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chapter 16
瑞士的地理位置很有意思。南麵是意大利，向西是法國，北麵是德國。就連東邊還有奧地利等國，這些國家都不是省油的燈，翻翻曆史就知道他們總要站在某段曆史的前端，掀起一番腥風血雨。瑞士作為一個內陸國，卻是很有名的中立國。
蘇小南走過蘇黎世的街道，一路上大約聽到了四五種不同的語言。
要有多強大，才能做到中立？
可是站在這裏，能感受到的是一種隨意，以及精神上的自律。
蘇小南是個**的人，若論地理位置，這必然是個紛爭之地，對於這個地方的和平，繁榮，他從骨子裏感到不可思議。不過作為一個懶人，他熱愛這樣和平的生活。但顯然，他知道等待他的並不是和平人士。
“先生，請繼續向前走。”一名男子一手搭在蘇小南肩膀，另一隻手透過風衣抵在蘇小南的腰部，這口徑，大約是把M9。
蘇小南並沒有去看這個恐嚇他的男人，他在思考一個問題，這是美國人還是意大利人？在他有限的知識裏，佩槍是M9的警方，他隻知道這兩個。
“先生？”那男子口氣有些嘲笑，搭在蘇小南肩膀上的手滑落到腰間，手還很犯賤的捏了他的屁股，“嚇傻了？”
這是□裸的調戲！
蘇小南撇了他一眼，這名男子發色很淡，是漂亮的亞麻色，臉頰上那排小雀斑十分可愛，碧綠的眼睛正上下打量著他，身高略高，大約有一米八五以上的樣子。
蘇小南伸手去打掉這男子放在他腰間的爪子，若無其事的整理了下西裝，已經悄無聲息的把隨身攜帶的手術刀握在了袖口。
“你也不要生氣好不好。”亞麻色男子笑了笑，臉上的雀斑也歡快活潑了起來，蘇小南這才注意到，他或許隻是個孩子，一臉天真。
這孩子是吃什麽長大的，發育的這麽好！
“你要做什麽？”蘇小南配合著他的步伐，淡淡的問。
亞麻色男孩很驚訝，然後狠狠的摟了把蘇小南的肩膀，蘇小南感覺他都快被腰間的那把槍抵到肋骨折斷了：“其實我在擺脫幾個人。請你幫個忙。”
“警察？”蘇小南問。
那男孩子愣了下，蘇小南明顯感覺到，抵在他腰間的力量鬆了些。
“不是。”那男孩子目光第一次落在這個黃種人身上，他本以為這人小小的，弱不禁風的樣子，應該很好要挾，不過看來是自己找錯人了。
蘇小南輕笑了一聲，握在左手的手術刀也放鬆了幾分力氣。作為一個行為良好，正常納稅的公民，他有些自嘲，竟然防範起警察來了。
蘇小南隨著他左拐又轉，進了一家別致的咖啡館，男孩子向老板打了招呼就向裏走去，看樣子是常客。聽他剛剛的口音，並不是個美國人。
這家咖啡店比蘇小南想象的要大，剛剛進店門的時候，他注意了一下時間，顯然已經錯過了他能去銀行的時間，既然已經錯過了，他索性就由著少年拉著他向裏走去。
他們去的方向，好像是地下室。
這家夥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蘇小南想到這裏，不禁皺了下眉頭。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這身身價不菲的行頭，真的是非常有安全感。
“你已經安全了麽？”蘇小南問。
男孩子看了他一眼，轉而又陷入沉思，然後才恍然大悟到：“難道你不應該問‘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麽？’這類的話麽？”
蘇小南嘴角抽搐，問你管個屁用，你要放不早放了。
“先生，你生氣了？”男孩子把臉湊了過來，蘇小南隻感覺到了他無比清晰，漸漸變大的雀斑。
“離我遠點。”蘇小南擠出這四個字。
男孩子為了以示友好，遠離了他好幾步。
“先生，你叫什麽名字？”亞麻色男孩問。
“HAZY，hazysu。”蘇小南回答道。
“那蘇先生，我可以雇傭你麽？你開個價錢，我需要一個人來做掩護，我大概會在這裏待三天，任務完成以後我就會離開，我保證你沒有危險。”亞麻色男孩又湊了過來。
蘇小南輕笑一聲，微微轉頭，撇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能保證你不會殺人滅口麽？”
男孩子的雀斑上，浮出一絲紅暈，他臉紅了。
蘇小南不明白，被人瞪一眼有什麽好臉紅的。
那男孩子自己也不明白，每次被他看到，自己的心跳總是莫名的在加速。
“我，我不會傷害你的。真的。我保證。”亞麻色男子重重的許下約定。
這家咖啡店是他在蘇黎世期間的逗留處，五天前，還在意大利的小酒吧聽著前輩們講著西蒙家族光輝史的時候，他接到了任務。男孩子名叫亞瑟，今年十九歲，隸屬於西蒙家族。用前輩的話來說，他就是個愣頭青。
愣頭青亞瑟剛剛落地瑞士，就被意大利警方尾隨了，無奈之下隻好動起手來解決了幾個人，剛剛挾持蘇小南用的佩槍M92F，就是在那警察身上扒來的。解決了尾隨來的人，向前輩匯報了下，大意是自己行蹤暴露，下一步要怎麽辦啊怎麽辦。
