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偶

第202章 郊遊

第二百零二章郊遊

晨曦機械性的點點頭,轉身回了耳房,腦海裏亂糟糟的,想著都是蕭景泰身上被植入的那枚納米係統的事。

對雙子星人而言,納米係統就好似身體器官的一部分,可以用來提升身體能量。

但蕭景泰不同,他是地地道道的大周土著,而大周人體係統有排他性,隨著納米係統的不斷膨大,他的身體極有可能會慢慢出現一些問題。

最讓晨曦覺得煩惱的事情是族長自從上次給她下達了任務之後,聲紋係統便一直處於封閉狀態。

沒有得到族長的進一步指示,晨曦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安分守己的守在蕭景泰身邊,什麽也做不了,簡直沒有比這再鬱悶的事情了......

晨曦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收拾好心情,將煩惱暫時拋到腦後,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午後,蕭景泰從衙署回來,心情好似還不錯,回房換了一套天青色的素緞常服後,便招呼著晨曦出門。

“郎君要帶我們上哪兒玩?”晨曦笑著問道。

“我們?”蕭景泰掃了晨曦一眼,見堂屋外的同福一張包子臉滿是雀躍的表情,眉頭皺了皺。

“冬陽和同福也一起去的吧?”晨曦眨了眨眼,看著蕭景泰說道:“郎君要是覺得人少不夠熱鬧,婢子尋思著也叫上櫻桃......”

“不用了......”蕭景泰臉色沉了沉,原本是打算自己帶著晨曦出去的,這下倒好,多出來兩個人不說,還要再叫其他人。還能不能好好處了?

“那就咱們竹笙院四個人去好了!”晨曦嘻嘻笑道。

蕭景泰嗯了一聲,興致明顯沒有適才那麽高,邁長腿徑直下了長廊。

晨曦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回頭招呼同福跟上。

同福倒像是晨曦的小跟班,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晨曦,郎君是不是生氣了?”

“你哪看出來他生氣了?”晨曦一臉懵懂的樣子:“我反正看不出來!”

“哦。難道是我太心虛了?”同福眨巴著眼睛說道。

晨曦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實誠的孩子......

冬陽拉著兩匹馬兒正在二門處等著,蕭景泰快步走過去,又掃了眼身後慢吞吞跟上來的兩個人。沒好氣的囑咐道:“去把車套上!”

“郎君,您剛不是交代說要騎馬的麽?”冬陽不解的問了一句,目光越過蕭景泰,落在晨曦後麵的同福身上。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敢情是同福這沒眼力價的家夥在破壞郎君和晨曦的好事兒呢?

那不行,這樣千載難逢的能讓郎君和晨曦感情升溫的機會。怎能就這樣被同福這根殘蠟燭給破壞掉了?

“郎君,今日是聖母誕,大街上人流多,馬車出行。多有不便!”冬陽笑著解釋了一句,把手中的韁繩送到蕭景泰手上,一麵道:“這天氣去郊外踏青。騎馬最適合不過了,郎君和晨曦一塊兒去吧。兒就不隨行了,隻不過兒與同福也許久未曾沐休,可否向郎君求個恩典,讓兒和同福出去玩樂半天?”

同福聽到這話時眼睛亮亮的,一臉期待的看著蕭景泰。

冬陽這話可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裏了,其實跟郎君同行,他心裏也是拘謹的很,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言行有失,惹郎君不快,現在能有機會獨自遊玩,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蕭景泰陰沉冷冽的臉色卻因冬陽這番話而漸漸消融,他唇畔浮現出淺淺笑意,接過另一匹馬的韁繩,點頭道:“準!”

冬陽咧嘴一笑,恭敬的施禮道謝,又朝掉了一頭黑線的晨曦擠了擠眼,目送著二人翻身上馬,跑出九曲胡同。

上了朱雀長街後,蕭景泰這才收緊韁繩停下來,回頭對晨曦道:“今日城中人流絡繹,我們去郊外遛馬吧!”

