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鍋煮

第一百八十章 密林遇伏俏東方

東方不敗一馬當先,猶如一陣旋風似的鑽進密林,剛進沒多久,那馬忽地一聲嘶鳴,跟著猛然下沉,東方不敗亦是非常見機,雙手一按馬鞍,整個身形開始盤旋起來,衝天而起,帶起一股巨烈的旋風,卷起地上落葉紛飛。

那馬在掉進陷馬坑後,卻被坑中預先埋好的尖尖的木樁刺個對穿,活是肯定活不成了,而此時的東方不敗也沒那個時間來管這馬到底活不活得成的問題。

就在她飛身而起的一刹那,無數的暗青子激射而至,紛紛朝東方不敗的身上招呼,好個東方不敗,長袖善舞,身形在快速旋轉中,亦將那些射來的暗青子盡數收入袖中,跟著雙手一張,猶如大鵬展翅一般,那些暗青子又從她的袖中激射而出,去勢更疾,力道更猛。

一聲聲慘叫在林中彼起此伏,頓有無數人傷在這暗器之下,東方不敗的身形仍在空中飄舞,輕旋著身體,長發飄舞,衣袂獵獵,猶如仙女下凡一般,輕輕地落在地麵,顯得格外的飄逸。

就在她落地的瞬間,地上忽地彈起一張大網,將東方不敗重新網回到空中,東方不敗似乎早已料到,雙足忽地蹬在大網的節上,跟關用力向兩邊一分,雞蛋粗的網繩紛紛斷裂,露出一個缺口,而東方不敗則從缺口向下滑落。

事情並沒有到此結束,東方不敗的腳尚未落地,忽地從地上彈起無數的鋼刀。東方不敗一聲冷哼,就在她落地的瞬間,忽地伸出腳來,將其中的一柄鋼刀的刀尖踢斷,跟著便如蜻蜓點水似的站在鋼刀之上。

鬥然間遭人如此暗算,東方不敗心中的怒氣也就可想而知了,不可遏製的怒氣瞬間轉變成森然的殺氣,從她的雙目中盡數表現出來。

空氣似乎在瞬間凝滯,樹林中靜寂得可怕,一片飄落的黃葉輕輕地落在地上。發出嘩嘩的聲響。東方不敗也未說話,嘴角忽地掛出一絲殘酷的笑意,手指輕輕一彈,一點寒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向落葉處飛去。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一個黑衣人頓時從樹上跌落下來。東方不敗手扯著細線。稍為用力一帶,那具屍體頓時撞向另一棵大樹,隻聽嘩啦聲響。大樹頓時從中折斷,傾倒下來。

緊接著兩名黑衣人從樹中的枝葉中急躥而出,手執明晃晃的鋼刀俯身激衝而至,整個腹部都快要帖近地麵似的,來到東方不敗的鋼刀陣前,跟著彈出身形,直衝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也不怠慢,輕輕地縱起身形,就在兩人的身形從足底穿過時,跟著身形一沉,兩腳分別踏在兩人的腰上,跟著向下一壓。

兩人的身形頓時直線墜落,落在刀陣之上,無數的鋼刀刺穿他們的身體,顯得格外的陰森可怖,而東方不敗為怕髒血濺在自己的身上,就在那兩人的身形與鋼刀接近的瞬間,身形再度飄起,落在一根橫著的樹枝上,隨風起伏。

而此時,劉病已的快馬已經追到,也沒勒馬,手執盤龍槍,人也跟著騰空而起,在半空中一個翻騰,落在東方不敗的旁邊。

兩人的身形都異常的從容,清風吹起他們的長發,吹起他們的衣衫,顯得格外的瀟灑,但他們的神情,他們的眼睛卻沒有絲毫的瀟灑之意,反而充滿著濃濃的殺意。

而那匹馬卻邁過陷馬坑,轉瞬間便跑得無影無蹤。

劉病已目光一掃四周,神色顯得格外的肅穆,目光顯得格外的陰冷,冷哼道:“諸位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縮尾不敢現身一見?”

劉病已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嘩啦啦的聲響,不少的黑衣人從密林中或翻或滾地冒將出來,將劉病已跟東方不敗圍在核心。

在眾多的黑衣人中,卻有一位身著素布的白衣人,對這人劉病已並不陌生,有好幾次都是此人引著劉病已到伏擊圈。

劉病已隻覺此人的身形看著有點眼熟,但卻一直想不起來此人到底是誰,今番見此人再度現身,沉聲喝問道:“閣下到底是誰,為何三番五次的加害於我?”

