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事

133

雖然我早已有所預料,可是真正麵對,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也許是我寧願不相信,但劉一浪赤條條的身子卻真真實實明明白白的在我眼前,而且與我如此切近。尤其是他那也許是發泄過的軟綿綿的下體,更是讓我惡心!

我望著小玉,她臉羞得通紅,把臉別向別處,不麵對我,也不麵對劉一浪,我心裏一陣痛,我還是來晚了,我顫聲問:“小玉,你和他……?”

我無法再說下去,但我不說下去,小玉也能明白。

她急急的扭過臉來看我,看我的同時,她也看到了劉一浪**的身子,她又急急的把臉別向別處,道:“尋歡,我們……我們什麽也沒有……隻是他昨夜醉得厲害,我把他扶回家剛把他放到**,他就吐了,吐得一塌糊塗,弄髒了被子,也弄髒了身上的衣服,更加之還在路上時,他手裏那半瓶酒,就……就已濕透了……他的……他的全身……我……我幫他……把那些髒的衣服脫下來了而已……”

她越說臉越紅,越說越著急,差點就要語無倫次,她是怕我誤解她和劉一浪的清白。

我果然在她臉別向的那個方向,看到窗台上晾曬著剛洗過的衣服,正是劉一浪昨天穿的那一套。一條淺藍色的內褲,像一麵勝利的旗幟,在我麵前迎風招搖。

怪不得小玉高高的挽著衣袖,怪不得小玉衣袖下白藕樣的手臂還濕濕的,原來,她剛剛為劉一浪洗過那些她親手換下的齷齪不堪的髒衣服。

我相信小玉的解釋,我相信小玉的清白,正因為她還清白,我更得帶她離開,不讓她再繼續呆在劉一浪的房間。

還因為,我心裏忽然湧起的對劉一浪的莫名的嫉妒。

我沒理會劉一浪的歇斯底裏的追問,我一把將他推開,我衝到小玉身邊,拉著她濕濕的冰冷的手臂就往門外走。

我不知道是我用力過猛,還是劉一浪真的還沒從醉酒過後的虛脫裏恢複過來,他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但他還是沒忘瞪著我瘋了似的繼續道:“告訴我,雪兒是不是真的還在?是不是真的隻是被一個神秘女人抱走了?!”

小玉不再羞紅著臉,她扭過頭去,那麽心痛那麽憐惜的望著地上的劉一浪,衝我道:“你為什麽還要那樣對他,你為什麽要拉著我,你要帶我到哪裏去?”

不是很大的聲音,卻帶著幾分柔柔的憤怒和怨恨,對我的憤怒和怨恨。

她因劉一浪,而對我有所憤怒和怨恨!

我很生她的氣,我厲聲道:“小玉,你必須得跟我走!你不能和他呆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有什麽資格生她的氣,有什麽資格如此強硬的要求她必須跟我走,她又不是我的誰。但我確實心很痛,比來時還痛。

然而,她還是掙脫了我,撲向了地上的劉一浪。

她在扶劉一浪起來,她置我對她的關愛於不顧,當著我的麵扶劉一浪起來!

我不再去拉她離開,我沒有哀其不幸,但卻絕對怒其不爭。

我猛地轉身,衝出房間,並且隨手狠狠的把門帶上。她要和劉一浪在一起,就讓她和劉一浪在一起吧,從此,她幸與不幸,都與我無關!

我“咚咚”的踩著腳下的樓梯下樓時,更加心痛得鑽心了……

已是午飯時間,我沒有回2046,我隨便揀個小麵管吃了碗小麵對付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然後,明知雪兒被那個神秘的女人帶走了,已不在重慶了,我卻心懷僥幸,遊魂一樣四處飄蕩,希望意外的撞到雪兒,或行跡可疑的人,而那個人就是抱走雪兒的神秘女人。

直至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我也一無所獲,我才不得不拖著疲倦的身子走進芳卉園,走進電梯,走進2046。

2046竟比昨晚還沉寂,沒有燈光,也沒有飯香,柔娜的臥室門半掩著,我看到她獨自坐在床前,窗外的煙花時不時照亮她的臉,冰冷冰冷的,依稀有淚光在閃。

我推開門,輕輕的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心痛的柔聲問:“你還沒吃飯吧?我去弄飯,雪兒的事,你不要想得太多,更不能因此餓壞了身子。”

然後,我站起身,準備去廚房。

她卻冷冷的道:“誰要你去給我做飯,我吃沒吃飯關你什麽事?誰要你來關心我!”

