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鍋煮

第一百六十六章 樹大有點招風了

劉病已畫的這個犁的結構圖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現代用的犁基本上都是這樣,他隻是根據以前的記憶還有這次的親手操作,外加一點力學知識設計出來的。

將設計好的圖紙交給下麵的親兵,讓他們去找木匠製作,至於鐵的部份用的自然是泗州城自己煉出來的鐵了。

這種犁的結構非常簡單,算來算去也就五六個部件,沒到一天便將這玩意兒做好了,劉病已隨後又將犁送到那位老伯家裏,讓他仔細操作,看看有什麽地方要修改的。

他說這話明顯就是客套話了,犁的發展都有幾千年的曆史了,發展到現在是越來越簡單,而且是越來越好用,自然有他一定的道理。

他將現代的犁拿到千年前的華夏朝,自然是很先進的了,那位老伯在用過後便連聲讚好,劉病已笑道:“隻要你說好,那就沒問題,我這就回泗州城,讓他們加工多些免費發給老百姓!”

見老伯不太相信,劉病已又笑著道:“送幾把犁頭也算不得什麽,你們種田也真是太辛苦了,而且單靠種田的收入也不高,有的家庭甚至連稀飯都吃不起,所以我決定,凡是屬於我泗州城管轄下的農戶,都免征賦田稅,如果遇到天災啥的,我還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補助!”

“我……我沒聽錯吧?候爺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我就代泗州城的農戶謝謝您老人家了!”老伯的語氣頓時顯得有點激動起來,說起話來也有點語無倫次。

劉病已正色道:“老人家。你都這麽大歲數了,叫我老人家我可擔當不起呀,再說了這些事都是我應該做的,泗州城的手工作坊現在算是發展起來了,咱們不差這點賦田稅!”

劉病已敢這樣說,當然有這個底氣,現在整個華夏國的江湖都是他的商業王國,要養這樣一個小小的泗州城,自然不在話下了。

隻可惜他現在還沒那麽多的錢,否是的話。他還可以將那些地方手中的田都買回來。然後再平分給老百姓。

劉病已身為現代人,當然知道打土豪分田地的事,但他也知道這事他現在不能做,也沒那個能力去做。因為這牽涉到太多人的利益了。如果自己真那樣做。估計還沒冒頭,都被人亂棍打死了。

他現在要做的,隻是在這個體製內。盡自己的能力,將資源盡量集中起來,然後再分配下去,做一個不貪心的商人而已。

打土豪分田地的事他雖然沒想過,但有種方法他還真想過,那就是由他出麵,將泗州城的土地全承包下來,然後再分包給那些租戶,但這樣做,需要極大的財力支撐,他現在還沒達到那個能力。

但他相信再給他三年時間,他一定可以做到,上天既然派他這個現代人來到這兒,就應該用自己的現代學識為他們服務。

當然這個更大的想法他沒有跟老伯說,不能馬上兌現的事,他不能給這些普通老百姓承諾,他決不會學某些官,實事沒幹一件,口水卻灑滿天!

泗州城有什麽樣的變化,老伯當然知道,劉病已在周邊農村做過些啥好事,他更加清楚明白,知道劉病已說出來的話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怎叫他不激動?

所以這個老人家他是非叫不可的,對他來說,這就是一種極大的尊重,當即說道:“候爺能如此為我們這些貧苦百姓作想,我們叫你聲老人家也是理所應當的,如果候爺真怕折壽,那我們就天天燒香拜佛,保佑您老人家長命百歲!”

劉病已見他如此固執,也不去與他爭辯什麽,不就是一個稱呼嗎?原本也沒什麽的,隨後又看一眼那犁頭,再一次確認那犁頭不需要改動後,說道:“老伯,這事咱們就這樣定了,如果你怕我反悔的話,你可以將我們今天的談話對其他人說,我劉病已說過的話就一定會認數的!”

說到這兒,微微一頓道:“我這就回泗州城準備去了,你老人家也我保重,我敢保證,不出十年,我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幸福安康的生活,絕不會再為五鬥米發愁!”

劉病已說完之後,便匆匆地往回走,身後傳來老伯的感歎聲:“這下泗州城的老百姓有福了,天上竟然掉下這麽好個候爺來!”

劉病已心裏也暗自感歎,難怪有人說華夏族的老百姓是最好的老百姓,簡簡單單的給他們一點小恩小惠,竟能贏得他們如此讚美,為啥那些當官的卻不去做這些呢?送一床棉被還要擺個poss拍個照,這不是招人嫌嗎?

