚道:“你咋咋乎乎地幹什麽?想嚇死人不成?”

楊士瀚沒有說話,隻是一吐舌頭,他的眼光跟董伯方一樣,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劉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