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鍋煮

第二百一十章 昔日乞丐登大寶

貪財的人通常惜命。

追命貪財,所以他也惜命,哪怕他能在這個世上能活多一秒鍾,他也會想辦法活多這一稍,所以當咽候處的鮮血流出時,他很自然地伸出雙手去捏住這個傷口,以致於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發出嘀嘀的聲響。

每次輕微的滴血聲,都敲打緊張的神經,直到流盡最後一滴鮮血,這才慢慢地倒下,他的眼睛沒有閉,他仍想看多一眼這最後的世界,他對生命是留戀的。

第四個倒下的是冷血,他的血很冷,他的心則更冷,他受傷後就一直站在原處,根本就沒有去在意自己咽喉處的鮮血,他的眼神很冷,一直盯著魏忠賢。

或許是他的冷漠讓他支撐到最後,當他倒下的時候,諸葛正我的手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以諸葛正我的武功,以諸葛正我的心智,能讓他的身體顫抖,可見他所受的衝擊是如何的巨大。

魏忠賢在宮中多年,一直沒有表現出高深的武功,哪怕是在追殺劉病已的時候,同樣沒有表現出來,在天波府傳旨時,甚至被還沒長大的楊士瀚一錘打倒在地。

他對外宣稱的武功是葵花寶典,這種隻有太監跟女人練的功夫,因為魏忠賢是天生的太監,他練這種功夫似乎也沒有人懷疑,而且他的功夫也的確充滿詭異。

後來才知道他練的是陰陽和合功,那玩意兒是可以收起來的。隨後又查到他**後宮,甚至跟劉賀的老婆生下劉盲,但大家仍然沒有想到他的功夫是如此高深。

因為就在半年前,他帶著諸葛跟黃裳去追殺劉病已跟東方不敗,雖然他一出手就殺掉傅紅雪,但大家隻覺得他那樣做主要計謀得當,讓傅紅雪失掉戒心的緣故,誰也沒有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

諸葛正我的麵色蒼白,這個錯誤他原本不應該換的,四大名捕原本不應該死的。他的心也因痛苦而扭曲。痛,很痛。

劉病已的雙眼冒著火,這個錯誤他同樣不該換的,四大名捕中最厲害的鐵手跟他交過手。他的武功跟自己剛出江湖時差不多。四大名捕單打獨鬥誰都不及魏忠賢。跟他相拚多多少少都會有危險的。

在己方占據絕對上風的時候還讓四大名捕送命,這是劉病已不能原諒自己的,望著魏忠賢。雙眼中的火焰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殺意。

盤龍槍雖然沒帶在身上,但他的手中仍然有槍,長槍一抖,猛地一招躍馬中原,一柄長槍猶如天際遊龍,挾著風雷之勢猛地向魏忠賢刺到。

魏忠賢沒有避讓,反而是迎著劉病已的槍尖,隻聽“噗”地一聲,長槍頓時透胸而出,帶出一股血箭,魏忠賢的眼神仍陰冷,他的嘴角仍然帶著笑,他的手絹卻在手上,而是輕飄飄地飄落在地。

他的雙手握著劉病已的長槍,身體慢慢地向前滑動,堅硬的胸骨跟長槍相摩擦發出格格的響聲,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魏忠賢慢慢地滑動到劉病已的麵前,他那雙陰冷的眼神慢慢地變成一種期望,緩緩地道:“劉病已,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殺四大名捕隻是想讓證明我的實力,我自願死在你槍下,隻想換回一個人的命!”

以劉病已的聰明才智,自然明白魏忠賢的意思,以魏忠賢的武功,如果他不想死,以自己跟諸葛正我兩人,還真不一定攔得住,他這樣做,隻是想換回劉盲的一條命。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是劉病已在魏忠賢臨死前的感歎,諸葛正我原以為與魏忠賢會有一場殊死搏鬥,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結束,暗歎一聲後,便叫幾名捕快進來,將無情他們的屍體抬回六扇門。

將這邊的事情簡單地處理後,劉病已便跟諸葛正我直赴皇宮,保護皇宮的大內高手都是由黃裳統管的,皇宮中的太監會武功的都被魏忠賢叫到忠賢府,都死在無情等人的手中,這兒自然沒有什麽打鬥。

劉盲坐在書房,他的額頭冒著汗,將他的整個龍袍都打濕了,麵色蒼白得嚇人,渾身瑟瑟地發抖,看得出他的內心非常懼怕。

劉病已緩緩地走進書房中,劉盲忙跑上前,惶急地道:“皇兄,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就大人大量原諒吧?”

