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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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若萍在那邊笑道:“嗬嗬,你怕我出事麽?你緊張我麽?我知道為什麽那天在玉屏公園你要幫我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我根本沒做那種事又怎麽會失手?其實我就在不遠處,隻是我能看到你,你卻看不到我。你去做你的事吧,我不會有事的。我們後會有期。”

我四顧茫然哪有劉若萍的影子,連那個曾和子鬱相好的女子也消失在人群中了。劉若萍是真的誤會我了,誤會我對她的幫助對她的關心了,她曾用謊言讓池豔墜入她編織的情網,沒想到她把自己也網了進去。隻是她雖身陷其中卻比池豔快樂灑脫。

我想我必須得給她解釋,她太年幼。如果將來才讓她知道真象她會比池豔更經受不住打擊。沒想到電話那邊卻沒了聲音,她把電話掛斷了。

我知道劉若萍有多調皮多固執,她不見我即使我在這裏從天亮站到天黑,再從天黑站到天亮,她也不會改變主意。更何況那個為阿香報不平的女子也不在了,我再沒有呆在這裏的意義。

雖然時間還很早,我卻沒有回到2046,我直接去了公司。我要在公司裏突然給柔娜一個驚喜。我還要見到憶蘭,我想她應該早回來了。

我以為我已是足夠早的了,沒想到還有比我更早的人。我在公司門口遇到了子鬱。我的突然出現,讓子鬱憂鬱的眼睛裏有了一絲驚喜。他說,語言盡力淡定,“尋歡,你一定成功了。要不,你不會回來的。”

我沒有點頭,在子鬱肯定的眼神裏點頭已是多餘。隻是在心裏禁不住感歎,知我者子鬱也!忽然有些怨恨起柔娜來,我天天惦記她,她竟還不如子鬱懂我。明明想知道她的消息,我卻問子鬱:“憶蘭總經理呢?她還好吧?”

子鬱望了望我,似乎有些猜疑,也許他是在猜我是不是轉移目標了,是不是對柔娜不感興趣了。他慢慢的說:“她在成都,還沒回來。”

子鬱說完就不再說話了,空氣有些靜,靜得不合時宜。我一下子也找不到話題。不,其實我是有話說不出口,我那麽激動,我想知道柔娜卻又不方便向子鬱問起。我又那麽擔心,我更怕子鬱給我的是柔娜和劉一浪如何更進一步的壞消息。

沉默了一會兒,子鬱忽然想起了什麽,他說:“對了,你走之後有個女子天天來公司打聽你。同事們問她找你做什麽她又不說。我覺得她有些麵熟,起初還以為是你的朋友,後來才想起那晚在按摩房裏見過她。我想一定是那晚你找的那個女子,便過去告訴她你離開公司去南充了,再也不會回來。她才再沒來過公司。尋歡,出去玩就要玩個開心灑脫,千萬別認真。更不能告訴她們你的真名住址,這種女子惹上了麻煩……”

我知道子鬱都是為我好,我卻沒再聽他說下去,轉身就離開公司匆匆的走了。我沒有回頭,卻分明感覺到子鬱一直在望著我的背影,那麽不解,還憂鬱的點燃了一支煙。

我是為阿香離開公司的,我要去找她。我不知道她來公司找我有沒有遇到柔娜,有沒有向柔娜打聽我。如果有,柔娜是不是更加確信了那晚劉一浪設下的騙局?但我沒有太多心思去想這些,不是我不再在乎柔娜了。我愛柔娜依然如故。隻是我想起了在車上遇到的那個風塵女子的話“找你的人癡癡迷迷”。我想一定是我讓阿香傷心了。子鬱的敘述那麽平淡,但我卻可以想象阿香曾經多麽癡情的滿懷希望而來,子鬱又怎樣讓她傷心絕望而去。我不能讓阿香為我癡迷,我應該去把她喚醒。然後選擇個適當的時機和她做個了斷。我不能讓任何一個愛我的人不明不白的為我忍受一廂情願的折磨,即便她是個風塵女子。

我去了那家按摩房。老板娘以為我是久經烘烤的幹柴非燃燒不可,不然不會這麽一大清早就急急的來。她怪怪的笑著叫醒了所有還在睡覺的按摩女。但我卻沒看到阿香,也沒看到那個曾和子鬱相好的女子。我以為我走錯了地方,我退出一看,什麽都恍若當初。不同的那時是夜晚現在是大白天。

我想起了,曾經有人告訴過我,風塵女子都不會長久的在一個地方做事,她們怕熟人遇到。我想阿香一定也是這樣的了。阿香一定不是她自己說的那樣壞,她說她不堅貞所以沒有任何人逼迫,她不孝順所以也不會賣身救父。我知道她一定是有難言之隱的。

我走遍了附近所有的按摩房都沒找到阿香,沒找到任何一個與阿香有半點關係的人。我又去了更遠一些的地方。直到後來有個按摩房的老板對我起了疑心,並且對我虎視耽眈,我才終止了對阿香的尋找。

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到阿香了。我無限悲傷,生命中酷似前世知已此生卻注定隻能擦肩而過的人,不是昨天以為的那曾和子鬱相好的女子,而是現在不知身係何處的阿香。

也許我已經對得住阿香了,在重慶炙熱的夏日裏,我為尋找她耗去了那麽多時間,耗去了我去公司給柔娜無限驚喜的機會。太陽已消失在高樓的背後,已是公司下班,雪兒放學的時候了。

我沒再去公司,我獨自去了幼兒園。好久沒去接雪兒回家了,不知道雪兒看到我會是怎樣一個歡呼雀躍的情景。

我快到幼兒園時,柔娜正牽著雪兒從幼兒園裏走出來,身後跟著劉一浪。三個人都似乎很不高興,雪兒比柔娜走還得快,特想離開劉一浪的樣子。雪兒忽然遠遠的看到了我,她高興的叫著:“尋歡叔叔!尋歡叔叔!”然後掙脫柔娜的手向我跑來。

但是我想不到,想不到柔娜會根本不看我,會衝上來一把將雪兒抱住,並且轉身把雪兒遞給劉一浪。她對劉一浪那麽親密,全然不是剛才那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劉一浪也跟著高興起來,把不停掙紮著回頭叫我的雪兒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我忽然就感到自己從來沒有過的孤立和痛苦。柔娜和劉一浪分明就是幸福的一對,雪兒最多不過是她們不聽話的孩子。而我隻是個局外人,連做第三者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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