雖然我的好心反得到她的冷漠,但我不怪她,我想起了早上她羞紅著臉,激動甜蜜並滿懷期待的等待我帶給她意外的幸福,然而我卻因為對憶蘭的牽掛,辜負了她,我知道她是在為此生我的氣。

我道:“我知道,都是早上……早上……我讓你失望了,對不起,我……可我和憶蘭……”

更加柔和,極真誠的乞求她的原諒,可是,話到嘴邊才發現,那件事重新提起,竟難為情得無法表達得過分直白,我不得不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甚至臉還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我失望了?我有失望了嗎?”柔娜臉卻沒有臉紅,更沒有看我,更加冷冰冰的道,“請別忘了,我們……我們隻是假裝的夫妻,所以請你不要來管我,你還是去關心你的憶蘭吧!”

然後站起身來,恨恨的,分明是要趕我離開的樣子。

我站起身來,背轉身走了,我不要再說什麽,她正難受著,也許我真在自作多情,也許她難受真的與我沒多大關係,她是在為雪兒倍受煎熬。

然而我卻不能給她安慰,有時候安慰反不如讓她靜靜的一個人好。

但我還是要去廚房,為她,也為我自己弄點晚餐。

隻是,我還沒走出她的臥室,她的電話鈴聲就急促的響了。她掏出電話,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急急的按下了接聽鍵,並把電話放到耳邊,吼道:“喂,快把雪兒……”

焦急、憤怒、哀求,還像是忍不住要哭。

她一定以為打電話過來的是那個神秘女人,她是要對方快把雪兒還給她,然而,她話還沒說話,就忽然改變了語氣。

“哦,是你……,我,我們很好的……要不讓他跟你說兩句……”很柔和的聲音,邊說邊急急的走向我,並叫了聲“尋歡……”把手機遞到我手裏。

那聲“尋歡”,叫得我心裏一顫,有什麽在心裏蕩了一下,很激動也很驚奇,竟是從不曾有過的曖昧!

太不可思議了,那個打電話的是誰?怎麽一個電話,就讓柔娜如此迅速的改變了對我說話的語氣,並靠得我緊緊的,和我一起聽電話,如昨夜在寒冷寂寥的街頭一樣,她的耳垂,緊貼著我緊握手機的手指,她的臉頰幾乎要和我的臉頰肌膚相擦。剛剛她還那麽冷漠的要趕我走的呀。

隻是她似乎更關心的是對方會說些什麽,她對我的表情並不如她叫我的聲音那麽曖昧,卻依舊冷漠,似有怨恨。

我疑惑的“喂”了聲,卻聽那人在電話那邊道:“嗬嗬,是尋歡呀,沒打擾你們休息吧?”

帶著邪邪的笑,卻不是早晨的邪笑那麽自然開心,在電話那邊說話的竟分明是胡總!

原來,柔娜故意那麽曖昧的叫我,是要讓胡總聽起來她和我有多麽親熱,要把我和她的夫妻之實的戲繼續在胡總麵前表演下去,她還不知道,胡總雖然相信我們的婚事,卻已對她產生了懷疑,誤以為雪兒被那個神秘女人抱走,是她的精心安排。

胡總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決不是要問我和柔娜有沒有休息這麽簡單,他一定是衝雪兒的事來的。

我心裏有些緊張,卻努力控製住自己,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絲毫顫抖,我故作什麽也不知道的道:“啊,胡總,是你啊……?”

哪知才剛開口,我就一時語塞,忽然就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下去,才不至於讓他知道我早上已在芳卉園門口偷聽過他的電話,才可以探出他這個電話到底有什麽目的,並與之周旋。

好在他卻沒有要再聽我說下去的意思,他很平靜的“嗬嗬”笑道:“把電話給柔娜。”

“胡總,我在聽……”柔娜也不從我手裏接過電話,急急的衝電話那麽邊道。

就那麽一任我緊握手機的手指緊貼著她的耳垂,我的臉頰隔著手機幾乎和她的臉頰肌膚相擦。

胡總笑道:“柔娜,我也沒啥事,隻是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我在重慶這邊也沒什麽親戚朋友,打算和你們全家一起過年。哦,雪兒今天早上睡到很晚,現在肯定沒有睡意,還在調皮吧,叫她過來,我問問她喜歡什麽禮物,我明天好給她帶來。”

他的電話果然是為了雪兒而來,然而他卻繞得那麽圓滑,不露半點痕跡。

柔娜沒有立刻回答,有些緊張,似在思索如何再次遮掩過去。

我的心“砰砰”的劇跳,比她還緊張得厲害。

柔娜,你可千萬不要再遮掩了啊,你越是遮掩,他就越是要懷疑雪兒的不在重慶都是你一手操縱,越是對你對雪兒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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