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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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沒有要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昨晚,我跟蹤子鬱的時候,突然從暗處閃出個打扮妖豔的女子,她攔住我,斜著眼睛怒視我,還道:‘你不用跟蹤子鬱了,跟蹤也沒用,他不會愛上你的。他是我的。’

我不知道她是誰,但一看就知道她是個不良女子。我有些怕,更有些莫名其妙。

我卻沒理會她,隻想盡快擺脫她。我把眼睛看向別處,期待著有人能向我走來,如果能是警察更好,那樣她一定會有所畏懼,我好趁機離開。

但誰也沒向我走近,就是遠處如我一樣跟蹤子鬱的你,也頭也不回,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處。

隻聽她在耳邊冷冷的說:‘我說子鬱怎麽越來越痛苦詭異了呢,原來是你這個狐狸精在背後跟蹤他糾纏他。’

她叫我狐狸精,她把子鬱的痛苦詭異歸罪於我,我禁不住輕輕辯解道:‘不,不是我跟蹤他他才痛苦怪異的,是他痛苦怪異我才跟蹤他的。我是擔心……’

畢竟我不認識她,我沒好意思把話說完,依舊沒敢看她。

她冷冷的笑道:‘是嗎?他沒告訴你他是我的,我知道關心他,用不著你擔心?’

‘他是你的?’

我終於對她抬起頭,急急的問,聲音有些顫抖。

她揚著臉,道:‘是的,他是我的。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跟蹤他。否則……’

‘否則,否則怎麽樣?’

竟是秋痕的聲音,我一扭頭,就看到秋痕遠遠的向我跑了來。

我不知道秋痕一直在背後跟著我,像我一直在背後跟著子鬱一樣跟著我。她竟如我擔心子一樣擔心著我。隻是她對我,是出於友誼,純潔的友誼。而我,對子鬱卻是剪不斷的愛。

秋痕一到我身邊,我就忍不住撲到她肩上傷心的哭了。

我能不傷心流淚嗎?我那麽苦苦的戀著子鬱,然而,在他心裏我竟連一個不良女子都不如。

秋痕輕輕的拍著我的背,道:‘如花,別傷心,也別犯傻,你怎麽相信她的一麵之詞?她不過是個下賤的按摩女,我曾經路過一家按摩房見過她,穿著暴露的衣服,坐在裏麵粉紅昏暗的燈光中,對著門口過往的男人,點頭賣笑。子鬱怎麽可能是她的?’

那按摩女笑了,笑得那麽輕狂,竟一點也不覺得自己下賤,她對我道:‘我原本不想讓別人知道,隻打算告訴你的,沒想到她也聽到了,既然她聽到了,多一個人知道也好。你有沒有犯傻,子鬱是不是我的,你自己去問問子鬱不就知道了,’她邊說邊走近我,把嘴靠近我耳朵,低聲道‘不過你最好不要去問,我和子鬱都……都……”

如花聲音越來越低,低得聽不見,終於停住。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欲言還休,竟還微紅了臉。

我卻忍不住道:“都怎麽了?”

我是急,我想知道子鬱到底和那個按摩女發生了什麽,他會變得如此痛苦詭異。然而,那個按摩女卻把他的痛苦詭異歸罪於如花。

“都……都……那個無數次了,”如花臉更加緋紅,輕聲的道:“她還說;‘你不知道那感覺有多美妙,我怕你聽子鬱親口承認你會受不了……’”

如花羞紅的臉上更添了痛苦顏色。

早知道是那樣讓她一個女兒家難於啟齒的男女之事,我就不會那麽迫不及待的對她追問究竟了。她也不會如此痛苦羞澀。我為自己先前的貿失深感後悔。

“是的,我會受不了,不要說去問子鬱,聽他親口承認,就是沒去問,隻聽她說起,我的心也早已支離破碎了。

你不知道,那句‘那個無數次了’她說得有多**曖昧,那句‘感覺有多美妙’她說得有多幸福得意。

秋痕狠狠的推開她,咄道:‘就算子鬱真和你有過,又怎麽了?那不過是逢場作戲,偶爾風流一下而已,現在的男人,隻要稍微優秀點,有幾個不那樣?你也不覺害臊,還真把那當回事?你給我滾開,別玷汙了如花的身子!’

她沒繼續和秋痕爭執,她依舊輕狂**的笑著,揚長而去。

我推開秋痕,一路跑了回去。我無法接受,就算子鬱和那個按摩女真的隻是逢場作戲,我也受不了。他畢竟……”

如花有些哽咽,沒再說下去。沒有了羞澀,隻是痛苦幽怨的眼睛裏多出了晶瑩剔透的淚。

我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有安慰的話,似乎都已被秋痕說盡。然而,她還不是照樣痛苦。

一顆心昨晚既已傷得支離破碎,她今晚還要跟著來,難道真的隻是要告訴我,不要再跟蹤子鬱了,就是她自己也不會再跟蹤下去?

“秋痕!”

是如花的聲音,一半驚喜一半哀痛。

我順著如花的目光,果然看到秋痕站在遠處,那麽憐惜的望著如花。

原來,秋痕如昨天一樣,一直遠遠的跟著如花,在暗中守護她。

如花是那麽感動,淚眼迷離的對我揮揮手,然後輕笑著向秋痕跑去。

她們執手並肩,相依相偎,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春寒料峭的街頭。

也許,除了很久以前,在公園裏見到的子鬱和那個上海的經理,我再沒見過似如花和秋痕這般知己知彼,貼心貼肝的同性知己。

隻可惜,一場注定沒有結果的愛情,給她們純美的友誼籠上了層哀婉的憂傷。

我一聲輕歎,問世間情為何物?然後,背轉身去,走向回家的路。

也許是最近受傷太多,我越來越厭看世間繁華。我避開閃爍的霓虹燈、壯心不已的暮年烈士、春風得意的紅男綠女,和天真無邪的玩童,走僻靜的道。

半彎冷月。

靜寂的街道朦朧而詭異,如子鬱的行蹤和臉。

隱隱約約有似曾相識的聲音,兩個若即若離的人影背對著我,望著那彎冷月,站在遠處的夜色裏。

我本無意去關心別人的事,更以偷聽別人為恥。除了像胡總那樣對我關心的人有著陰謀的家夥。

然而,夜風卻把他們的聲音吹到了我的耳裏,而且似乎有“尋歡”兩個字!

是的,是“尋歡”,是我的名字。

當我豎起耳朵聽時,那兩個字不再那麽隱約,而是如雷灌耳!。

(*^__^*)