晨曦沒有異議,聖母誕這兩年在大周,她也見識過了,倒沒有多少好奇。

二人夾在人流中出了城門,直到上了阡陌之後,才縱馬奔跑起來。

金陵城的西郊十裏之外有一片連綿的草場,一條玉帶似的小河從東往西緩緩流淌,從草場一眼望過去,與天交際的地方有一片蔥蘢鬱翠的密林。

由於環境清幽,地形朗闊,交通方便,這裏曆來是權貴公子們跑馬遊玩練習騎射的好地方。

馬蹄噠噠,沿著小河岸縱馬疾馳的兩騎一前一後,馬如離弦,人若乘風,衣袍青絲和風繾綣,依稀還能聽到衣袖鼓鼓的獵獵聲響。蕭景泰的自認騎術精湛,可難得的是晨曦跟他相較,竟然也是不相上下。

二人都在興頭上,似較勁又似嬉戲的在草場上暢快的竟跑了幾圈,才翻身下馬,停下來休息。

陽光正好,暖洋洋的從頭頂照射下來,和著徐徐清風,有說出來的愜意自在。

晨曦爬上了一處斜坡,身子軟若無骨似的歪倒在一處柔軟的草叢裏,發出一聲舒服的輕歎。

“嗬嗬......原來騎馬還可以這麽的恣意......”銀鈴似的笑聲在空曠的草場上空飄蕩著。

蕭景泰看了她一眼,搖頭輕笑,走過去,在她躺著的斜坡上席地而坐。

“你的馬術誰教你的?”他開口問道。

“沒人教哦,這是我第二次騎馬!”晨曦側轉腦袋,實事求是道。

蕭景泰明顯不信。

如此嫻熟的馬技,怎麽可能是初學者的表現?

“其實上次也算不得騎馬,那次隨著姑奶奶去安慶伯府吊唁世子夫人回來,途中正好被嘉儀縣主的馬車碰到,馬兒受驚狂奔,那是我第一次爬上馬背......”晨曦望著頭頂湛藍的天空,嘟囔著說道。

因陽光有些刺眼的緣故。她眯了眯眸子,樣子有說不出來的慵懶,就像貓兒一樣。

蕭景泰專注力都被晨曦的一顰一笑吸引了過去,目光如同吸鐵石一般,一錯不錯的落在日光下宛如透明的毫無雜質的臉頰上,一貫冷冽淡漠的麵容,也在不經意間添了幾抹柔色。

他一直在強忍著要將人抱進懷裏的衝動。渾然不知剛剛晨曦說的。究竟是什麽......

晨曦也沒有想著等待蕭景泰的反應,被陽光直射著有些不適應,翻了一下身子。背對著蕭景泰側躺著,閉上了雙眼,懶洋洋的曬起了日光浴。

以前常聽‘偷得浮生半日閑’,她覺得此刻這詞句用來形容此刻的狀態。最適合不過。

蕭景泰看著伊人曲線玲瓏的背影,厚著臉皮靠了過去。在晨曦的身側躺了下來。

他麵對著晨曦的後背,修長的身軀微微蜷著,從頭頂往下看,就像是將晨曦嬌小的身軀護在懷裏似的。

兩個人都是閉著眼睛。鼻息間好似有彼此熟悉的味道,耳邊是潺潺溪流樹語沙沙,意境唯美溫馨。

就這樣安靜的躺著。蕭景泰卻覺得心滿意足。

在失去若珂之後的六年時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有遺憾有空缺。可卻再也尋不到那麽一個人能夠填補他內心的缺失,能夠再讓他仿若死水的心,再次活過來。

眼前這個人做到了,所以,他不想再放手......

風揚起晨曦腦後的青絲,那青絲就像是一雙淘氣的小手,一下又一下的拂過蕭景泰的麵容,癢癢的,麻麻的,似挑釁,似逗弄,把原本心平氣和的蕭景泰攪弄得渾身燥熱。

他伸手拿開掃在臉上的發絲,身子又往晨曦的後背靠了靠。

男子專屬的溫熱又陽剛的氣息傳遞過來,晨曦不由有些緊張起來,心頭好似有架鼓,聲聲擊落在心坎裏,身子不自覺的緊繃起來。

她緊閉著的羽睫似倒翅的蝴蝶一般顫抖著,櫻唇抿了抿,將身子往邊上移開了幾寸,與蕭景泰保持了至少一臂的距離。

可她才剛移過去,厚臉皮的蕭某人又跟著緊湊了過去。

晨曦又往邊上再移,蕭景泰再湊,如此反複,晨曦終於忍不住了,正要開口理論的時候,蕭景泰修長的手臂倏然從她腰間攔過,一把將她扣進了懷裏。

晨曦的背緊緊的貼著他精壯厚實的胸膛,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溫熱的肌膚下那強而有力的心髒,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似鼓點一般敲擊著,讓她的心弦也忍不住顫動起來。

“你做什麽?”晨曦低聲問了一句,身子開始掙紮:“快放開我!”