劉盲說到這兒,又接道:“皇兄,我其實不想害你的,隻是當我知道我跟魏忠賢的關係後,心裏很害怕,我不得不這樣做。”

劉病已看著滿頭大汗的劉盲,輕輕地歎口氣道:“你要殺我,這件事我沒有怪你,如同當年劉賀殺我一樣,我從來沒放在心上,隻是你不該拿華夏國的國運開玩笑,你做皇帝的時間雖然不長,卻將華夏國帶入萬劫不複之境,這才是最讓人不能容忍的地方。”

劉盲看著劉病已的麵色不善,他的心中真的很怕,忙回到書桌旁,從上麵拿出一份詔書道:“皇兄,我也知道事到如今,我這個皇帝是做不成了,這就是禪位的詔書,我已經擬好,隻要你饒我一命,我明天就當著文武大臣的麵詔告天下,你看如何?”

劉病已輕輕地歎口氣,在他的心裏還真沒有殺劉盲的打算,畢竟在他的眼中,劉盲還是一個孩子,更主要的是如果真將劉盲的真正身份公布出去,那皇家的威嚴將蕩然無存,對他劉病已的未來同樣沒啥好處。

劉病已沉思半響才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你退位之後,還是回你的英王府做你的英王吧,至於那個太監安德海,就隨你用吧!”

劉盲聽他這樣說,還沒等到自己退位,頓時跪下去,大呼萬歲,其他的人見狀,也跟著跪將下來,直呼萬歲,一時間竟然弄得劉病已手忙腳本亂,過得好響,才說道:“大家都起來吧,這一切的禮儀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經過整晚的忙碌,東方已漸漸露出魚肚白,劉病已跟劉盲是一同上朝的,劉盲在宣告完詔書後,劉病已就算正式登上皇位了,隻是開封城外大兵壓境,一切的儀式都非常的簡單。

劉病已宣告魏忠賢二十四條罪狀,當然在這些罪狀中沒有**後宮這一條,同時仍然尊稱劉賀為太上皇,劉盲為英王,居在英王府。

同時詔告天下,號召全天下的老百姓積極抗金,魏忠賢既然伏誅,以前跟隨他的官員,無論大小都可以既往不咎,如若再犯,決不輕饒。

這個政策確實有點無奈,但事急從權,也隻能如此,如果真認真下去,整個華夏國定將翻了天,整個華夏國的行政定將限入癱瘓,這是劉病已不願意看到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受打壓的那些主戰派,很自然地得到重用,這些暫且不提,總之,劉病已這個皇位登得有點莫名其妙,異常的突然,連他自己都沒做好這個登基的準備,受命於危難,總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異常的承重。

老太君有太長時間沒上個朝了,在劉病已登基的這天,就數她最高興了,很早便來到朝堂,劉病已自然不願意讓老太君跟那些大臣一樣,在那兒站著,借口說老太姓受太宗皇帝恩賜,有龍頭拐杖在手,便給她從旁賜坐。

在忙完這事瑣碎的事後,劉病已這才來到城樓,看望這些守城的將士,今天的登基儀式,考慮到金兵壓城,負責守城的將領都沒上朝參拜。

他首先來到的是由穆桂英負責的東門,自己從恢複身份開始,便多得穆桂英的照顧,傳他楊家槍法,傳他兵法,還讓楊士瀚跟他結拜為兄弟,大恩不言謝,劉病已一直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裏。

穆桂英見劉病已駕到,正想行君臣之禮,卻被劉病已擋住,很真誠地道:“穆元帥不必如此多禮,從今天開始,穆元帥就跟老太君一樣,見朕隻須點點頭即可。”

劉病已現在是皇帝,皇帝說的話就是聖旨,穆桂英有如此禮遇,自然是感動莫名,當即謝主龍恩,這讓劉病已感到渾身的不自在,在說過幾句客套話,便說讓穆桂英將這個消息用旗語告之楊士瀚。

就在穆桂英傳過話後沒多久,楊士瀚的軍營中頓時傳來震天的戰鼓響,他們不能來開封跪拜,便用這種方式告訴劉病已他們一定會用自己的生命來為他保駕護航。

接下來劉病已去到南門,負責守城門的是楊八妹,又將剛才的禮儀重複一遍,那些士兵見劉病已親到城樓,頓時歡聲雷動,士氣也得到極大的鼓舞。

隨後他來到西門,當嶽飛看見身穿龍袍的劉病已時,心裏雖然早有準備,但仍是相當的驚奇,在拉過嶽雲進行跪拜後,兩隻眼睛都忍不住濕潤起來。

劉病已在泗州城的所作所為,他是親眼看到的,是親自經曆過的,正因為如此,他才屢次上書要劉賀立劉病已為太子,還因此惹來殺身之禍。

好今這個願望已成現實,怎能不讓他熱淚盈眶?他的眼淚不是為自己流,而是為華夏國流,在他的心裏,劉病已既然做了皇上,那整個華夏國就會被治理得像泗州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