別人做不做這些劉病已他也管不著,反正自己現在有這個能力,那他就要做這些,這些雖然都是一些小事,但這些卻是關乎民生的,也關係到未來泗州城的發展的。

劉病已始終相信,對老百姓的投資是最劃算的投資,隻有泗州城以及泗州城周邊的老百姓發展起來了,自己才能發展得起來,自己才能爬得更高,走得更遠。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劉病已跟東方不敗兩人走遍以泗州城為中心的向外擴二十裏以內的所有村莊,而劉病已每走一個村莊,都會根據這個村莊的實際情況進行規劃,先後建立蠶桑、水果、蔬菜……等等基地。

泗州城的發展給周邊的老百姓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這些老百姓也很自然地將泗州城的安危擺放在他們的心上,泗州城的防線也相當於向外推出二十裏。

以泗州城為生產基地,以江湖為銷售網絡,劉病已終於打造出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商業王國,但這些還不是他的重點,他接下來的重點是要讓更多的老百姓享受到由他帶來的福利。

華夏國其他地方的官員開始來泗州城取經,泗州城的經驗是透明的,成果是誰都看得到的,但當這些官員回去後才發現,這個模式不是他們能複製得了的。

所以反對的就是那些仕族,其實這也難怪,仕農工商,商是排在最末位的,也是最為那當官者避諱的,按泗州城的模式,那是要將商的地位提到最前麵,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在官員們的思維還沒有轉變過來之前,泗州城的模式也隻能適應於泗州城,或者也隻能適用於劉病已以及劉病已領導的這幫原本就處在仕農工商之外的人身上。

是啊,江湖是個獨立的體係,闖蕩江湖的人就是些邊沿人,他們不屬於仕農工商中的任何階層,他們是一群在刀尖上跳舞的人,是劉病已讓他們回歸到社會的現實,是劉病已讓他們從刀尖上走下來的。

朝庭有保守派也有改革派,有主和派也有主戰派,無論哪一派的官員來到泗州城,劉病已都是以禮相待,因此劉病已雖然沒有參與具體的朝政,但在朝庭,卻有了屬於自己的人脈。

以劉病已在老百姓中的聲望,以劉病已的財富,以劉病已的江湖勢力,以劉病已皇家身份,不來巴結他的官員還真沒有幾個,無論你是什麽派,總得找個靠山,而他們似乎都想拉劉病已作為他們的靠山。

形式還真是一片大好,不過那都是些表象,劉病已在心裏其實比誰都明白,現在才是自己最危險的時候,自己的聲望越高,就對劉賀的威脅越大,而劉賀要鏟除自己的心思就越強烈。

以泗州城現在的兵馬是不足以抵抗劉賀的,就算加上整個江湖,也沒法跟朝庭對抗,再者如果真對抗以來,得利的永遠都是外族,北邊的金國正將他那雙狼眼死死地盯著呢,如果華夏朝稍有點風吹草動,必然會來趁火打劫,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他劉病已才不做呢。

同樣的,那個劉賀雖然在管理能力上差點,但也不是一個笨蛋,目前的形勢他同樣明白的,他遲遲不動泗州城,是因為現在的泗州城還在他的掌控內,如果讓他察覺得泗州城已超出他的掌控,興兵那是必然的。

現在的劉賀要與金國周旋,與金國周旋同樣需要大量的錢財,所以他才留著劉病已,因為現在的劉病已就是他的錢袋子,要讓他輕易割舍掉他的錢袋子也沒那麽容易的。

正因為劉病已看到這一點,所以他對那些官員的拉攏巴結一概不理,他從來不參與泗州城以外的任何政事,從來不談論當今朝政。

更何況在這些來的官員中,劉病已也沒辦法判斷誰是劉賀的人,如果他們是來暗中試探自己的,那就得不償失了。因此他對這些人的態度都一樣,你來我招待,你走我歡送,但有一點,莫談國是。

劉病已非常努力地自己打扮成一位隻愛做生意的候爺,而且每個月都按時給劉賀進行分成,並將每個月的帳目派人送上京師,目的就是要讓劉賀放心,自己該裝病貓的時候,就不能裝病虎。

楊士瀚的戰事早就結束了,劉賀也曾試探過他,要不要調楊士瀚回泗州城,但劉病已沒同意,也不能同意,如果真將楊士瀚調回泗州城,那劉賀就別想睡個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