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鴕鳥有愛情

第一百十九章 送你一壇醋

第一百十九章 送你一壇醋

錢熙亞在準備下班之時被一個客戶絆住,會談了近兩小時才脫身,剛恢複“自由”就來設計部門看看——下午上班的時候,他聽見秦瀚說設計部要加班,打算要是看見人還沒走就勸他們下班,哪知總監辦公室亮著燈卻空無一人,又走去設計室,卻聽見了裏麵的議論。

秦瀚喂簡嘉吃藥?吃什麽藥?簡嘉生病了?下午不是還好好的?

錢熙亞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一動不動的坐在車後座,神情冰冷如雕塑。

阿辰開著車,從後視鏡觀察“主子”,心想,奇怪啊,之前還聽說與客戶談的很順利,那會兒還神采飛揚的,怎麽才分開不到十幾分鍾的功夫就“天上地下”了。

不會又是因為少夫人?感覺也隻有少夫人才會讓少爺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憂的。

還有,這倆夫妻也是奇怪,那麽多的住處,又是別墅又是商品房,卻不住在一起,少爺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裏住那裏住,沒個定所,所以他才會問“哪個家”,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少爺“金屋藏嬌,家外有家”……

阿辰一邊開車一邊浮想聯翩,直到小車到了小區樓梯口,聽到後座錢熙亞發話才被打斷思緒——讓阿辰把車開回去,不用等了。

說這話的時候,人已經下了車,等阿辰把車開出小區,錢熙亞也站在了家門前。

想也沒想就掏鑰匙開門進去,裏麵亮著燈,兩人都不在客廳?難道真像鬱彤說的在臥室?錢熙亞越想越不痛快,這是要他“捉奸在床”才罷休?快步走去主臥,卻與恰好走出臥室倒水的秦瀚打了個照麵。

“咦,錢大哥,你來了,”秦瀚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對於錢熙亞的到來有點意外的樣子,“公司的事情忙完了?”

“忙完了,”錢熙亞直直的盯住秦瀚,謹慎的克製著音量,“簡嘉呢?我聽說她胃病犯了?”

“嗯,是的,”秦瀚一臉坦蕩的說,“下午飯吃得太撐,晚上加班的時疼的滿地打滾,我本想帶她去醫院,她不肯,說是胃炎,家裏有藥,吃點就好了。”

錢熙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瀚,按理說,自己該感謝秦瀚這麽“熱心”才對,可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想想就別扭。

“那現在呢?人好點沒有?”錢熙亞問的跟心裏麵想的總能做到不一樣,隻是問的不是很客氣。

“好多了,剛才說要喝水,所以我出來給她倒水來著,”秦瀚一邊說一邊轉身去倒水,“錢大哥,你坐一下,我給簡嘉倒杯水再過來。”

錢熙亞看著秦瀚的背影,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怎麽感覺一瞬間角色錯位?秦瀚是男主人,自己卻成了來做客的路人甲乙丙丁?豈有此理!

錢熙亞心下氣的牙癢癢,等秦瀚倒完水,他也跟在身後進了臥室,看見簡嘉半躺在床,微眯著眼睛。

“簡嘉,喝水了,還有,錢總來了……”秦瀚站在床邊叫了聲。

簡嘉一聽這話,眼皮一掀,看見錢熙亞正站在床對麵,“虎視眈眈”的望著她。

“錢總,您怎麽來了?”她怔愣過後,淡淡的問。

簡嘉這麽問不是沒有緣由,因為正如阿辰說的,這新家除非必要,錢熙亞很少來。

錢熙亞陰陽怪氣的說:“聽說簡助理胃病犯了,特地來慰問一下。”

才不是,你是來“捉奸”的!簡嘉心下腹誹。

“有勞錢總費心,已經吃了藥不疼了,”簡嘉一張臉冷若冰霜,說的輕描淡寫,接著接過秦瀚遞來的水杯喝水,喝幾口水才走下床對秦瀚說,“秦總監,今晚謝謝你,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我送你……”

