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章化凡6
377章化凡6
王鑫神色如常，看著此刻做作的小胖，無奈搖搖頭。而小狐狸看到小胖淒慘的樣子，再也不敢吃了。
“心不通，吃不出人生五味，念不達，品不出這最後一味...”王鑫看著小胖，嘴角喃喃著。
時間過去不久，王鑫吃光盤子中最後一塊豆幹，望向眼中露出異色的霍靈兒。
沉默良久，王鑫平靜開口道：“你..吃出了幾味...”
霍靈兒看似神色如常，但是若是仔細觀察，則會發現，她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吹彈可破的臉上，也出現了紅暈，隻是那紅暈並非害羞或者熱，而是辣出來的。
“辣....”從頭到尾，都是辣....”霍靈兒抬起水汪汪的眸子，落在王鑫身上。
“隻是一味嗎...?王鑫凝視霍靈兒良久，才將手中的筷子落下，沒有在說話。
從此以後，家中的飯，都是王鑫在做，而小胖和小狐狸都開始絕食了，堅決不沾半點，雖然霍靈兒和王鑫神色如常，但是兩個小家夥都是像看恐龍一樣，渾身毛發倒豎。
尤其是小胖那裏，一看到兩人吃飯，都會躲在窩裏吃著悟道石，、咬的咯嘣咯嘣的，聲音頗大。
春末了，萬物愁春春以逝，溫度也漸漸升高，紅木村陷入了一片新綠遮擋的叢林中。
遠遠看去，隻見連綿的山脈，卻不見這小小的山村，
唯一可尋找到的。就是家家戶戶做飯之時，升起的炊煙。
唯見炊煙起，方知有人家。
村裏的紅楓林也沒有了，王鑫也漸漸很少去後山去采摘茶葉了。
以往，都是小麻雀去幫他采摘，王鑫很少嚐到才茶葉的辛苦。
當他自己親手采摘一籃茶葉之後，王鑫才發覺，看似簡單的事情，其實並不然。
後山之上的新綠是紅木村中最盛的，站在大青石之上。王鑫的目光眺望。再也看不到初陽照射到紅楓林之上，那顯露的心跡了。
也再也看不到，當初那個稚嫩的小女孩，似乎當初穿著大紅衣出嫁的女子。已成了如今的一道風景。
王鑫時常歎息。站在大青石之上。卻不知究竟是為了誰。
他還是長長和吳老頭下棋，隻不過輸多贏少，隨著後來時光流逝。王鑫漸漸從沒有贏過，每次都是輸給吳老頭，使得吳老頭頗為滿意。
“棋藝‘奇異、奇藝、歧義、棋奕、歧意、、、、、、、光是象棋，就有著數不清的門道，棋藝二字，又豈是那麽簡單。
捋著胡須，吳老頭越發覺得，王鑫看起來很是順眼，是個好孩子。’至於小胖這裏，吳老頭則是越來越不喜歡。
每一次和小胖下棋，吳老頭都是輸多贏沒，根本沒有贏過，並不是小胖厲害，而是小胖厲害，總是下不過幾局?，就使得吳老頭暴跳如雷。狠狠地給小胖幾個毛栗子。
如今，隻要看到吳老頭來下棋，小胖都會躲在窩裏，枕著小狐狸的白白肚皮，數著虱子，是打死都不出去了。
“該死的，當我的頭是木魚是吧，想敲就敲，你個老梆子，要不是看在你年紀大，胖爺?我肯定碾死你，就像碾死螞蟻一樣，碾死你個老東西一萬次啊！一萬次...不過小胖顯然隻是意**罷了，不敢露頭，隻等著王鑫和吳老頭下完棋，才敢出來。
時光流逝，已然是第六個年頭，王鑫來到紅木村第六年，而霍靈兒在第六年來臨之際，漸漸變得更加平靜。
一雙眸子時常望著天幕，不知在想些什麽。
“還有...十年...”看了看依舊如常的和吳老頭下著棋的王鑫，霍靈兒眼中露出焦急之色。隻是這焦急之色，在王鑫看向她，讓她沏杯茶的時候，就消散不見。
而第六年裏，小麻雀第一次回來了紅木村，那一日，王鑫沒在家，而是去了城裏，這使得小麻雀隻見到了霍靈兒，兩人聊了一會，小麻雀就告辭了。
走出屋子，隔著漫天的青綠，小麻雀回頭看了一眼，沉默許久，邁著步子，見見消失在紅木村，那遠去的背影，似乎帶著一絲蕭瑟和懷念。
曾經滄海東逝水，情已成花何其悲？
夏季帶著青綠和濕熱，往往一場大雨之後，就會晴空萬裏，一早一晚，如同兩個極端。
王鑫也變得更為沉默，望著那藍天白雲，眼中漸漸多了一些從前沒有過的沉思。
而這一年，家中時常會有一些莫名的訪客來臨，其中柳情來的次數最多，隻不過變得不再是之前一樣高傲，而是對王鑫頗為客氣，甚至多有恭維。
至於霍靈兒則是絕口不提了。
這一切都是話外之音，王鑫本就不在意，不論柳情做什麽，王鑫都不會去在意。
紅木村裏平靜的生活，他是風緣，隨風起，隨風落，風起便是緣起，風落便是錯過。
故而，王鑫更多是隨遇而安，他還是像以往一樣做著飯菜，這一年來，霍靈兒漸漸吃出了三種味道。
“辣，甜..酸...”至於鹹和苦霍靈兒卻是遲遲吃不出來，王鑫卻是始終沉默著，並未著急。
直到有一個秋天，覆蓋在了紅木村的蒼穹之上，那一片楓林又重新出現。
窗外是滿目蕭瑟，時常會有落葉旋落，也時常會有冷風吹過，王鑫坐在窗前，偶爾拿起鼓竹，吹奏起來.
