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太磨人

第三百一十七章 血色的過往

第三百一十七章 血色的過往

直到許夫人被關進監獄裏麵,許安也沒有再去看她一眼,倒是許文博顧及著夫妻情誼,每個月都會去監獄裏麵看她一次。在獄中的生活是困苦簡陋的,這讓嬌生慣養慣了的許夫人極其的不適應。剛開始也憑借著她久居上位者的威嚴大鬧過幾場,可是獄警不是許文博,也不是許安,不會任由著她的性子胡來,嚴肅的思想教育無可避免,還懲罰了她不遵守章程製度。幾次起義幾次失敗,許夫人變得越發的沉默起來。

就算是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裏麵,消息並不閉塞的服刑人員也知道了驚動帝都高層的綁架案,本來還有小團體的她們忽然變得團結起來,一致的排擠許夫人,小打小鬧不算,還時不時的都要在她的背後搞點小動作,比如說不小心把水倒在了她的**,或者是兩三個合起火來摁住她,然後隻手在她的身上指指點點,但並沒有下狠手掐她,怕留下太明顯的印記,不好對獄警交差。許夫人哭訴無門,隻好強忍。

最可恨的是,她們隻要一見到她就**陽怪氣的咒罵她是一個女表子,還是一個心腸壞死的賤女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毫不猶豫的出賣,腦袋裏麵裝的肯定都是大便。還詛咒她不能好死,就算是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就算能投胎,下輩子也隻能當一個牲畜。那憤慨的態度好像她是什麽十惡不赦的惡人,而他們是心善人美的觀音菩薩。而且,越是她在場,她們越是說的興奮,對此,許夫人很是嗤之以鼻。

真是一群沒有教養的鄉下土包子,說起話來唾沫亂飛,髒得要死,用語還極其的粗俗,真不知道娶了她們的男人是眼瞎還是太饑渴了,什麽貨色都能吃到嘴裏。說她陰狠,能進到這裏麵來的有幾個是良善之人,哪個人身上沒有背著作奸犯科的惡名,單單就指著她吹胡子瞪眼,欺負她好欺負,她們也有臉?

許夫人想了很久,並不認為自己哪裏做錯了,她隻是把許安約了出來,然後把他的蹤跡告訴了陳雅欣而已,這也算是夥同作案?法官認為她之前是和陳雅欣串通好的,是有預謀的作案,因此對於她的申訴直接駁回了。還有陳雅欣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除了像一隻惡狗隻會亂吠之外,就是一個草包。

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說,還連累的她躲不過這牢獄之災。還有許安那臭小子,真不是個東西,她都已經被關在這裏麵這麽久了,他愣是一次也沒來看過她,再怎麽說她也是他的母親,是給了他生命的人,就算再怎麽的埋怨她,厭恨她,現在她已經受到了懲罰,關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心裏還有什麽過不去的。再說了,他又沒受什麽傷,事情哪有那麽嚴重啊。

說到底就是他狼心狗肺,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她是對他的態度不好,可是也沒少他吃沒少他穿,還讓他做他喜歡的事情,她哪點對不起他了。倒是他經常對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這個不孝子!許夫人想起許安的冷漠就忍不住的咬緊了後槽牙,對他的怨念急速的膨脹,導致在許文博來看她的時候,她的臉色陰沉的就好像狂風暴雨來臨之前,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樣子。

“許安呢。”許夫人的語氣很不好,“他死了麽?”

許文博瞪她,“你這又是發什麽瘋,說什麽胡話呢。許安離你十萬八千裏遠,又怎麽著你了。”

“我發瘋?”許夫人氣的想拍桌子,驀然想起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硬生生的忍住了那抹衝動,“你還好意思說我,我都關進來多久了,他為什麽不來看我一眼。”

“他為什麽要來看你?”

許夫人氣結,“就憑我是他媽!”

“你傷害他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你是他媽呢,你自己做了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想讓兒子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在你的生前盡孝,天底下哪有這麽兩全其美的事情呢。”

“許文博,我就算做的再過分,他的命是我給的,他就必須要給我盡孝!”

“嗬,直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這樣的蠻不講理。”許文博冷冷的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我們都不欠你什麽,憑什麽要無條件的包容你,遷就你。你小吵小鬧使點小性子就算了,我都懶得理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讓你太難看,誰料到你竟然會這麽蹬鼻子上臉。”

“許文博,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就是看不慣你這張尖酸刻薄的嘴臉,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必須匍匐在你的腳下,舔你的腳尖一樣。活了大半輩子,一大把年紀了,還想是個小姑娘一樣喜歡做白日夢,真的是老黃瓜刷綠漆,裝什麽嫩啊你。”

“閉嘴,你給我閉嘴!”

