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平原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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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劍小天一行人進入有“強盜平原”之稱的“塔沙平原”。
塔沙平原上強盜橫行，搶劫商隊、殺人越貨，無惡不作。星羅帝國和中州帝國曾聯合多次絞殺未果，反而有加劇的趨勢，也就在暗地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強盜們多是鬥士和武者，（魔法師們往往自視清高，不會墮落到去當強盜）多在四、五階左右，也不乏強者。在天啟曆854年，塔沙平原上就發生了一起一名十一階鬥士率一隊強盜將一個C級的傭兵團團滅的事情。
來往客商過塔沙平原往往要請傭兵團，若是心存僥幸，往往會吃大虧。還有些財大氣粗的，以為花些錢就可以把強盜們打發了，誰知送走一隊，立刻就有兩隊同時來要錢。
劍小天在一群鐵血漢子中很是顯眼。乍一看，劍小天還是挺像一個翩翩公子的，身上穿的衣服就不像了，隊伍裏的傭兵都當他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早早出來賺錢的，對他極為照顧。而劍小天對任何人都是麵帶微笑、彬彬有禮，這些經常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漢子們都把他當成了小弟弟。劍小天平時守夜、警備之類的工作都不用做，隻需要跑跑腿，打打雜。甚是清閑。
劍小天閑時就想這雇主是什麽來曆，單單這十幾輛大車足夠吸引很多強盜了，那輛最大的車偏偏還弄的花枝招展，惹人注目，好像生怕別人不看似的。不過這些事情要隨人家雇主的，傭兵的準則是：永遠不要問雇主到底是目的，隻要接下了任務，就要無條件根據雇主要求完成。
還有那個貌似管家的老者，又瘦又矮，弱不禁風的樣子，一雙眸子湛湛有神，劍小天雖感覺不到老者身上的能量波動，卻本能的覺得這老人並非常人。
“野軍”傭兵團的團長拉塞爾心裏高興，再有六天就出了塔沙平原，十幾天了都沒什麽事情發生，這天晚上忍不住多喝了幾杯。心想這次的主顧有多大來頭，竟然還請到了一個B級的傭兵團，他的“野軍”不過D級而已，這次任務下來，估計也能晉級了。在一幹人的臨時營地來回穿梭，找同伴喝酒。
“沙狼”傭兵團的一個人在喊劍小天。
劍小天正在看那輛漂亮的大車，剛剛有個人送進去飯，他猜測裏麵的女的是個什麽模樣。聽到喊聲，扭過頭去。是雷斯，一個跟他特別好的大叔。舉著一塊牛肉招呼他。
劍小天衝雷斯笑了笑，走到雷斯那一堆人裏坐下去。幾個人有說有笑，說著大路上的奇聞異事，劍小天聽慣了韋爾說故事的，聽的興味盎然。
正在眾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在外圍放哨的人突然跑了回來，邊跑邊喊道：“全體警戒！有強盜！警戒！準備戰鬥！”
眾傭兵紛紛起身，抽出兵刃，沒有絲毫害怕之色。他們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也不是第一次和強盜交手了。劍小天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柄長劍，正是他在卡爾小村的時候，村中的鐵匠大叔專門為他打造的，雖然隻是普通鐵劍，對他來說，無論是長短還是重量都極為適合他。
很快，遠處傳來轟響聲，越來越近。劍小天前麵的雷斯對他道：“小天，等下打起來了你就到雇主那邊去，你是孩子，沒人說你什麽。”