“別動!”蕭景泰的嗓音低啞卻又充滿了撩人的磁性。

他的大手依然緊扣著她的纖腰,說話間,清雋的臉湊近晨曦的發間,深吸了一口她發絲淡淡的幽香,他線條緊致的下顎抵在晨曦的頭頂,聲音嗡嗡的:“別動,我什麽也不做,就這樣讓我抱你一會兒,晨曦,就一會兒!”

晨曦整個身子都僵掉了,一動也不敢動的窩在他的懷抱裏。

“郎君你怎麽了?”她皺著眉頭問道,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好似蕭景泰再敢像上次那麽欺負她,她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蕭景泰將臉埋在晨曦的脖頸間,他的呼吸好似輕柔的羽毛,一下一下的掃著她的肌膚,讓她忍不住微微顫抖。

好癢!晨曦不由打了個哆嗦。

有了前車之鑒,蕭景泰也不敢像上次那般“無恥”,把懷裏溫香軟玉的人兒扳過來親吻,他拚命抑製住體內的衝動,告誡自己一定要慢慢來,循序漸進,不要把這個小女人越推越遠......

今日是帶她出來遊玩的,他不想逞一時之快,把這個小女人惹毛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晨曦在蕭景泰心中的地位,已經從最開始的無足輕重的婢女,升級為如今獨一無二的女王了。

是的,女王,一個讓他小心翼翼的想要嗬護疼寵的女王!

片刻後,蕭景泰從晨曦的發間抬起頭來,低聲問道:“想不想吃烤魚?”

“烤魚?”晨曦見蕭景泰沒有進一步越矩的行為,心頭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就連一直緊繃著的身體,也不自覺的鬆弛了。

她翻身從他懷裏鑽出來,歪著腦袋問道:“郎君你會烤魚?”

蕭景泰翻了一下白眼,神色傲慢道:“我不是白癡!”

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活計,他從十歲的時候就能掌握的得很好了!

晨曦噗嗤一聲笑了,從草地上起身,快步往小河邊跑去,一麵回頭,對蕭景泰招招手:“郎君,我們來比賽吧?看看是我這個小女子捉魚捉得多,還是你這個鼎鼎大名的刑部侍郎更厲害......”

“你確定要跟我比賽?”蕭景泰笑著站起來,小步跑著追了上去,挑眉問道。

“確定啊,誰怕誰啊?”晨曦哈哈一笑,手腳麻利的將腳上的鞋襪脫了,**一雙小巧白皙的腳丫子,循著河堤走下去。

蕭景泰脫了鞋襪,也緊跟著下河,笑著問道:“贏了怎麽辦?輸了又怎麽辦?要比賽總得有個章程吧?”

晨曦哦了一聲,站在水中,雪頸微轉,側著腦袋看過來,樣子極為認真。

遠處起伏的山巒疊翠掩映著清澈透亮的河光水色,而她站在其中,越發顯得眉目清幽如畫,美豔不可方物!

“贏了的那個人可以提一個要求,而輸的那個,必須嚴格配合執行,你說好不好?”晨曦眨著眼睛問道。

怎麽不好?

蕭景泰臉上浮現笑意,是那種有點兒高深莫測,又有點兒興奮的味道。

捉魚,那可是他從小到大最厲害的遊戲.......

“當然!”蕭景泰說道。

東市長街上,聖母像已經歸廟,路上的人流漸次散去,不見早前比肩接踵的擁攘。

一帶著羃籬的黃衣女子從一家玉器店裏走出來,隨行的還有一個中年嬤嬤以及兩個十五六歲上下的小丫頭。

女子的麵容掩在罩紗後麵,看不清楚模樣,但從她微微昂起的頭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高傲的人。

玉器店的老板點頭哈腰的目送黃衣女子上了馬車,看著馬車駛出長街後,這才轉身回了玉器店。

“老陳,嘉儀娘子剛剛要的那些花瓶玉器都包上了沒有?”玉器店老板撚著看了一下賬冊單子問道。

掌櫃老陳急忙從後堂跑出來,回道:“正在包,現在就打發人送過去!”

“嗯,都是上等的玉器,小心些!”玉器店老板吩咐道:“特別是那扇玉屏風,找兩個年富力強的,可別損壞了!”

“是!”掌櫃笑著應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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