“我為什麽要閉嘴,每次說真話你都不愛聽,就喜歡聽巧舌如簧的男人的花言巧語。嗬,你對他們可真的好,可你真的出事了,誰來瞧過你?”

許夫人顫抖著嘴,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整個人就像是個篩子一樣,在不停的抖。

為什麽,為什麽他要戳破她一直都不願意麵對的現實,為什麽他非要殘忍的把這血淋淋的事實擺在她的麵前,讓她不得不直麵過往的曲折離奇,悲悲喜喜。

許文博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總是毫不留情的在她最柔軟的地方紮上兩刀,還翻來覆去。為什麽非要逼她承認她的失敗,她沒有失敗,她才不是loser!

“你閉嘴,閉嘴!”

許夫人的情緒有些失控,美麗的獄警上前幹涉,許文博言笑晏晏的和獄警打過招呼,然後對於許夫人憤恨的眼神冷眼旁觀。

“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我和你的婚姻,你以為隻有你是受害者麽?”許文博歎了口氣,臉上無悲無喜,平鋪直敘的說,“我原本有喜歡的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我的父母非逼著我娶你,隻因你的家庭條件比她很適合成為許家的當家夫人。”

許夫人沒有說話,愣住了。

“我父親說是你爸提出讓我們交往的,他經過多方麵的考量,覺得我和你才是門當戶對的。”許文博冷笑,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嘲諷的笑容,“我反抗過,可是還是生性自私,有了私奔的心卻沒有私奔的勇氣,到底還是因為舍不了這榮華富貴,許家太子爺的身份。即使那個時候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最後一時想不開,自殺了。一屍兩命!”

許夫人的臉一白,極其複雜的看了一眼許文博。

美麗的獄警站在身後,忍不住暗罵,這看著人模人樣的男人竟然是個十足十的人渣,真的是太顛覆她的三觀了。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畜牲就算披著人皮也還是禽獸不如。

許文博的臉色很淡,看起來很釋然,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帶著一點點的心酸,將他這短短的一生之中的恩怨情仇全部化為了一聲聲的歎息。

“失去他之後,我才知道我做了什麽混賬事,那個時候我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每天除了醉生夢死,就沒做過其他的事情。後來我父親說,如果我還要這麽的低迷下去,那麽就要剝奪我繼承人的資格,我害怕了,然後又屈服了。可我根本不愛你,但是為了許氏的記憶,我隻能和你結婚。剛開始我也想和你好好的過日子,可是我們的脾氣實在不對盤。你太過高傲,行為處事太過咄咄逼人,這讓我總是會拿你和她對比。”

許夫人咬緊了後槽牙,“你竟然拿我和一個死人比。”

“她溫柔嫻靜,說話也總是輕聲細語,對我也是一心一意。現在想起來,和她在一起的那幾年,竟然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我的心特別難受,偏偏你總是隔三差五的要和我吵架,我身心俱疲,但也隻能忍著。後來等我接管了許氏,我就再也不想受這窩囊氣了。我開始流連花叢,已經記不清是為了要氣你,還是為了要忘記她。沒想到你從來都不肯吃虧,也在外麵養起了小狼狗,我本就不愛你,加上反正已經有了許安了,也算是對許家的列祖列宗有交代了,就沒管你。隻要不過分,麵子上過得去就行。”

“你…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麽?”

“我愛過許多人,可從來沒有愛過你,因為你的存在,就在赤果果提醒我不堪的過去。”

許夫人的身體顫了顫,咬緊了牙齒,沒有說話。

“我想許安大概是清楚的,因此才會讓我們離婚,他應該是希望我們別再互相折磨自己,尋求適合自己的另一半,踏踏實實的過晚年。那孩子啊,不擅長表達自己,但是心卻是好的。我這輩子最大的安慰,就是我唯一的孩子在這烏煙瘴氣的家庭裏麵,幸運的沒有想歪。”

“放屁,他是想把我掃地出門。”

“你瞧,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像我這麽惡貫滿盈的人他都能原諒,怎麽可能會不原諒你。在向你赴約之前,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我,他明知道前麵是一個巨大的騙局,但是他還是抱有一絲期望,這樣是不是很蠢?他早就知道你和陳雅欣聯手了,可是他還是抱有一點點僥幸的去了,想著也許你對他會有那麽一點點的憐憫,結果你沒有。”

許夫人的嘴唇沒有一點點的血色,就連俏臉也蒼白的可以,剛才還囂張的氣焰被滅的幹幹淨淨。

“所以,別總抱怨許安對你多麽多麽的冷漠,當他帶著賀茜去看你的時候,當他接你的電話的時候,他的心裏都是有你的,是你親手把他推的遠遠的,用你的冷漠徹底的打碎了他對母親的所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