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新的突破
兩人在演武場大大露臉之後，名聲大震。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學校有這麽兩位“少年天才”，每日都有“請教”的，二人不勝其煩，幹脆請了一個月的假，到學院的後山潛修去了。
劉啟天雖然看上去虛榮的很，心底卻知道，虛名是別人給的，實力才真真正正是自己的。饒是如此，請假的時候還是躊躇——一個月都見不到美女。劍小天警告他再不修煉隨便哪個人都能把你打趴下，還哪兒找美女去？劉啟天也是聰明人，一點就透，立刻不磨嘰了。劍小天真懷疑他以前是怎麽修煉的。
過去劍小天都是一個人摸索修煉，父親以前所說不過大概，老者說的詳細了點，又太過艱深，幸而他天資卓越，又生性堅忍，這才又現在的成就。在他小小的心中，實力沒提高一分，複仇的希望就大了一分。
劉啟天在修煉是的樣子，與平素嘻嘻哈哈的痞子模樣大相徑庭，能有此修為實非幸至。
二人在學院後山中，與清泉古樹為伴、以山泉野果為食、以山獸青石為友。朝夕修行切磋，都是實力大進。
劍小天仔細思考著自己在和卡蒙比鬥時進入“慢”時的那種感覺，玄之又玄，似乎比自己的“快”要更厲害。
其實“快”與“慢”本來就是相對立而又相輔相成。沒有“快”何來“慢”？同樣，沒有“慢”的對照，何來“快”一說？但劍小天當日所感並非如此，自己的“慢”緣何比“快”要更厲害？在他心中，“天下招數唯快不破”、“天地極速，破盡世間萬法”的觀點根深蒂固。此時另一種觀點——“以慢製快”侵入自己的思想，有些搞不懂了。
他自己也想過自己之“慢”是由於快到極致而產生的劍的虛影，然後又自己搖搖頭否決了，自己的修為遠遠達不到那種境界的。
難道“慢”真的可以克製“快”？
劍小天試著和劉啟天切磋。
劉啟天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攻擊，自己找到破綻，慢悠悠一劍刺出，未破招，劉啟天已然變招，劍小天隻好又以自己的速度優勢急忙撤招。試了好幾次均是如此，自己雖然可以找到對方的破綻，但是對方的快，卻讓自己的破綻消隱無蹤，這種慢悠悠的劍根本無法克敵製勝。
不知不覺間，一個月都過去了，二人渾然不知。一個月來經常有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不遠處麵帶微笑看著兩個修煉、切磋。一月期滿之時，學校的老師曾來後山找過兩人，被中年人擋了回去，二人也就一直修煉下去。
劍小天一個月來毫無進展，便是以他的性格也有些急了，如此一來，更加無頭緒。
有一天，劍小天再次和劉啟天試招之時，腦中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來：“七階之下，你的‘快’足以應付，為何不以‘慢’防守，尋隙以‘快’攻呢？”劍小天一呆，就忘了防守劉啟天的劍，好在劉啟天應變神速，之時劃了劍小天一道淺傷。
“幹嘛呢？這麽不操心？”劉啟天埋怨道。
劍小天尚且在思考剛才腦中的那句話，又想到自己和卡蒙對戰的一場——自己感受到“慢”的境界之時，的確是對卡蒙舞的很急的闊劍無從下手，而那時盡管自己的劍慢了，可是卡蒙也無法突破，難道……
“啟天，來！我們再來！”劍小天興奮道，全然不顧胳膊上的傷。
劉啟天見他認真，也就擺好了架勢，道：“這次要小心了！”快速刺出一劍。
劍小天記得那句“以‘慢’防守”，先是憑步法閃躲，心中思考要怎樣的“慢”才最有效。
忽的想到卡蒙那日將劍舞的渾圓，自己即便再快，進入圓中，也不免落個劍斷臂折的下場。當下停下躲閃，雙腳微分，手中長劍接連劃出一個又一個圓，慢慢的，如蠶織繭一般，把自己裹在其中，比那日卡蒙之防禦更加無懈可擊。
而在劉啟天看來，劍小天周身毫無破綻，長劍劃成的圓處處毫無攻擊性，一旦接近任何一處地方，劍小天必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變成無與倫比的殺招，而且是一擊必殺。隻好不斷進攻，大都是虛招，以期劍小天可以支撐不住。
豈知，以劍劃圓，便是最省力的方法，長劍隨意劃出便是一個圓。不論是正反，是否規則，一個個的圓堆疊在一起，就能讓人無從下手。
劉啟天又是一招刺出，直指劍小天胸口，刺出防禦最為強，他就是要從此突破。心中也知劍小天不會對他下殺手，所以毫無顧忌。
劍小天以逸待勞之時，形正體鬆，形正則生勢，靜有包容宇宙之氣概。劉啟天毫無顧忌的一攻，全身無一不是破綻，他動了，動如排山倒海，比劉啟天的劍更快。石破天驚，長劍迅速從繭中抽離，電光火石間，劉啟天之劍離劍小天尚有半尺，劍小天已經把劍指到他的咽喉。
劉啟天喜道：“小天，真厲害！你明白了？”
劍小天收回劍，微笑道：“沒錯，我過去隻是想到兩個極端，其實那未必便有錯，我的修為不足罷了。對上比我弱的，我的快足以應付，若再有卡蒙那等高手，我一定不會贏得那麽累了。慢，也就是防守之時，同樣是一個蓄力的過程。沒想到快慢相結合，才是此刻最適合我的，進可攻，退可守。”
劉啟天道：“真是一朝悟道。”
劍小天道：“其實是有人傳音給我我才明白的，但不知道是誰。”
劉啟天皺眉道：“難不成一直有人在看我們？”向四周看了看，道：“沒人啊！”
“多半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吧。”劍小天隨便衝一個方向跪下拜了一拜，道：“多謝前輩指點，小天感激不盡。”
遠處的中年人看到劍小天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歎道：“此子果然天縱之資啊！”飄然遠去。
劉啟天忽然道：“小天，你看我這一劍——”
劍小天起身凝神觀看。
劉啟天將雙手闊劍換向單手，也不見如何蓄勢，闊劍劃過空氣，嗤嗤作響，“錚”的一聲，一塊兒石頭被闊劍奇根沒入。
劍小天道：“這一劍威力好大！怎麽做到的？”
劉啟天道：“看你的圓是麵，然後以點破麵唄！然後……”劉啟天要抽回闊劍。
劍小天追問道：“然後怎麽樣？”
劉啟天苦笑一聲，道：“然後我的劍抽不回來了……”
劍小天一愣，然後哈哈大笑，和他一起把劍拔了出來。
當晚，劍小天沒有入睡，盤膝坐在一塊大石板上感悟今日所得。白天中年人那一句提醒，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劍小天的許多疑問今日一朝的解，體內真氣的提升異常順利。
到得早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向兩人，劍小天清嘯一聲，飛身而起。足尖點地，複又落下。到今日，他好久沒有寸進的九霄訣第四重終於突破了一道坎，進入第四重中階。回頭看向劉啟天，見他也是欣喜，道：“怎麽了啟天？我的修為又精進了！”
劉啟天笑道：“我的魔法修為到六階了！往常都是鬥氣先突破，這次怎麽反了？”
劍小天道：“魔法師與自然之力相輔，這裏環境的問題吧。”
劉啟天站起來拍拍自己的一身鬥士衣服，道：“出去以後要換成魔法師的服裝了，鬥士才五階，落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