劍小天感激道：“謝謝大叔，我……”
話沒說完，強盜已經衝了過來，下來坐騎，二話不說就殺向傭兵們。雷斯將他向後一推，隨眾傭兵上去殺作一團。一時間，殺聲四起，火光映襯下，鮮血飛濺。劍小天從來都沒有想到真正戰鬥如此殘酷，心中不忍，緩緩退到大車旁邊，已經有七八個人在此貼身守護。那老者神情淡定，見劍小天退過來，笑問：“小子，怕了？”
劍小天搖頭道：“我不怕。”
兩人說話間，車中一個秀美的聲音傳出來，“卡索爺爺，有賊人嗎？情況怎麽樣？”簾子同時被掀開，出來一位妙齡少女，十五六歲年紀；青春靚麗，一頭秀發披在肩上，清麗不可方物。
卡索躬身道：“幾個小毛賊而已，小姐不必擔心，回車上去吧。”
少女搖搖頭，神色從容，看著眼前的刀光血影，麵不改色。瞥到劍小天時，眼神一動，問道：“他是……”
卡索笑道：“一個小傭兵。”
劍小天向少女略略低頭，轉身關注戰局。心想，這姑娘雖然漂亮，可還不及媽媽和小媽媽。而少女似乎對他很感興趣，一直打量著他。
這次的強盜似乎蠻厲害，人又占了上風，傭兵團的人久戰不下，而傷亡人數越來越多。劍小天心裏有些著急，就持劍衝到戰群中，身後的少女叫了一聲“小心”。劍小天看到倒在地上呻吟的人，不管是強盜還是傭兵，一並拖到了安全的地方。取出傷藥幫他們上在傷處。
卡索老者笑道：“小家夥兒心倒挺好。”
那少女有些擔憂的看著劍小天，道：“那麽多人，他不會出事吧？”
劍小天穿梭在刀光劍影中，刀劍無眼，眾人都殺紅了眼，能分清隊友就行了，哪管你是好心還是歹意？隻憑借迅捷的身法每每在間不容發的時刻躲過，劍小天初時挺緊張，人有意識的動作自然遠超畜生們的本能。時間越長，腳下越走越順，真氣運轉更加如意，閃躲起來更加自然。
卡索在一旁注視著劍小天的身法，輕“咦”一聲。少女在旁問道：“卡索爺爺，怎麽了？”
卡索若有所思的道：“這個……這個少年很不簡單哪！”
少女也一直在看著劍小天，聽到卡索這樣說，道：“沒有什麽啊？就是身子靈活一點嘛！好幾次都差點受傷。”
卡索嗬嗬笑道：“小姐是魔法師，自然不大了解武者，他雖然好幾次都差點被傷到，可是到現在了他不是還沒有被傷到嗎？”
“那您說他真有那麽厲害？”少女兀自不肯相信這個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甚至還要小的少年會是一位高手。
卡索不再說了，隻是凝神看著劍小天。
劍小天來回救出二三十人之後，終於累得不行了。而這二三十人，也因為劍小天，存活的幾率大大增加。
劍小天盤膝坐下回複了一下，又待衝上去，後麵卡索喊道：“小友！”
劍小天回頭看到卡索在向他招手，想了一下，還是向大車走去。
卡索道：“你為什麽要救他們呢？”指了指幾個強盜。
“他們雖然是強盜，可畢竟也……也……”劍小天說不下去了，他想到一個事實——他救下的這些強盜，如不悔改，還會去害更多的人。
卡索看著劍小天的神色，明白他心中所想，道：“善，固然十分重要，但是要分清對什麽人‘善’，對一些罪大惡極，不知悔改的人為善，那便是‘愚善’了。再者說，你作為一個傭兵，保護雇主才是最主要的任務，怎呢反過去救強盜呢？這不是用‘行善’就可以推脫的責任，作為一個傭兵，最重要的是你傭兵的職責，傭兵的原則！既然不能堅持，就不要去做。”
劍小天若有所悟，點點頭。
這時，有十幾名強盜殺開傭兵們圍成的圈子，朝卡索和少女奔來。
保護在大車周圍的幾個傭兵是傭兵團中的好手，都到了六階，立刻迎了上去。強盜人多，能衝過來的又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也都到了五階以上，傭兵沒能都攔住，還是有幾個朝這邊衝了過來。
劍小天長劍一震，道：“老爺爺，你和這位姑娘上車去吧。”
卡索道：“不必，正要看你要如何應付。”
劍小天再不答話，向前幾步，靜待強盜們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