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太磨人

第一百零二章 裝糊塗是極難的藝術

第一百零二章 裝糊塗是極難的藝術

賀茜聞言,心神都為之震動,如果許安和她在一起,他就會變成不忠不孝之人。不,他那般美好,不能因為她,光輝的人生從此染上一個不能抹除的汙點。

“安,我覺得我們…”

“你先不要說話,這裏一切有我,相信我,好麽?”威脅他,也要看他接不接。

對於許夫人,許安是一個頭兩個大,他真是厭惡透了他許家兒郎的身份,要是能換一身血,他保證立馬就躺在手術台上,一點都不猶豫。

“許夫人,早在前幾年,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麽。自從我踏出許家大門的那一刻,就和許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在外麵是生是死,都與你們毫不相幹。你這會兒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的確,孝字大於天,但他不認為他要堅守著愚孝。他不是木偶娃娃,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張。然而,他的父母是專製主義忠誠的踐行者,似乎並不了解尊重二字是什麽意思,一直在他的人生裏麵指手畫腳。

事無巨細,凡事都要來摻和一腳,讓他防不勝防。

改學設計就是他第一次反抗,幾乎以龍卷風的速度打破了家裏的平靜。可是,就算是鬧的雞犬不寧,人仰馬翻,他依舊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就問你,回不回來?”與他囉嗦了半天,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不回!”打死都不回!

“那麽你就失去了繼承權。”這個不孝子,到底知不知道,失去繼承權是多麽恐怖的事情。

去他見鬼的繼承權,他不稀罕。他有手有腳有腦子,可以自食其力,幹啥非要眼盯著不是自己的東西,又不是他創造出來的財富,要不要都無所謂。

他也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成為豪門,不需要犧牲一輩子的時間,和一個不愛的女人湊湊合合的過一生。

那絕對是一種折磨,而且必將兩個人折磨的體無完膚,傷痕累累。

他又不蠢,明知道那是一個錯誤,絕對不會湊上前的。

“這話你已經重複好多遍了,”許安有些不耐煩了,“我說過了,我無所謂!”

“怎麽無所謂,”許夫人怒其不爭,“你這個不孝子,我生下你,是讓你來給我作對的麽。許家家大業大,你說不要就不要,你是腦子進水了麽!”

這種指責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他聽的多了,心海已經掀不起一點點的小浪花了。

“你和我爸在一起,”許安淡淡的問道,“幸福麽?”

幸福是什麽東西,那並不重要。他們本身就是利益的結合,利益為上,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計。

“說那麽虛無縹緲的東西做什麽。我和你爸在一起這麽多年,照樣好好的。”

許安冷笑,沒離婚就算是好好的,他也真的是醉了。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他小的時候一直不明白,他們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架吵。

“好好的?各自玩各自的,這也是好好的?”家醜就是家醜,遮掩是遮掩不住的。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許夫人有一瞬間的怔愣,緊接著是滔天的怒火。

賀茜看著許安受傷的眼神,輕輕的抱著他,想讓他感受到她的溫柔。

“你們自以為隱藏的很好,但是我不傻。”許安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你們之間所有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一個紅杏出牆,一個金屋藏嬌,哈哈,他的家庭,顏色還真是豐富多彩。

“那又如何,”許夫人破罐子破摔,“但在外麵的麵前,我們依舊是鶼鰈情深的模範夫妻。”

真的是夠了,如此的**不羈,還有理了!

“媽,”不知道多久沒有親切的叫過這個字了,“你知道麽,我特別痛恨我是你們的兒子。我知道我的出生隻是你給許家的交代,我對你而言,隻是繼承許家財產的憑借而已。”

許夫人的心裏一驚,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兒子心中的真實想法。她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我受夠了家裏的冷淡,也發誓絕對不會像你們那樣,我會找一個心愛的女人,和她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她的兒子怎麽會這麽沒有出息,她生他的時候,大概忘了遺傳給他理智和冷酷。

“我可以退一步,”許夫人做了讓步,“妻子絕對不可能,情婦可以!”

情婦?賀茜睜大了雙眼,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做那讓人痛恨不已的情婦的。

那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可惡之人,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不僅壞了自己的名聲,還會讓父母跟著受連累。

“不可能,隻能是妻子,否則免談。”這一點,他絕不妥協。

他怎麽可能讓心愛的女人受委屈,那他也太窩囊了。

“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我去找你,到時候再給我答案。”

說完,也不等許安回話,許夫人徑直掛斷了電話。

她知道,她慢一秒,聽到的絕對是許安的拒絕。

賀茜溫柔的將手機拿到了一邊,靜靜的抱著他健碩的身軀,溫聲詢問:“難過了?”

