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蛻變，弑天

思維短路……先發一章，晚點還有。

黑袍人滿意地坐在大廳的最上方的椅子上，除了他身側的一個同樣穿著黑袍的人，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局勢大好……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成功了。”黑袍人自信滿滿的說道。“隻是，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麽你會離開你那些人，到我這邊來呢？”

他身側的那個人影晃了一下，用淡定的語氣道：“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是那種分不清局勢的笨蛋，我有足夠的理由來到你這一邊，別忘了，我們是有協定的。”黑袍人沒什麽表情——看不到什麽表情，淡淡道：“據我所知，你剛剛結婚？”

身側的人仍然是一成不變的語氣，黑袍人似乎已經習慣，也沒什麽吃驚的。“我連我最好的兄弟都能舍棄，更別提妻子了，我相信有很多人對我有一定的了解，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的性格，他們也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選擇……事實上，你也知道，我們是同一種人，隻不過你經曆雖然很多，但卻沒有我這樣刻骨。”

可以聽到黑袍人輕笑了一聲，“你怎麽知道我所經曆的就不是刻骨銘心的？我三世輪回，受盡壓迫……這些怎麽能讓人忘記？”身側的人緩緩搖頭，“三世輪回……恐怕你沒怎麽嚐過做人的滋味。”黑袍人的情緒中流露出一絲黯然，微微點點頭，兩人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沉默。

“弑天已除，劉啟天他們孤掌難鳴，沒有神界和魔界的聯合，他們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大部分的人都歸順了我們……大局已定，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麽可操心的了。”黑袍人帶著一絲心滿意足，腦袋靠在了椅背上。身側的人搖頭道：“不要小看弑天的人，這不是你的性格，弑天的人永遠都不會放棄，如果你跟他們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話就會知道，他們的腦中，從來都沒有‘放棄’這個詞。”

黑袍人不屑道：“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腦中，也沒有‘失敗’這個詞。”身側的黑影道：“那你就應該更加謹慎，三世輪回的滋味不好受吧？我想你肯定也不想來第四次——”黑影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你在考我？”黑袍人哈哈大笑，道：“果然不愧為紫勳，早就聽說紫勳是個人才，果然如此。跟你一起，比跟那些笨蛋在一起要省勁的多了。”

“隻是像你這種人……背叛了自己最親密的兄弟，我是不是該對你保持一定的距離，然後對你有深深的懷疑呢？”黑袍人當做無意問道。紫勳微微一笑，“如果你懷疑我，就不會對我動手腳了。”黑袍人微微有些吃驚，“你知道你身體裏的情況？”紫勳笑道：“相信我，我自己的身體，遠比別人要清楚的多，你不信任我，就不會有弑天的今天，就不會有星羅聯盟的今天。”

“我不得不說，你很聰明，聰明的讓人討厭。”黑袍人帶著笑意說道。紫勳摘下兜帽，微微頷首。黑袍人又道：“你知道這麽多東西……我都不敢想象，你還知道什麽？”紫勳聳聳肩，“你的實力我是大致上清楚的，我不確定，但是我總能猜個**不離十，你的團隊當中有誰，我也基本清楚，你未來的計劃，我更是清楚不過，你的性格我摸透了，所以，才會站在現在這個位置。

黑袍人哈哈大笑。撫著胸口，“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麽事情是不知道的……還是你什麽都知道了？那會讓我很不高興的。”

紫勳道：“我所不知道的，大概跟所有人想要知道的都一樣——你用來掩飾你真實身份的身份是是什麽？而且，你是如何控製那些帝王的？據我所知，皇宮雖然任你出入，但是一些古老的禁製，就是你也無法破除的，自古相傳，皇家都有一種特殊的方法來保護皇族血脈，我想這種方法你不知道吧？”

黑袍人略微呆滯了一下，然後作平靜道：“你說過我信任你，總不能辜負了這種信任。”說罷，黑袍人摘下了自己的兜帽，裏麵是一團霧蒙蒙地東西，包裹著他的臉。黑袍人如同掀起一層麵具一樣掀起了那層黑霧，第一次在另一個人麵前露出自己的麵目。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阿夜跟劍小天變得一樣沒有什麽時間觀念，直到前些日子有人來說距弑天解散已經二十年了，想要重新聚一下，問阿夜能不能去，看了看劍小天，劍小天的情況明顯不行，隻是跑的更快了一些而已，跟阿夜對打，仍然撐不過十招。而他們這次聚會一定會十分凶險，一定要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阿夜婉言謝絕，並一再叮囑他們要小心，現在大陸上到處都是眼線。