和以往不同，王鑫的鼓竹聲，隻有這平靜，沒有了思念，沒有了殤，沒有了一切思緒。
似乎從前過往，
都是荒唐，
鶯鶯燕燕。
不曾在想。
當宣紙之上，再次劃過蒼鳥，
落下的墨，便再沒有了彼岸的思念。
當紅楓在紅，漫天的楓樹一起搖曳葉雨，
落下的葉，再也不似當初那樣紅了。
若是時光在從頭，風起的那一刻，緣是否起，王鑫不知？風緣亦是一樣不知。
這一日。蕭瑟的風。吹落了樟樹之上最後的一片樹葉，吳老頭提著一壺酒，來到王鑫家中。
“來來來..王小子，老頭子我看你順眼。特地將我珍藏了十幾年的好酒拿出來。今日我們一醉方休...”吳老頭似乎特別高興。
王鑫沉默片刻。
“有酒無菜。風緣去炒幾個菜..可好...”
“你...”吳老頭望著王鑫，帶著審視的眼神，怎麽看都覺得是在懷疑。
王鑫沒有說話。進入廚房，很快端出幾盤菜出來。
聞著那飄香的味道，吳老頭也是食指大動。
毫不遲疑的拿起筷子，喝了一口酒，吃了口菜，頓時吳老頭雙目一亮。眼中露出毫不遲疑的讚賞和震驚之色。
“哈哈哈..好菜，果真是好菜，不浪費我這絕世的好酒....真乃快哉..老頭子今日是享福了..”哈哈哈..
吳老頭嘹亮的笑聲中，王鑫也拿起酒，倒了一杯，閉上眼睛，輕輕喝了一口。
酒入口，帶著一股澀味，讓人感覺難以下咽。
隻是在舌尖跳躍刹那，便升起一股辣味，使得味蕾產生一股刺激，隻是還未等這辣味散去，酒以如喉，一股絲絲的清涼帶著暖暖的舒爽之意，在內心深處升起。
“你這小子，喝個酒怎麽這麽娘，就不是淺斟慢酌的，而是大口大口喝的，你以為是茶啊！”
“酒要這麽喝..”吳老頭仰起頭，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鼻孔噴出兩道白氣。
王鑫沉默的看著吳老頭，也拿出酒，狠狠地灌了一口，頓時嗆得咳嗽幾下，一股鑽心的辛辣之意，隨著胸腹一路朝下，使得王鑫愣住。
這酒...雖好，卻喝不出味道....最終隻是霧裏看花，酒入愁腸愁更愁，傷心人唯有不喝酒....搖搖頭，王鑫將酒放下，沒有在去喝。
沒說其他，“把你媳婦叫出來，也是時候了，一起吃頓飯吧！”吳老頭望著王鑫的舉動，說出一句不著調的話。
王鑫一愣之後，眼中露出一絲茫然，回頭之際，卻是正好看見霍靈兒已經款款而來，隻是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不再是一身粗麻布衣，而是換上了一身綠群，看起來靈氣逼人，極為俊秀。
“酒佐人，人佐酒，哈哈哈..這一頓酒吃的一定是老頭子生平最暢快的...”吳老頭匹自又倒下一碗酒，狠狠的喝了一口。
“王鑫，你說人之一生，為的是什麽？人生短暫就如同煙火，刹那，也就散了，有的人選擇權傾朝野，掌握大權，生死隻在一言之間。”
“有的人，則是選擇家財萬貫，妻妾成群，抱著萬貫家財，直至死去，也依舊葬在黃金鑄造的墓地之中...”
“有的人，選擇隱居山野，賦詩作畫，種豆鋤禾，觀日出日落，看雲起雲散，直到閉上眼，似乎如此最安然。”
“有的人，選擇強大，手可擎天，角可裂地，一聲之間，天河崩碎，一拳之下，蒼穹顫抖，似乎如此，才是人生的價值..”
“有的人，選擇碌碌無為，生在市井，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斤斤計較的日子，似乎如此，便已經足夠。”
“那麽，人生，究竟做什麽，才算是有價值...又該如何，去尋找自己的價值...”目中帶著迷茫，又似乎是在問王鑫。又似乎是在問自己。
“為的是什麽？嚐過這世間的酸甜苦辣，品過這世間的生離死別，看透這紅塵的情深似海，忘記了那從前的種種掙紮，到頭來，還是不知？一切...究竟為了誰？帶著苦澀，帶著迷茫，吳老頭迷茫的望著王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