電話那頭的男子嘲笑了他一頓之後說：“你在馬路上找一個看上去比較舒心的，以後出門你就和他結伴，我們會放出風聲說西蒙家族派出的人是獨來獨往，冷麵的維斯特。總之隻要混淆他們的情報就可以了。”
放下電話，亞瑟就看到了黑色頭發，個子偏瘦小的黃種人，蘇小南。
蘇小南打量著這個男孩子的基地，還是個不錯的地方。雖然隻有一張紅色的沙發，但是很體貼的是有一冰箱的啤酒。有酒的日子還不錯，蘇小南不介意這個小家夥去睡地板。整體來說，還算幹淨，就算是做人質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既然錯過了第一次交易的時間，那下一次的交易時間是一個月之後，在這之前能擺脫警察，被囚禁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總之，蘇小南對眼前的一切很滿意。
男孩子把佩槍扔在了地上，蘇小南注意了下剛剛抵的他腰部生疼的手槍，確實如他猜測的一樣，不過這個男孩子也太沒有警戒心了，如果他此刻撿起來反過來威脅這個小男孩……
“蘇先生，我勸你不要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剛剛還一臉天真的男孩子，眼神變得狼一般的銳利。
蘇小南把目光從那把佩槍上收了回來。
男孩子的目光又緩和了下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錯覺。
“我們來談談價錢。”蘇小南坐在了沙發上，點了根煙。
“什麽？”亞瑟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過，你要雇用我的。”蘇小南提醒。
“哦，是的。”男孩子也要坐過去。“一天一千美金怎麽樣？”
蘇小南看了他一眼，要知道，一千美金是個不小的數字，早知道當人質這麽賺錢，他何必辛苦的去做麻醉師！
“太少麽？”亞瑟開了瓶啤酒，“那三千好了。”
“你要我做什麽事？”蘇小南打斷了他的升價。
“其實也沒什麽，”亞瑟說的很輕鬆，“隻是我出門的時候需要你跟我一起，明白麽，是一起。僅此而已。就兩天。”
蘇小南沒有說話。
“兩天，一萬美金。”亞瑟又開始升價了。
蘇小南隻是在考慮，剩下的一個月他要怎麽打發，顯然亞瑟付給他的錢已經夠他逍遙一個月了，他甚至都可以忘記瑞士的機票還沒人報銷的事情。總之，這是筆很劃算是買賣。
“你知道瑞士有什麽好玩的地方麽？”蘇小南終於開口了。
亞瑟坐在他身旁，想了想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不過如果你想玩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認識的人。”
蘇小南揮了揮手，示意不用他好心了。雖然不知道這個男孩子是來做什麽的，但是剛才那樣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的狠毒，顯然他可能是個殺手，至少不是個善類，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實在不想被這家夥的同伴一不小心滅了口。
人在江湖漂，最好不挨刀。
兩眼一閉，他就當是在這賺外快了。
亞瑟真的很好奇這個男人，他什麽都沒有問，沒有問自己來自哪裏，要做什麽。雖然就算他問了，自己也不會說，但是沒有被問，亞瑟顯然還很不適應。
“那個……”亞瑟試圖叫醒他。
“hello，boys？”
隨著踹門的震動，蘇小南睜開的眼，剛剛還試圖搖醒他的亞瑟神情嚴肅，蘇小南看著他，這孩子果然是頭狼。
這是蘇小南第二次和他相遇。本以為隻是來找這小男孩尋仇的嘍，正打算看好戲點燃了一根煙，卻發現追兵要找的，根本不是什麽小男孩。
金色小馬尾顯然也發現了蘇小南，毫不吝嗇的笑出一口白牙。
“我們又見麵了，親愛的公主。”小馬尾笑著轉了圈左手的手槍，右手那隻還穩穩的對著亞瑟。
“你們認識？”亞瑟聲音略有幹澀，那是由於高度集中導致的生理反應。
蘇小南沒有否認，他明顯感覺到亞瑟的憤怒，以及殺機。
金色小馬尾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打趣道：“騎士在哪裏？”
“他不在這。”蘇小南不太喜歡這個表現誇張的男人。
金色小馬尾的笑意，更濃了。濃的要溢出滿滿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