此人每次出現,都打扮得像個索命的無常,而且跟劉病已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不知他是誰也在情理之中。

今番聽劉病已喝問,忽地將麵上的偽裝扯掉,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雙眼中還帶著極端的怨恨,尖著個嗓子叫道:“不知道我是誰是吧?那你現在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

劉病已一見此人,還真是出自他的意料之外,隻因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全真教那個尹誌平,劉病已一雙眼睛鼓得大大的,幾乎就要滾落到地似的。

劉病已嚴重低估了那隻鳥兒在尹誌平心中的地位,尹誌平為了給鳥報仇,還真是煞費苦心,在襄陽時引自己去伏擊圈,在泰山大會前又引自己去到全真七子的伏擊圈,去萬梅山莊時,又是他跟上官金虹一夥,現在又搞到跟魏忠賢狼狽為奸了。

不就是一隻鳥嘛,你尹誌平不是出家人嘛,留著那玩意兒也啥用,何必搞得現在這樣,好像自己殺了他十八代祖宗似的。

想起尹誌平跟趙誌敬的親昵行為,莫非他們兩人原本就有一腿?當劉病已想到這兒的時候,猛地一拍大腿,癡兒,絕對的癡兒,劉病已終於想到一個詞來形容此時的尹誌平。

尹誌平一直糾纏著劉病已為何要割他的小鳥,害得現在趙誌敬都不理他了,之前劉病已跟他解釋過很多次,那純粹是個意外。

所以現在麵對尹誌平時,他沒空去跟他解釋,剛才東方不敗差點死在這些人的手中,他劉病已現在要做的,便是為東方不敗討出個公道。

所以當他確認麵前這人是尹誌平的時候,連多說一個“殺”都覺得是在浪費口水,浪費力氣,在大敵當前,浪費口水原本也沒啥,但浪費力氣卻是不他不願意的,非常的不願意。

在天波府學楊家槍法時,穆桂英就說過,戰場斯殺什麽最重要,保存自己的力氣最重要,劉病已一向相信穆桂英說的話,這次也不例外。

所以就在尹誌平扯下偽裝的瞬間,就在尹誌平的話音還未完全落幕的瞬間,劉病已的盤龍槍就像一條天際遊龍似的在那些黑衣人中穿來鑽去。

遊龍到處,慘叫連連,鮮血飛濺,一個個黑衣人就像一根根木樁似的,呯呯地倒在地上,槍槍不落空,式式不放花,楊家槍法就是好!

楊家槍法本是因戰爭而生,是用無數的鮮血跟性命換來的,一槍一式都非常的實用,講究的就是一招致敵,更主要的是適合打群架。

劉病已在初練楊家槍法時,並沒有覺得這套槍法有何奇異高深之處,在他的心裏甚至還覺得不如他的九陽神功,真到第二次去天波府,被穆桂英輕輕一敲便打落他的長槍後,這才意識到這套槍法的精妙,不是他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簡單,從那以後,便在這套槍法中浸**自己相當的精力,如今使來自是風生水起,銳不可擋。

特別是前幾天跟姚平仲去劫營,真正的戰場斯殺,更是讓他受益良多,對這套槍法的理解就更上一個檔次了,有讀者看到這裏,也許會開口大罵了,你小子在這裏囉裏囉嗦半天,到底想說個啥呀?

其實我啥也不想說,當我在這兒囉裏囉嗦半天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那些黑衣人無一例外地躺在劉病已的周圍,形成一個一丈方圓的圈,排列的非常的整齊,如果將這些屍體縮小成一條線,這個圓就如同是圓規畫的那樣整齊。

尹誌平的額頭冒著汗,小腿打著顫,他的咽喉處雖沒有洞,但卻感到很涼,因為劉病已的盤龍槍抵在他的咽候處。

尹誌平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設伏,沒想到就這樣被他兩人衝破了,自己帶來這麽多高手,卻無一例外地死在劉病已的槍下,讓他有點想不通。

這些人的確是高手,不過是低手中的高手,劉病已沒有去看這些一眼,因為他們還不值行他去看,他的眼睛狠狠地盯著尹誌平,冷冷地道:“尹道長,你是出家人,我劉病已原想不殺你的,隻可惜呀,你為了你那隻毫無用處的小鳥而讓這麽多人送命,你是吃的什麽齋,念的什麽佛呀?”

“我……我是道長,不……不念佛!”尹誌平的眼睛不敢與劉病已對視,非常驚懼地看著麵前的盤龍槍,說話也結巴起來了。

當然麵對死亡,無論是和尚也好,道士也罷,能坦然麵對的,也沒有幾個,尹誌平連一隻鳥兒都放不下,自然更加放不下他的命了,所以他的眼神中充滿著乞求。

如果尹誌平僅僅是針對自己,劉病已也許會放他一馬,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對東方不敗也施這樣的毒手,這是不可饒恕的。

劉病已不能讓他的心愛的女人受委屈,所以他的槍尖很自然地向前一送,就在這時,忽地一聲巨響,一聲炸雷將他的盤龍槍震蕩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