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鴕鳥有愛情

第九十八章 名存實亡了嗎

第九十八章 名存實亡了嗎

錢熙亞說完抬腿要走,給簡嘉從身後抱住了腰腹。

“放開!”他微微側頭叱了一聲。

“我不!”她的臉緊貼著他的後腰,雙臂緊緊纏住,“錢熙亞,我們為什麽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

“談什麽?談你的無奈,你的委屈,”錢熙亞情緒慢慢平穩,但嘴上還是不饒人,冷嘲熱諷道,“還是向我炫耀你和喬揚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錢熙亞,你講點道理好不好,”簡嘉氣得拿拳頭直砸錢熙亞的背,“我們認識這麽長時間,我什麽時候向你炫耀過?連提都提,你不要把什麽都往我頭上栽。”

要是換做往常,簡嘉這樣軟軟的帶點撒嬌蠻橫的求和,主動投懷送抱,絕對是錢熙亞“大肆索要”的好時機,然而現在,他隻想遠遠的逃開。

“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錢熙亞雙手撕扯著簡嘉環在他腰間的手,滿臉戾氣,“該說的都說了,你說你不是故意的,無心的,還承認了錯誤,我也都聽見了,還要怎樣?”

簡嘉鬆開手的同時跳到錢熙亞麵前,用手勾住他脖子,眼底有亮晶晶的水光:

“熙亞,我們要一直這樣下去嗎?你看著我回答。”

錢熙亞低下頭,憐憫的看了簡嘉一眼:“我不是告訴過你,等我的律師函?”

其實可能連他自己都下不了這個決心,但他還是這麽說了。

“我不要!”簡嘉拚命搖頭,“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離婚,熙亞,請你也別輕易的說‘離婚’兩個字。”

錢熙亞眼睫顫了顫,神情好似有所動容,他望進她的眼睛,水靈靈的,晶瑩剔透,沒有一絲雜物,幹幹淨淨的注視著他;她的臉白裏透紅,好似鮮嫩多汁的水果,讓人望一眼就想咬一口,而那微啟的紅唇吐氣如蘭,像在誘引他吻下去,然而他隻是怔了數秒便堅決推開了她。

“別演戲了,”錢熙亞冷漠的說,“簡嘉,你哪會在乎這段婚姻,根本就是怕離了婚沒法和家裏的老人交代,是不是?放心,即使真的離婚,我也會跟爺爺和奶奶說明事由,都是我的錯,與你無關。”

“別,熙亞,你別對爺爺奶奶說這些,”簡嘉滿眼的祈求和無助,眼圈紅了又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就是掉不下來,她急切的表達著,“他們年紀都大了,我……你,給我一點時間,求你。”

錢熙亞英俊的臉唰的一白,又漸漸變得灰黑:他隻是稍一試探,她就“露餡”了,她果真不在意這婚姻,她擔心的不是失去他,而是爺爺奶奶會難過,會承受不住,那他呢,他在她心裏到底算什麽?還求他給她一點時間,給她時間做什麽呢?慢慢說動老人,讓他們接受離婚的事實?!

錢熙亞隻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頃刻間都被撕得不成樣子。

而簡嘉眼睜睜的看著錢熙亞“瞬息萬變”的麵部表情卻毫無辦法,她仔細回想著剛才說話的細節,覺得自己並沒說錯什麽話,方才明明還看到昔日的溫柔在他臉上重現,怎的聽完自己後麵的話,臉說變就變呢,這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麽“善變”。

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說了關於爺爺和奶奶的話讓他曲解了,不會吧,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當然,也許他們之間還沒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地步。

簡嘉腦子裏亂糟糟的,就聽見錢熙亞冷酷無情的說:

“我為何要給你時間?等你找到新歡好向爺爺奶奶交代再來跟我提離婚?簡嘉,你怎麽也不問問我答應嗎?”

他聽得懂她話裏的意思,可就是不想如她所願,讓她體驗一下氣昏是什麽滋味。

簡嘉果然被錢熙亞氣得頭腦發昏,渾身發抖,她瞪著眼,紅著臉,想衝上前給他一拳或是揣上一腳,但出於某種原因還是克製了又克製,忍了又忍,低聲問:

“熙亞,我們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等你什麽時候收到律師函就清楚了,我要上樓休息一下,待會兒還得去公司,失陪了。”錢熙亞不為所動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人。

簡嘉不死心,一直跟在身後,錢熙亞發現了,走到臥室門口才轉身,並且皺著眉,不耐煩的看著她。

“熙亞,我答應你這兩天不吵你,我們彼此都冷靜一下,不要衝動做決定。”

她覺得長這麽大就沒像此刻這麽卑微過,然而回答她的是不留情麵的關門聲。

簡嘉氣結的對著門舞動幾下拳頭又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好在這些天住婆家,她不用麵對兩個老人關心則亂的盤問,隻休息了幾天便去上班了,晚上有時候也回別墅,但臥室依然是她的禁地,錢熙亞不讓進,她隻得蹲坐在門口,他終究看不下去,隻好把她拽進臥室。

“是不是不太明白為什麽不讓你進來,”錢熙亞側著身子站著,目光冷颼颼的,口氣更是涼薄,“因為一旦你踏進這個臥室,就必須像你自己說得盡妻子的義務,你可要想好了。”

簡嘉起初一臉蒙圈,在腦子裏拐了彎才明白錢熙亞所謂的“義務”指的是什麽,當即漲紅臉,毅然抱著一種“大無畏”的“凜然氣概”往裏走,進了浴室沐浴,出來時,一眼便瞧見某總裁像隻獵豹似的半躺在床等著他的獵物自動送到嘴邊,對她虎視眈眈。