走出臥室在客廳,臨出門那會兒,秦瀚還“作死”的問:

“錢總,簡助理說她已經好多了,那我們還是別打攪她休息了,一塊回去吧。”

錢熙亞唇角抽了抽,不動聲色的點頭表示同意。

送走了兩個大神,簡嘉換下睡裙,重新回臥室躺著,然而才半小時不到,她就聽見門外有鑰匙開門的聲音,這新房就兩個人有鑰匙,除了自己,另一個想想也知道。簡嘉決意不理,卻有心關注著外頭的動靜,果然,不一會兒,高貴冷豔的某總裁就出現在臥室裏,還二話不說就往**一躺。簡嘉有意要“保持距離”向邊上挪去,卻給錢熙亞眼疾手快的圈進懷裏,還把她扳過身子麵對他。

“錢總,你不是和秦總監回去了嗎?”簡嘉忽閃著眼眸問。

“別裝了,你不是在等我嗎。”錢熙亞淡淡的話裏含著譏誚。

簡嘉有點不爽了,蹙了眉頭說:“錢總,我犯了胃炎,打攪過您沒有?後來承蒙您惦記來了,我可是明明白白請您回去,您從哪兒看出我在裝了?”

錢熙亞被問的一噎,繼而微微一笑,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粉嫩的臉上來回輕刮:

“嗯,簡助理口氣見長啊,有新歡撐腰了?”

簡嘉快被氣死了,她抬手就拍掉錢熙亞的手,冷笑道:

“新歡哪比得上貼身秘書,可以傾述‘倒苦水’,”她看著他,似有怨懟的說,“錢總,您此刻若是想找人‘倒苦水’,隻怕是走錯地方了。”

妒婦!錢熙亞唇角控製不住的往上提,笑意也有唇邊向上直達眼底。

“簡助理,我剛在路上給你帶回一樣好東西。”他含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詭譎。

“什麽?”簡嘉警惕的望著錢熙亞問。

錢熙亞抿唇一笑,在她耳邊吹著熱氣,壞心的說:“一壇醋,夠酸,夠帶勁。”

簡嘉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好似當場被看穿內心,臉一紅:

“錢總,你是知道我口味的,我愛吃甜不愛酸,所以那壇醋你留著自己下菜吧。”

錢熙亞這回不笑了,麵色一寒,嗓音也沉了沉,語帶譏諷:“難道你還指望我看到另一個男人在這臥室裏,心裏像蜜一樣甜?”

輪到簡嘉笑了,她反唇相譏:“原來那壇醋錢總是給自己準備的,不過還得提醒您悠著點,太酸對胃不好。”

這女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牙尖嘴利了,看來是欠收拾。錢熙亞腹誹,麵上也沒緩和多少,相反更冷凝了些,他抬起頭望著她:

“謝謝,我不吃酸的,你知道,”錢熙亞一手搭上簡嘉的肩頭,輕輕的揉著,“看在秦瀚送你回來,我不計較,但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簡嘉心裏還在生悶氣,說話自然不會客氣,她望著他,斂了神色道:

“雙重標準,你就能和女秘書出雙入對,錢總你走哪兒,她跟你到哪兒,你是風兒她是沙啊?真好笑。”

“我那是因為工作!”錢熙亞有點生氣了,墨色的眸子裏醞釀著怒意。

簡嘉卻不買賬,也不怯他的目光,據理力爭的說:

“工作?包括下班吃飯,總裁私人活動也跟著,都是為了工作?”

她也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心眼的,又或者不是小心眼,隻是看不慣,看不明白。

“好,錢總是為了工作,”停了停,簡嘉決定豁出去說個明白,“那我和秦總監就是偷情了?人家看我犯病好心送我回家卻給你想的這麽不堪……”

錢熙亞的眉頭擰得更深了,英俊的臉上此時陰雲密布:居然這麽袒護秦瀚!