那人有些失望的離開了，阿夜和劍小天又變得惆悵了起來。劍小天在一天天強大，但是似乎不知道怎樣利用這種力量，是以在跟阿夜一起打的時候，總是被揍得鼻青臉腫。任何人在同一個陰鬱的地方待上十幾年都不會有好心情，而且現在劍小天也不像原來那樣嬌嫩了。

劍小天正在舞劍，看姿勢，似乎有了過去的幾分風采，阿夜在一旁無聊的看著，想要睡覺。劍小天輕輕縱躍，刺出一劍，不太穩健，長劍還是微微有些晃動。接連試了幾次，才讓那一劍的角度和力道都達到最佳。阿夜打了個哈欠，然後看到劍小天雙膝微曲，阿夜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似乎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撲通”一聲，夾雜著劍小天悶哼。劍小天睜開了眼，走向趴在地上的劍小天，龍魂劍被摔出老遠。“不行就別逞能了。”阿夜皺著眉頭，沒好氣道。劍小天不止一次想要試試“驚天”這一招，總是以摔得出血告終。阿夜伸出手，劍小天抓住，輕巧的站了起來，笑道：“我覺得你肯定看出來了，我比原來做的好了很多。”阿夜皺眉道：“抱歉我沒看，我閉上眼了，不忍心看到你摔得那麽慘。”劍小天聳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

“沒有真氣……空有一身蠻力，又有什麽用？”阿夜道，對劍小天的方式很不以為然。“你在這裏甚至都飛不起來。”

“但是——”劍小天反駁道：“禦空飛行的確是依靠著個人的力量就可以做到的，單純的武者一定也有某種方法可以讓自己能飛行。”劍小天曾經試著想要重新修煉九霄訣，但是這裏沒有任何修煉的條件——空氣稀薄，精氣幾乎沒有，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石頭和屍骨，還有耀眼的岩漿。隻有放棄，踏踏實實，一步一步研究自己新的成長道路。

老者和老婦都說過，在這裏，神通之流是被無限壓製的，像劍小天原來的無名步法肯定是不可能的，劍小天甚至都無法聚集自己的力量，所以驚天那一招才會那樣失敗。劍小天經常想，真氣無法修煉，一個武者還如何生存？單單靠強橫無比的力量，還有一柄擁有神力卻無法激發的劍，就能打敗不可一世的黑袍人？

“肯定有辦法的，隻是我們沒有想到而已！真氣、真氣……也許是一種可以替代真氣的力量？也許是古神的力量？但是要去哪裏尋找呢？”劍小天嘟噥道。阿夜在一旁揶揄道：“這裏這麽多古神，你喊個問問不就知道了？”

劍小天認真地點點頭，道：“也許有道理——”劍小天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各位前輩，這麽多時日來，小天打擾了！小天有事不明，還望前輩們能不吝賜教！”阿夜無語，沒有想到劍小天真的會這麽做，而更讓他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麵，他更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回應。

一個蒼老的聲音，一個霸氣的聲音，一個柔和的聲音……每種聲音，都有著穿透靈魂的力量，由遠及近，然後又飄向遠方，忽而如同附在耳邊，那種力量，讓阿夜和劍小天為之戰栗，為之憧憬……

灰霧漸漸散去，露出一張年輕的臉，真不敢相信，那樣滄桑的話會從擁有這樣一張臉的人嘴裏說出來。不過紫勳還是看出了點什麽，這張臉屬於大陸上一個鼎鼎大名的人物，也解釋了為什麽他能夠輕易地控製那麽多的大人物，甚至無視帝王體內的帝王之血……那種至尊力量的傳承，也解釋了，為什麽當初他可以輕易地控製劍小天。

毒醫，年輕了幾百歲的毒醫，紫勳一眼就認了出來。

紫勳平靜下來，“看來你真的很能隱忍……不少人請你看病吧？包括劍小天？”毒醫哈哈大笑，“那小娃娃還以為我真的是偶然路過才碰到他受傷的……可惜了，我手中最強大的一件武器，竟然被天神之血給毀掉了，那時候我倒是真的灰心了好一陣子，不過後來我又得到了你，你一人足矣！”毒醫笑的更加歡暢。

紫勳的臉，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