她極力無視這種含了羞辱的注視,低頭走去床邊,還沒坐穩就給他一個猛撲在床,**非常粗暴簡單,不論是他的手還是唇舌都沒了往日的纏綿和溫情,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壓在她身上做著機械的動作,他盯視她的眼神還是像先前在醫院看她的那樣一片空洞,好似躺在他身下的不是個人而是木偶,隨他怎麽惡意的擺布,野蠻而懲罰似的侵犯,肆虐,毫不憐惜——以前再怎麽禽獸也會顧忌她的感受,隻要一喊疼,他很快停下來,但今天像上了發條似的不管不顧,橫衝直撞。

簡嘉盡管一直咬牙忍,還是沒忍住說了聲“疼”。

“你也知道疼,有我的心來的疼嗎,嗯?我還以為你是個沒知覺的冷血動物,”錢熙亞冷笑說,“簡嘉,我們倆扯平了……”

也不知錢熙亞把簡嘉翻來覆去擺弄了多久,在某一瞬間突然一聲悶哼,片刻方才翻身躺到床的另一邊,雙手枕著後腦勺倚著床,沉默。

而在這之前,每次兩人歡愉過後,他勢必會溫柔的把她抱進懷裏,要麽說話要麽調情,極盡窩心之能事,她想起這些,還仿若夢中,唯一奢望的就是今晚這樣的情形是盡頭而不是開端。

簡嘉轉頭瞥了錢熙亞一眼,見他也朝她這邊看來,隨後突然起身去電視櫃裏翻找什麽,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少頃,看見錢熙亞轉過身來,手上拿了一個藥瓶丟到她麵前的被褥上,說了一個字:“吃”。

簡嘉一愣,伸手拿過那個藥瓶,雖說看到他翻找東西心下也有所猜測甚至準備,但當她確切的目之所及時又止不住的心痛:她沒料到他居然想的這麽“周到”,連這藥都備好了!可笑的是自己之前那樣強忍了他的粗暴野蠻,不就是因為知道他沒戴套而覺得“有機可乘”?!

簡嘉像泄了氣的皮球盯著藥瓶,氣憤自己又輸了一局,頭頂上方傳來錢熙亞張揚跋扈的嗓音:“吃兩顆!”

她咬唇,賭氣的打開藥瓶,倒了兩顆在掌心,仰頭扔進嘴裏,卻見他拿了杯水過來遞給她,硬聲硬氣的說:

“喝水”。惜字如金,不肯多說一個字,確切的說是懶得跟她廢話。

簡嘉不情願的喝水,錢熙亞看著她吃了藥喝了水才奪過杯子放到桌子上,隨後往床對麵的坐在沙發上坐下一言不發,掃她一眼就躺了下去。

簡嘉躺進被窩,翻來覆去也沒法合眼,特別看到錢熙亞縮著身子躺在沙發上讓她不能安心的獨享這溫暖的床。

她本著“人道主義”精神下床走到他跟前說:“熙亞,去**去睡,這兒太冷。”

“不用你管!”某總裁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一聲低叱,“睡你的覺去。”

“熙亞——”

錢熙亞仍舊一聲不吭“呼”的起身,打橫抱起簡嘉放到**,用被子把她裹成了個粽子放在床中央,他自己則拿了另一床被子重新躺回沙發上。

她看他總算蓋了被子也就不再勉強,閉上眼睛試著入睡,但還是會不經意間看向沙發上的男人,聽著他漸漸均勻的呼吸,她也緩緩進入夢鄉。

但以後這樣的機會再也沒有了,錢熙亞跟簡嘉玩起了“捉迷藏”——她來別墅他就躲回家裏,她跟著回婆家,他就回別墅來住,她起初還有吃藥的“機會”,但那一晚之後,直接進門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簡嘉真拿錢熙亞一點辦法都沒有,她這才明白他不是她平素裏遇到的那些罪犯,可以單憑鬥智鬥勇就能逮到,算計到的,她的一些心眼和伎倆在他麵前仿佛不堪一擊,弄到最後隻會是自取其辱,隻好暫時放棄了一切“複合計劃”,老老實實回婆家住了。

夫妻關係似乎已名存實亡。

可是住在婆家隻有簡嘉一個人也不行,錢熙亞可不管她如何麵對他家人,固執的不與她見麵,簡嘉再三考慮之下回了自家住,這期間她為了避免和喬揚碰麵都是早出晚歸,中午都沒回家吃飯,但在一天晚上,還是接到了喬揚打來的電話——當時她正準備入睡,聽到手機鈴聲以為是錢熙亞打來的,滿心期待的要接卻發現是喬揚的來顯,她不假思索的就掛掉了,不料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響,她隻好按了接聽鍵,並且煩躁的“喂”了一聲。

“嘉嘉,我知道這時候不該給你打電話,”喬揚在電話裏抱歉道,“但我擔心你,所以還是親自決定還是親自過問一下你的情況。”

“我很好,日子該怎樣還怎樣,”簡嘉盡量不把情緒帶進談話中,“喬揚,你別問了。”

“很好嗎?”喬揚電話那頭質疑的聲音,“那為什麽你沒住婆家而是自己家裏?錢熙亞最近都沒理你嗎?”

這話擊中了簡嘉的痛處,人往往因疼痛而不顧一切的要發泄,她也一樣,所以口氣變得不好。

“喬揚,以後能不能請你不要再過問我的事,”簡嘉提了提嗓門,生硬的說,“你現在該關心的人不是我,而是田馨雨,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