“我有說你們偷情了嗎?”錢熙亞心下有怒意,卻發不出脾氣,他直直的看進她眼裏去,“我和藍曉芙再怎麽‘出雙入對’,我也沒讓她踏入我的住所半步。”

他一想到鬱彤幾個在設計室的八卦,心頭就像有千百隻貓在撓一樣,不是不信任,就是心裏不痛快,並且是很沒有風度的不爽了。

“強詞奪理!”簡嘉杏眼一瞪,鬱悶的轉過頭去不理他。

錢熙亞卻執意要跟簡嘉爭長短,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扭過來:

“不過說了你幾句,就跟刺蝟似的,怎麽了你?”

簡嘉餘怒未消,掙脫了他的手,氣結說:“我就是刺蝟,你不要跟我說話。”

之後有那麽一會兒,誰也不理誰,錢熙亞幹脆下床出了臥室,簡嘉以為他就這麽走掉了,坐在**發怔,心酸又委屈。可須臾,就有陣陣香味飄進臥室。

他沒走?在做吃的?

簡嘉趕忙下床去證實,果然在飯廳裏看到正在吃獨食的某總裁。她再走近一瞧,竟是乳鴿湯,她最喜歡吃的。臭男人,用吃的引誘她。

簡嘉心下一頓罵,本想掉頭就走,但那乳鴿湯的香味實在太誘人了,她不聲不響的在錢熙亞身邊坐下,自作主張拿了勺子去舀湯,結果被錢熙亞一手拍掉了勺子。

“幹嘛,我餓了。”簡嘉嘟嘴說。

“我這是給人吃的,‘刺蝟’又不吃這個。”錢熙亞看著簡嘉,沒好氣的說。

“你……錢熙亞,一個大男人心眼比針眼還小,”簡嘉急的揮拳相向,“總喜歡跟女子斤斤計較,有意思嗎?”

錢熙亞一手拽住簡嘉的手在掌心,似笑非笑說:“簡助理,你真沒文化,不知道有句話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錢熙亞,你是小人,真正的小人。”簡嘉說著要掙脫,但想到某總裁的手勁,掙脫也是白費力,於是隻能瞪瞪眼睛。

錢熙亞看著簡嘉瞪成又圓又大的眼睛,慢慢的勾起唇角,眼神也趨於曖昧:

“沒錯,你是女子,我是小人,我們天生一對。”

他那表情神態語氣,直看得她臉頰發熱,先前堵在心上的一口悶氣竟莫名的散去。

“誰跟你天生一對,臭不要臉,”為了掩飾羞澀,簡嘉重新把眼前食物當擋箭牌,“我餓了,要吃乳鴿湯。”

“這就是給你買的,”錢熙亞看著簡嘉嘴饞的樣子也好笑,“胃不舒服要吃點熱的東西暖胃,不過不能過量……還有,向我保證幾件事,我就讓你吃。”

簡嘉本著“能屈能伸”的精神點頭:“你說。”

“第一,以後不許故意吃得太撐,次次麻煩秦總監‘英雄救美’這不太好;第二,如果因為別的事又給秦總監遇上,絕不能讓他進臥室,那可是我的地盤;第三,”錢熙亞微頓,欣賞著簡嘉怒紅的小臉,壞心的補充,“不許無理取鬧,不許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簡嘉氣得七竅生煙,真想扔了手裏的勺子:什麽叫做“故意吃撐”?還什麽不許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把她說成了什麽了?!

“錢總,你這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要是吃了,豈不說明我認了你說的,”簡嘉士可殺不可辱的起身,“這乳鴿湯你自己吃吧,我怕吃了拉肚子。”

說完起身就走,錢熙亞手臂長,簡嘉已走幾步,還能被撈回去,使得她重心不穩,一下子坐到他大腿上。

“開個玩笑也不行,”錢熙亞一手摟著簡嘉一手掐捏她的臉蛋,調笑道,“簡助理,你平時談笑風生的幽默感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