許安搖搖頭,“不,我不難過!”

怎麽可能會不難過呢,真是鴨子嘴,好硬!

“難過就哭一哭唄,哭過了就好了。”

許安笑著把賀茜拉坐在他腿上,嘴角咧開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我真的不難過,我都已經習慣了,你知道的,習慣成自然。”

賀茜傾身,在薄唇上印上一吻。

“你還有我!” 她會一直站在他的身後,不離不棄。除非,他先不要她了。

“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除了她,他誰也不要。

“就算你想放開,我也不會允許的。”她愛慘他了,絕對無法接受,別的女人在他的懷裏徜徉。

“我們和他們絕對不一樣。”兩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相愛的感覺如此美妙,這一次,她要勇敢的捍衛自己的愛情。

許安看著那嘟起的小嘴,忍不住的調侃,“如果,我媽一直不同意我們,你要怎麽辦呢?”

紅豔豔的小臉瞬間煞白,她咽了咽口水,堅定的說道:“我會誓死捍衛我的愛情。”

“勇敢的將軍,你真棒!”

賀茜羞紅了臉,低著頭,囁嚅著嘴,“反正,隻要你愛我,我就不會放開你!”

他的寶貝真懂事,讓他不得不愛。

“那就希望,將軍你能夠一直勇敢下去。”

“我會!”這回答慷慨激昂,擲地有聲。

秋冬時節,縱然室內的暖氣再努力的散發著溫暖,也比不過纏纏綿綿時**的體溫。

許安撫摸著賀茜嬌嫩的粉頰,有些意猶未盡。“你剛才的模樣好美好美,聲音也悅耳動聽,讓我忍不住的想要給你很多。”

賀茜羞的低下了頭,小手不依的在精瘦的腰身上印出點點紅痕。

“哈哈,我家寶貝害羞了。”許安開懷的發現,方才許夫人製造的陰霾消失不見。

這人怎麽越來越沒個正型了。她發現,自從和他母親說開了之後,他變得越來越隨性灑脫了。

許安從未給她講過他的家庭,可是聽剛才電話裏許夫人的口氣,他家應該也屬於豪門吧,肯定不屬於他們這種工薪階級。

而且許家應該算是一個大家族吧。等等,上次的音城碰到的那個美女,好像是他的表妹,但看穿著打扮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兒女。

還有,她的偶像,天才美女考古教授顧暖,是他的表姐。呃,這怎麽看他的家庭環境都非同一般。

其實她很想問,但又怕惹得他不高興,縱使心有疑惑,她也隻是憋在了心裏。

他說過愛他不必太小心翼翼,可是愛的深入骨髓,她總是會忍不住的小心翼翼。

“有什麽疑惑嗎,”她還是和原來一樣,情緒都擺在臉上。“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

賀茜猶豫了半天,這才輕啟朱唇,“你能給我講講你家的事情嗎?”

原來是這事兒,他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一直沒告訴她是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不是刻意的隱瞞。

“我家呢就是賣食品的,不過就是店開的大了些,多了些,並沒有什麽好說的。”

“剛才許夫人說,如果你不同意相親,她就要去向你的繼承權了。”

“取消就取消唄。”許安說的很無所謂。

能夠一步登天的機會,他竟然說放棄就放棄了。“你不在乎?”

“我幹嘛要在乎。”這問題有些傻。“我可以自己掙錢呀,養活咱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伯父伯母會生氣的。”賀茜有些惴惴不安。

許安回眸定定的看著眸光微閃的賀茜,嚴肅萬分。“所以,你是想讓我妥協?”

剛才說的捍衛愛情都是屁話?

聽到他的聲音微涼,賀茜就知道他誤會了。她慌忙搖頭,急聲解釋,“不,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那你到底是幾個意思?”許安有些抓狂,“你想讓我步入他們的後塵,因為利益,變得冷血無情。”

賀茜急得都快哭了,“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不想讓你和伯父伯母的關係鬧的那麽僵。”

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冰凍了,沒有任何回暖的痕跡。他的母親千百年來主動打一次電話,既然是讓他去相親的,目的也是為了鞏固許家的利益。

他不像是他們的兒子,更像是一個工具,唯一的目的就是鞏固許家的地位,這樣的認知讓他傷透了心。

許安苦笑,他何嚐不想讓他們之間的冰凍關係有所解封,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死心吧。

淚暈濕了臉龐,許安溫柔的為她拭去眼淚,輕歎了一聲,無奈的說道:“雖然裝糊塗是門極難的藝術,但你還是繼續修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